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隊推開我，然後關上門，讓看熱鬧的都散了，我問他究竟是什麽事兒。
他走到辦公桌後麵坐下，那這隻筆在手上，特緊張。
“有什麽你就說吧，我們的規矩一直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政策你比我懂。”我道。
朱隊笑了：“年紀不大，官腔倒不小，這事兒你還別威脅我，先把這個簽了。”
說著，給我遞來一份文件，同時帶著一支筆。
我問這是什麽啊？林靈看了一眼道，是保密合同，朱隊有重要的事要跟我們談。
“簽吧，不會要了你的命的，隻是簽了以後，在這兒聽見的看見的任何事都不能說出去。”朱隊認真道。
我有點兒不爽了，不過我真想知道他搞什麽飛機，如果能救出趙佳佳來，我萬死不辭。
“簽了以後你可得跟我說真話，你要是敢誆我，我還是會跟我爸告狀去的。”我簽了自己的名字，林靈拿過去看了一眼，她心細，確定沒問題後，遞給了朱隊長。
“臭小子，你先把這個看了。”朱隊長給我遞來一份很厚的文件。
我前後翻了翻，這文件裏麵記錄的都是桂西的走失兒童案件，這些小孩年紀還都挺小的，看著挺可憐的，再往後翻，是走失婦女的案件，這年齡層分布就廣了，什麽年紀的都有。
翻了幾頁，我就感覺不對勁了，這些走失案件的失蹤地區都非常集中，就在廣林附近。
我爸以前也打過拐，雖說警察的工作要對家人保密，可保密期結束後，他跟我們說起過這事兒。
很多女人小孩，被拐進窮鄉僻壤裏，然後當畜生一樣養著，小孩倒還好，充其量就是生活質量一下子降低了，可女人被拐進去後，結果都很慘，都被圈養著生孩子，要是不服，就是一頓打。
翻了幾頁，我心裏就堵著難受，放下文件，問朱隊長：“您給我看這個幹嘛？”
林靈深吸了一口氣，指著文件上抬頭對我說：“你看，小霍，伯父是不是叫霍明？”
“我爸？！”林靈指著的地方，寫的就是我爸的名字。
老爺子辦的不是傳銷案麽？我當場有些懵了。
“去年我們有特勤發現，桂西這裏有個特大犯罪團夥，手底下分別有傳銷，拐賣，人體器官買賣，甚至涉槍，涉毒。我們的特勤想了很多辦法，都沒能打入到他們內部，特勤有隱藏進傳銷集團的，但沒幾天就被發現了，一頓毒打趕了出來的，還有……”說道這裏朱隊長說不下去了。
我心裏一陣難受：“還有犧牲的？”
“沒錯。今年，我們剛得到消息，拐賣這條線可以跟進了，所以立刻從全國各地調來最好的刑偵人員，力求一舉殲滅，對外是宣稱來查傳銷案的，我們廣林省這裏，說來慚愧，傳銷事件屢禁不止，也是時候威懾一下了。”
這下我全明白了，難怪他支支吾吾的，有我爸的名字在上麵，我相信不是他偽造的公文，對此可信度高多了。
不過，我還是得給他點兒教訓，以免他以後老是騙我。
我說朱隊，你可不能再騙我了，要不然這件事兒我是一定要捅到我爸那兒去的，這麽危險一個團夥，你怎麽不先跟我說清楚呢？
林靈也說：“是啊，讓小霍去，萬一任務失敗了沒事兒，要是人出了點兒事怎麽辦？”
朱隊歎了口氣道：“這事兒你千萬不要說出去，其實讓你去當特勤，就是你爸的主意。”
我爸最不希望我當警察了，恨不得我跟這行撇清關係，怎麽可能讓我去當特勤呢？
這話我不信，我盯著朱隊長看著沒說話，因為保密協議我也簽了，這事兒不能夠隨便亂說出去。
“朱隊，我家老爺子的脾氣我很清楚，他不可能讓我去當特勤的。”
我剛說完，朱隊沒辦法了，搖了搖頭，給我遞來一封信：“你爸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所以給你留了這封信，他本來是想讓我保密的，但如果你實在不相信，就把這封信給你。”
我拿過信來一看，真是我老爺子的親筆信。
“霍東野，從今天起你必須配合朱隊長，朱隊長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服從指揮。還有，這件事兒不能告訴你媽。”
落款是你老子霍明。
明白了，我知道是怎麽迴事兒了，這確實是我爸寫的，他不準朱隊告訴我，是怕我媽知道。
看了這信，我哭笑不得。
我爸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媽。
