陳雙的家裏怎麽會有監聽器,這東西不可能是她自己裝的。


    陳雙確實和一般的小姑娘不一樣,看起來放浪不羈,做了很多離譜的事。


    但這個監聽器不可能是她的。


    道理很簡單,就算她裝了一個監聽器,想要做那種事的時候錄下來,那也沒必要藏得這麽隱蔽。


    這種監聽不是民用級別的,民用的最小的錄音設備就是錄音筆,陳雙也不可能弄得到。


    誰要監聽她?


    老廖?還是昨天闖進來那男的?


    我沒動這個監聽器,不過估計對麵已經聽見我剛才的自言自語了,肯定知道我已經拿到監聽器了。


    現在我再假裝不知道這東西的存在是不行的。


    “這什麽東西啊,媽的,不會是電腦裏掉出來的吧。”我假裝自言自語地嘀咕,然後就把監聽器扔到了桌子上,等陳雙晚上放學迴來跟她問清楚好了。


    哪知,到了五點,陳雙還沒起來,這時老廖派來接我的人已經在樓下了。


    我隻好把這個監聽器用紙包了起來,然後塞到了馬桶後麵和牆壁的夾縫之間。


    這樣就不用擔心被陳雙發現了,我怕她發現後會亂扔掉。


    “霍東野,你好了沒有?”


    外麵的人催起來,我喊了聲好了好了,然後換上鞋子,出門了。


    一打開門,我看見一個麵色發紅的小青年,年紀和我差不多大,身高一般,長得很瘦。


    看起來特別老實,一點兒也不想會混黑·社會的,和刁貴那種滾刀肉壓根兒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見我盯著他發愣,他的臉色又刷地全紅了,說真的,我還沒見過這麽容易害羞的男的呢。


    “我叫秦敏,是廖老板的秘書和司機。”


    原來如此啊,老廖對外還有一個正兒八經的身份,昨天他遞給我的名片上印得就是速達物流公司的總裁。


    “我叫霍東野,老廖已經到了麽?怎麽這麽早,我還以為男人喝酒都是半夜的呢,這天還亮著有什麽好喝的。”


    我這麽說,秦敏的臉竟然又紅了,我都無語了,這有什麽可紅的。


    和秦敏一起下樓,秦敏的車就停在樓下,我下巴差點沒掉下來,一輛勞斯萊斯幻影,特別紮眼,我這輩子別說坐了,連摸都沒摸過幾下。


    “請上車。”


    “這麽高級啊。”


    我鑽上車,跟土鱉似的,到處東摸摸西摸摸。


    “現在送快遞的能掙這麽多錢了?!”


    “廖老板不止是做快遞,還做其他生意……”


    “我懂我懂。”我心裏想,還做地下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唄,這種事兒不用說出來我也知道。


    秦敏不是很擅長交談,一說話就臉紅得不行。


    我心裏忽然有了一個很賤的想法,如果秦敏知道自己的大老板其實是個黑社會,那該多搞笑啊。


    “你是本地人啊?”我問秦敏。


    “不是,我廣州人。”


    “那離這裏也不遠。”


    秦敏笑了笑。


    這可他媽的尷尬了,這家夥根本不會聊天,我又沒有手機可以玩兒。


    我試圖再找一個話題,對秦敏說道:“你對這兒挺熟悉的啊,經常來啊?”


    “對,我經常帶人了這兒。”本來我還沒察覺到什麽不對勁,但秦敏趕快又補充了一句,“也沒有,我不太經常來。”


    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臉已經紅的不像話了,用得著麽,不就是經常來找陳雙麽?


    他經常帶人來找陳雙幹嘛?


    我疑惑地多看了他一眼,眼神和他在後視鏡裏撞在了一起,他特別慌,紅著臉跟我解釋說:“霍哥,我真沒怎麽來找過陳雙。”


    “你找不找她和我有什麽關係?”


    “你不是她男朋友啊?”


    “她還未成年,我找這種女朋友擺著看麽?”我道。


    秦敏點了點頭,我真搞不懂他了,他也太敏感了吧。


    我毫無聊天的興趣了,靠在車椅背上看著外麵倒退的街景,快冬天了,天色黑得早起來。


    想到我剛剛離開南京的時候,還穿著短袖,現在連桂西也需要穿棉襖了。


    我長歎了一口氣,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要不是我現在坐的是勞斯萊斯,這股惆悵還真化解不掉了,一想到我現在坐在幻影裏呢,我的虛榮心就逼得自己想笑。


