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也料不到,會這樣和劉璋碰上。


    這家夥像隻野狗一樣,看見我眼睛都綠了。


    當時電光火石之間,我來不及多想,一腳踢了上去。


    劉璋罵了句臥槽,直接被我踢飛到五六級台階,他眼眶通紅,把匕首從刀鞘裏拔出來,追了上來。


    媽的,這家夥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啊!


    我拔腿往樓上跑,劉璋緊跟著追上來,一把拽住我的腿,我摔得撲倒在地,臉磕在台階上,鼻梁像斷了一樣疼,鼻血噴了出來,頭顱裏全是火藥味。


    那感覺難受得我沒辦法用語言來描述。


    我嘴裏罵著操你媽,踉踉蹌蹌地站起來,眼前都是花的,站起來雙腿用不到力似的。


    當時,我隻剩下一個想法了,媽的,老子和你拚了。


    正好劉璋來抓我的衣領子,我嘴裏說幹你媽的,反手就是一拳,也不知是打中他哪兒了,反正我的手腕都打疼了,劉璋像不倒翁一樣,前後來迴晃蕩了好幾迴,接著鼻血像毛毛蟲一樣,悠悠然地滾下來了。


    他擦掉鼻血,我這才看清他額頭上有一個大紅印子,就是我的傑作,我也真是夠背的,人身上最堅硬的結構就是額頭,我這一拳竟然正好打中了額頭。


    不過,劉璋這下也受傷不輕,我看他有點兒輕微腦震蕩,他用力地晃了一下腦袋,眼睛勉強睜開了一條小縫對我說:“霍東野,這兒就是你的死地了。”


    好不容易,我鼻子裏的血腥味兒散了點兒,我喘著氣道:“劉璋,你是不是有病?”


    剛才我根本還沒想跑,他拿著刀逼著我跑,就是想讓我假跑兩步,他好以此為借口,追上來把我胖揍一頓。


    他眨了好幾次眼,但沒說的出話來。


    我發現,雖然他外麵看起來沒怎麽受傷,其實還挺嚴重的,肯定是被我一拳錘得腦震蕩了。


    “我和你什麽怨什麽仇?”


    劉璋搖了搖頭,餓狼一樣盯著我。


    “那你他媽的就是純粹有病!”


    我的計劃全都被這個神經病給打亂了。


    現在不知道瞿小柔那裏怎麽樣了,李明肯定給吳老板發了求援信號,我真的很擔心瞿小柔,恨不能現在就飛過去救她。


    劉璋不肯讓開,我也下不去,我倆就這麽僵持著,我的鼻血過了好半天才止住的,我隨便摸了一把,臉上很大一個豁口,也不知是不是毀容了!


    當時我根本沒空想這些,隻想著怎麽弄開劉璋。


    在這兒僵持久了,對我沒好處,吳老板在廣林也是廣撒羅網,一會兒就會找到這裏來了。


    這裏的住戶不知是不是都搬出去了,還是早就久經沙場,對這些事見怪不怪了,大半夜我們打得這麽吵,一個出來看看的都沒有。


    劉璋手上拿著刀,幾次試探著來捅我,我本來以為他隻是嚇唬我的,可這家夥刀刀都忘要害上紮,幾下之後,我感覺這家夥不是開玩笑的,他是真的想要了我的命。


    俗話說的好,慫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現在劉璋就是這不要命的,這家夥已經瘋了,他什麽都不要,他就是想要我的命,我很肯定,這絕對不是楚德滿的安排,楚德滿那個變態,不至於殺人。


    “劉璋,你是不是就想殺個人玩玩?”我有點兒明白過來了,這個變態不在乎殺的是誰,他就是手癢,想要殺人。


    我這麽一說,劉璋笑了出來,大著舌頭說:“哎呀,讓你看出來了。”


    該我霍東野走背字兒,掉在這麽一個家夥的手裏。


    鼻血流太多了,我人有點兒迷糊。


    忽然,劉璋靠近了我幾步,我當時沒反應的過來,等他走到我麵前時,我猛然地驚醒了,倒吸一口涼氣,這時已經晚了,劉璋掏出刀子就往我的心口紮。


    人的求生欲望是非常強的,我腦子裏一懵,徒手抓住匕首,這匕首特別快,我的手上頓時就傳來一陣巨疼,我咬著牙狂叫著,這刀離我的心口就隻有一公分了,眼看著就要紮進我的心口裏了。


    我手心的血,已經倒流到手腕上了,此時我疼得快沒知覺了,但我手上的力氣一點兒也沒鬆開。


    “我沒死在傳銷手上,就不會死在你手上。”我這話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握著刀刃往外推。


    “死了不舒服啊?死了,你就不用迴那個傳銷窩點了。”劉璋貼著我的耳朵,用一種特怪異的聲音對我說。


    “沒幹你媽舒服。”


    我爆出最後的力氣,抬起膝蓋正好頂在他的襠上,劉璋捂著襠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我趕緊繞開他,往樓下衝去,誰知道劉璋竟然忍著疼撲了上來。


    當時我站在台階上,我倆滾成一團,一起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我拚命地把劉璋壓在下麵,就算要死,我也不會和他一起死,這王八蛋必須在我前麵先下地獄!