“行，朱隊你這事兒我肯定幫，不過我有多大能力幫多大忙，要是到時候出了什麽問題，我就先保命為上了，這我提前跟你說好，別到時候我任務是完成了，也成了組織裏的二級幹部，一出來就要坐牢。”
朱隊放下杯子，道：“這事兒我也正想跟你說，我們打算給瞿小柔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我問什麽機會，一直沒開口的林靈道：“看來朱隊是想讓你和瞿小柔一起迴傳銷組織了。”
朱隊說：“沒錯，這個組織很難打入，你在裏麵待過，應該能感覺到他們和其他傳銷組織不一樣。”
我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擺擺手道：“您別抬舉我，我也沒進過其他傳銷組織。”
朱隊哈哈一笑說：“我們派過內勤過去，但都沒能成功的。這迴其實主要是要讓瞿小柔迴去，她已經是二級幹部了，再打入到內部相對容易很多，你們的任務很簡單，隻要能多摸清幾個窩點的位置，尤其是他們的總部，到時候我們派人把窩點一端，你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說了半天，原來我就是個陪襯，朱隊長肯定是擔心瞿小柔迴去後會反水，才讓我盯著點她的。
我有點兒反感。
瞿小柔花了大力氣才逃出來的，現在他們竟然又要送瞿小柔迴去，這讓誰心裏受得了？
我們是人，不是工具，人都有感情的。
“隻要瞿小柔同意，我沒意見，不過可能不太好說服她。”我道。
朱隊長沒說話，就盯著我看，看得我都奇怪了，問朱隊長到底什麽意思？
林靈說：“看來朱隊長和你爸的真正目的是讓你去說服瞿小柔。”
朱隊笑著說：“你不愧是小霍的領導啊，讓你一猜就猜中了。哎，這個瞿小柔真是死腦筋，說什麽寧願坐牢也不肯再迴那個地方了，她一個小姑娘，是不知道坐牢兩年出來，對她一生的影響有多大。我承認，我是有私心，不過也是想給小姑娘一個機會，你們看呢？”
我和林靈互相看了一眼，林靈說：“朱隊，讓我和小霍商量一下。”
朱隊說可以，林靈把我拉到一邊，我說這有什麽好想的，瞿小柔不想迴去，我們怎麽強迫她？你們沒進過那地方，不知道那是什麽鬼地方，要是我是瞿小柔，我也不會迴去的。
我讓林靈不用勸我了，我不去說服瞿小柔的，我這人是倔脾氣，打定了主意不會改的。
林靈說：“你沒聽朱隊長剛才說麽，這是一個大型犯罪組織，你想沒有，趙佳佳被劉璋帶迴去了，會是什麽命運？”
她一句話直接把我說噎住了，我還真沒想過呢。
“她要麽沒人救，就死在裏麵了。要麽活下來了呢？為了讓你跑，她成了罪人，他們還會讓她活下去麽？她可能會被賣到山裏去，甚至成了器官供給。”林靈說。
我心裏頓時難受的不行，讓她別說了。
“靈姐，你真不愧是當領導的，這動員能力太一流了。”
林靈姐姐笑道：“少跟我貧嘴，我以前也沒發現你身手這麽好，家裏的背景這麽硬。”
我差點兒下意識地說，我在床上的身手更好，以前我和趙佳佳經常這樣開玩笑，還好我話到嘴邊沒說出口，要不以林靈的性格，我真怕她會弄死我。
但轉念一想，我又感覺不至於，她自己親口說的喜歡我，再說了，如果她真的那麽貞烈，那晚也不會和我睡在一張床上。
我這樣想著，嘴巴就感覺有點兒幹，迴過神來，林靈已經推門進去了。
朱隊長問我們考慮得怎麽樣了？
我說我考慮好了，我願意幫這個忙，但我不能保證一定可以說服瞿小柔，如果瞿小柔不願意去，我自己也願意去救出趙佳佳。
朱隊長有些為難，他說，如果沒有瞿小柔帶領，我恐怕在裏麵潛伏幾年都混不到第二級領導，不過既然我有這個要求，到時候可以再換其他計劃。
然後朱隊長就帶我去見了瞿小柔，我心情很緊張，我倆在招商銀行門口分開後，還是第一次見麵。
朱隊長帶著我見了會客室，在幾張小桌子邊，我遠遠地看見瞿小柔坐在那裏，低著頭，不知在出神想著什麽，當時我的心裏就難過得不行，都怪我，是我害了她。
瞿小柔看見我，眼淚當時就掉了下來，我趕緊握住了她的手，讓她別哭了，同時把朱隊長的話傳達給了她。
瞿小柔問我想不想讓她迴去？
我隻好實話實說，為了救趙佳佳，我一定會迴去，同樣的，為了瞿小柔自己的未來考慮，我希望她可以和我一起迴去。