    我記得以前非誠勿擾有個女的說,寧願坐在寶馬裏麵哭,也不坐在自行車後麵笑,當時我還覺得這女的也太拜金了。


    現在我感覺這女的是太沒有生活經驗了,誰會坐在寶馬裏哭?我要是有寶馬,我想哭也笑出來。


    這麽胡思亂想了一路,車速降慢,駛入一片寧靜的林蔭,道路兩邊是參天的大榕樹,開了大概三百多米,陡然出現了一個金碧輝煌的大樓。


    秦敏把車子開到門廳,立刻有門童來開門,四個門童對我鞠躬說歡迎光臨。


    這架勢,當場就把我弄懵了,我活這麽大,第一次碰到這麽大的架勢。


    就在我懵逼的時候,從大廳裏走出來六個人,都穿西裝打領帶,正式得不得了,像007一樣。


    這六個人分兩排站開,我知道他們是老廖的人,以為是老廖讓出來接我的,正要上去接話,隻聽一聲爽朗的笑聲從大廳裏傳了出來。


    “哈哈哈哈,小霍,快來快來,等你好久了。”


    老廖穿著一身唐裝,手上拿著一串佛珠,腳踏步鞋,不像是那個我認識的那個深藏不露的老廖,完全變成了一個中年企業主。


    “老廖,你這地方夠上檔次的啊,把我嚇了一跳。”我張開雙臂,迎了上去,給老廖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老廖估計沒想到我會抱他,尷尬地笑了一下之後,張開雙臂抱了一下我。


    “接待你,當然得找一個上檔次的地方,虧待誰都可以,但不能虧待我們霍哥啊!”


    “哈哈哈,老廖你真會開玩笑,當著你這麽多兄弟的麵叫我霍哥,是想讓他們把我撕了?”


    老廖指了指我:“就你怪話多,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助理,叫趙鐵。”


    趙鐵,長得確實挺敦實的,板寸頭,眼神很冷,對我略點了一下頭。


    “這也是我的助理,叫蔣明軒。”


    “這名字,一聽就很牛逼,像是有文化的人的名字啊。”


    蔣明軒,聽著像個小白臉,結果我一看差點兒噴了,這家夥長得又高又黑,完全就是一頭蠻牛,很不爽地打量著我,然後問老廖:“老板,這家夥是誰?有點兒囂張啊。”


    這話說的我當時就不爽了。


    氣氛也一下子就不對了。


    本來對我挺客氣的人,一下子看我的眼神都輕蔑起來。


    我看了一眼老廖,老廖沒說話。


    蔣明軒索性上前一步,道:“我不管你和老板有什麽淵源,但是你跟老板說話客氣點兒。老板脾氣好,我們這幫兄弟的脾氣可不怎麽好。”


    他一聲令下,旁邊的那六個西裝大漢,揉著手腕就圍了上來。


    周圍雖然人來人往,可卻沒人管我們這兒。


    大家都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


    蔣明軒上來推了我肩膀一下,我說:“看在你是老廖手下的麵子上,我這迴不跟你計較。”


    蔣明軒皺了皺眉頭:“在甲天下裝什麽逼?也不打聽動聽甲天下是誰的地盤兒。”


    他話音剛落,臉頓時皺成了一團,我單手抓著他的肩膀,對著他的肚子轟了一拳,趁他疼的彎下腰來的時候,我抬起膝蓋一陣猛蹬在他的襠部。


    蔣明軒甚至沒來得及反應,就捂著命根子疼得叫都叫不出來了。


    “日你媽的,你想造反是吧。”


    這下大廳裏大亂,趙鐵二話不說,對手下的六個人招招手,這六個人一言不發,同時伸手來抓我,我想逃,可根本沒地方跑。


    這還就算了,連甲天下門口的保安都來了,今天我算是傻逼了,自己進了龍潭虎穴!


    那六個西裝男抓著我的兩條胳膊,把我按在地上,同時抓著我的頭發,讓我抬起頭來看著老廖。


    “老廖,你他媽的這是什麽意思?要報牢裏的仇是吧!我還以為你是個光明正大的好漢,原來你就是一條垃圾蟲。”


    我太傻逼了,在看守所裏我差點兒把老廖弄死,早該想到老廖怎麽可能不報複我?!


    趙鐵衝上來對著我的胸口就是一腳,讓我嘴巴放幹淨點兒。


    我胸口本來就骨折了,這一腳,差點兒沒把我踢死,我喉嚨裏一甜,一股血腥味翻了起來。


    “老子就是死了也要罵,我他媽的以為你不會這麽下三濫,原來是老子搞錯了,你就是一個小人,老子在牢裏就該弄死你!”


    老廖為難地皺了皺眉毛,正要說話,剛才疼的半死的蔣明軒,這時候忍著疼,上來啪啪給了我兩巴掌。


    “媽的,拖出去處理了,別讓他在這兒放屁。”


    “是。”


    六個人拖著我往外走,我的心都涼了,出師未捷身先死,我連沈誌籌的麵還沒見上,就要折戟在這兒了麽?


    快要被拖到門口時,隻聽老廖喊了一聲。


    “等等。”


    蔣明軒問等什麽,老廖沒好氣地說:“我讓等就等,還用跟你匯報麽?!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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