瞿小柔激動極了，握著我的手說：“我們倆迴去會被直接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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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給我遞來一份文件，同時帶著一支筆。
我問這是什麽啊？林靈看了一眼道，是保密合同，朱隊有重要的事要跟我們談。
“簽吧，不會要了你的命的，隻是簽了以後，在這兒聽見的看見的任何事都不能說出去。”朱隊認真道。
我有點兒不爽了，不過我真想知道他搞什麽飛機，如果能救出趙佳佳來，我萬死不辭。
“簽了以後你可得跟我說真話，你要是敢誆我，我還是會跟我爸告狀去的。”我簽了自己的名字，林靈拿過去看了一眼，她心細，確定沒問題後，遞給了朱隊長。
“臭小子，你先把這個看了。”朱隊長給我遞來一份很厚的文件。
我前後翻了翻，這文件裏麵記錄的都是桂西的走失兒童案件，這些小孩年紀還都挺小的，看著挺可憐的，再往後翻，是走失婦女的案件，這年齡層分布就廣了，什麽年紀的都有。
翻了幾頁，我就感覺不對勁了，這些走失案件的失蹤地區都非常集中，就在廣林附近。
我爸以前也打過拐，雖說警察的工作要對家人保密，可保密期結束後，他跟我們說起過這事兒。
很多女人小孩，被拐進窮鄉僻壤裏，然後當畜生一樣養著，小孩倒還好，充其量就是生活質量一下子降低了，可女人被拐進去後，結果都很慘，都被圈養著生孩子，要是不服，就是一頓打。
翻了幾頁，我心裏就堵著難受，放下文件，問朱隊長：“您給我看這個幹嘛？”
林靈深吸了一口氣，指著文件上抬頭對我說：“你看，小霍，伯父是不是叫霍明？”
“我爸？！”林靈指著的地方，寫的就是我爸的名字。
老爺子辦的不是傳銷案麽？我當場有些懵了。
“去年我們有特勤發現，桂西這裏有個特大犯罪團夥，手底下分別有傳銷，拐賣，人體器官買賣，甚至涉槍，涉毒。我們的特勤想了很多辦法，都沒能打入到他們內部，特勤有隱藏進傳銷集團的，但沒幾天就被發現了，一頓毒打趕了出來的，還有……”說道這裏朱隊長說不下去了。
我心裏一陣難受：“還有犧牲的？”
“沒錯。今年，我們剛得到消息，拐賣這條線可以跟進了，所以立刻從全國各地調來最好的刑偵人員，力求一舉殲滅，對外是宣稱來查傳銷案的，我們廣林省這裏，說來慚愧，傳銷事件屢禁不止，也是時候威懾一下了。”
這下我全明白了，難怪他支支吾吾的，有我爸的名字在上麵，我相信不是他偽造的公文，對此可信度高多了。
不過，我還是得給他點兒教訓，以免他以後老是騙我。
我說朱隊，你可不能再騙我了，要不然這件事兒我是一定要捅到我爸那兒去的，這麽危險一個團夥，你怎麽不先跟我說清楚呢？
林靈也說：“是啊，讓小霍去，萬一任務失敗了沒事兒，要是人出了點兒事怎麽辦？”
朱隊歎了口氣道：“這事兒你千萬不要說出去，其實讓你去當特勤，就是你爸的主意。”
我爸最不希望我當警察了，恨不得我跟這行撇清關係，怎麽可能讓我去當特勤呢？
這話我不信，我盯著朱隊長看著沒說話，因為保密協議我也簽了，這事兒不能夠隨便亂說出去。
“朱隊，我家老爺子的脾氣我很清楚，他不可能讓我去當特勤的。”
我剛說完，朱隊沒辦法了，搖了搖頭，給我遞來一封信：“你爸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所以給你留了這封信，他本來是想讓我保密的，但如果你實在不相信，就把這封信給你。”
我拿過信來一看，真是我老爺子的親筆信。
“霍東野，從今天起你必須配合朱隊長，朱隊長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服從指揮。還有，這件事兒不能告訴你媽。”
落款是你老子霍明。
明白了，我知道是怎麽迴事兒了，這確實是我爸寫的，他不準朱隊告訴我，是怕我媽知道。
看了這信，我哭笑不得。
我爸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媽。
“行，朱隊你這事兒我肯定幫，不過我有多大能力幫多大忙，要是到時候出了什麽問題，我就先保命為上了，這我提前跟你說好，別到時候我任務是完成了，也成了組織裏的二級幹部，一出來就要坐牢。”
朱隊放下杯子，道：“這事兒我也正想跟你說，我們打算給瞿小柔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我問什麽機會，一直沒開口的林靈道：“看來朱隊是想讓你和瞿小柔一起迴傳銷組織了。”
朱隊說：“沒錯，這個組織很難打入，你在裏麵待過，應該能感覺到他們和其他傳銷組織不一樣。”
我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擺擺手道：“您別抬舉我，我也沒進過其他傳銷組織。”
朱隊哈哈一笑說：“我們派過內勤過去，但都沒能成功的。這迴其實主要是要讓瞿小柔迴去，她已經是二級幹部了，再打入到內部相對容易很多，你們的任務很簡單，隻要能多摸清幾個窩點的位置，尤其是他們的總部，到時候我們派人把窩點一端，你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說了半天，原來我就是個陪襯，朱隊長肯定是擔心瞿小柔迴去後會反水，才讓我盯著點她的。
我有點兒反感。
瞿小柔花了大力氣才逃出來的，現在他們竟然又要送瞿小柔迴去，這讓誰心裏受得了？
我們是人，不是工具，人都有感情的。
“隻要瞿小柔同意，我沒意見，不過可能不太好說服她。”我道。
朱隊長沒說話，就盯著我看，看得我都奇怪了，問朱隊長到底什麽意思？
林靈說：“看來朱隊長和你爸的真正目的是讓你去說服瞿小柔。”
朱隊笑著說：“你不愧是小霍的領導啊，讓你一猜就猜中了。哎，這個瞿小柔真是死腦筋，說什麽寧願坐牢也不肯再迴那個地方了，她一個小姑娘，是不知道坐牢兩年出來，對她一生的影響有多大。我承認，我是有私心，不過也是想給小姑娘一個機會，你們看呢？”
我和林靈互相看了一眼，林靈說：“朱隊，讓我和小霍商量一下。”
朱隊說可以，林靈把我拉到一邊，我說這有什麽好想的，瞿小柔不想迴去，我們怎麽強迫她？你們沒進過那地方，不知道那是什麽鬼地方，要是我是瞿小柔，我也不會迴去的。
我讓林靈不用勸我了，我不去說服瞿小柔的，我這人是倔脾氣，打定了主意不會改的。
林靈說：“你沒聽朱隊長剛才說麽，這是一個大型犯罪組織，你想沒有，趙佳佳被劉璋帶迴去了，會是什麽命運？”
她一句話直接把我說噎住了，我還真沒想過呢。
“她要麽沒人救，就死在裏麵了。要麽活下來了呢？為了讓你跑，她成了罪人，他們還會讓她活下去麽？她可能會被賣到山裏去，甚至成了器官供給。”林靈說。
我心裏頓時難受的不行，讓她別說了。
“靈姐，你真不愧是當領導的，這動員能力太一流了。”
林靈姐姐笑道：“少跟我貧嘴，我以前也沒發現你身手這麽好，家裏的背景這麽硬。”
我差點兒下意識地說，我在床上的身手更好，以前我和趙佳佳經常這樣開玩笑，還好我話到嘴邊沒說出口，要不以林靈的性格，我真怕她會弄死我。
但轉念一想，我又感覺不至於，她自己親口說的喜歡我，再說了，如果她真的那麽貞烈，那晚也不會和我睡在一張床上。
我這樣想著，嘴巴就感覺有點兒幹，迴過神來，林靈已經推門進去了。
朱隊長問我們考慮得怎麽樣了？
我說我考慮好了，我願意幫這個忙，但我不能保證一定可以說服瞿小柔，如果瞿小柔不願意去，我自己也願意去救出趙佳佳。
朱隊長有些為難，他說，如果沒有瞿小柔帶領，我恐怕在裏麵潛伏幾年都混不到第二級領導，不過既然我有這個要求，到時候可以再換其他計劃。
然後朱隊長就帶我去見了瞿小柔，我心情很緊張，我倆在招商銀行門口分開後，還是第一次見麵。
朱隊長帶著我見了會客室，在幾張小桌子邊，我遠遠地看見瞿小柔坐在那裏，低著頭，不知在出神想著什麽，當時我的心裏就難過得不行，都怪我，是我害了她。
瞿小柔看見我，眼淚當時就掉了下來，我趕緊握住了她的手，讓她別哭了，同時把朱隊長的話傳達給了她。
瞿小柔問我想不想讓她迴去？
我隻好實話實說，為了救趙佳佳，我一定會迴去，同樣的，為了瞿小柔自己的未來考慮，我希望她可以和我一起迴去。
瞿小柔激動極了，握著我的手說：“我們倆迴去會被直接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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