    我心裏的獸性也被勾起來了,恨不得直接掐死他!


    劉璋手上的刀一直沒放,對著我的肩膀連戳了好幾刀,雖說沒傷到大血管,可夠我疼的了。


    我不想和他糾纏,鬆開他轉身就跑,劉璋還不依不饒地追上來。


    其實我很清楚,除了溜,我無路可走了。


    就算現在不被劉璋打死,他們一旦把我抓迴去,我也是死在礦上。


    我手上的傷口像個小孩兒最那麽大,我來不及包紮,把手心握成了一個拳頭,血囊子從指縫裏滲了出來,我不能迴去,如果迴去,我這隻手肯定就廢了。


    我迴頭一腳蹬在劉璋的身上:“你他媽的放開我!”


    劉璋就跟惡鬼一樣,說什麽都不肯放開我,好像生拉活拽都要把我拖進地獄似的。


    “你別想跑!”劉璋獰笑著,抱著我的腰,另一隻手沾滿了鮮血,在地上亂摸,撿起了剛才掉下來的刀。


    “你放開東野!”就在這時,趙佳佳聽見我們的打鬧聲,衝了上來。


    剛才她一直在樓底下,估計是我們上麵的動靜實在太大聲了,就上來看了。


    此時我和劉璋完全扭打成一團,我們倆的血弄在對方身上,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我的血,還是他的血了。


    趙佳佳在一邊看得幹著急,我跟她說消防櫥,她立刻往身後看,那兒有個消防櫥。


    我們南京的消防櫥會有消防斧頭和消防器,當時我就像讓趙佳佳把斧子拿出來丟給我,老子他媽的和劉璋拚了。


    大不了舍了這一身剮,弄到他!


    可是我沒想到,廣林這省會城市竟然這麽操蛋,那消防櫃是空的。


    “空的呀!”趙佳佳急得攤手,我兩眼都翻白了,根本沒空理她,這時我都快被劉璋勒得斷氣了。


    我隻好喊你在找找,隨便拿什麽東西,砸他。


    正好趙佳佳為了角落裏發現了一個消防器,高舉過頭頂,讓劉璋趕緊住手,要不然她就砸了!


    劉璋勒住我的脖子笑道:“你敢,你敢就砸一下試試。”


    我喘不上幾口氣了,艱難地說:“砸。”


    “你敢!你敢砸,迴楚德滿那裏我就說是你放走了霍東野,看你到時候怎麽辦。”


    我感覺自己都快死了,無意識地喊:“砸啊。”


    “趙佳佳你演什麽深情啊,霍東野剛才都那麽罵你了,這種男人讓他死了不就好了?”劉璋說完,咯咯地奸笑了好久。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趙佳佳就算不救我,我也不恨她。


    這個女人天生就是這麽自私!我從來沒有指望過她。


    我剛一閉上眼,脖子上的力氣就鬆開了,劉璋拚命地罵臥槽臥槽。


    一股刺鼻的粉塵味湧進我的鼻子,我趕緊捂著鼻子站了起來,一睜開眼一看,樓道裏一片漆黑,趙佳佳拿著消防器,對著我和劉璋沒完沒了地噴。


    我還好,劉璋根本就睜不開眼睛。


    消防器裏裝的是惰性氣體,吸收進了人體之後,對人體有一定程度的危害,我剛才被勒得快斷氣了,所以我倒沒怎麽吸,劉璋就不行了,這時一個勁兒地咳嗽。


    “你快走啊,還愣著幹嘛?”趙佳佳推了我一把。


    “那你呢?”


    “我用不著你擔心,我自己有辦法。”趙佳佳急死了,推我快走。


    我下了兩級台階,還是放心不下,又轉身上去了,她能有什麽辦法?她從我認識的第一天起,就一直是讓我照顧的。


    就算我對她沒感情了,我現在也不能把她留在那個龍潭虎穴中。


    我跑上去牽起她的手說佳佳你跟我一起走。


    “我走什麽啊?道理都跟你說清楚了,我其實就是個騙子,我就喜歡騙人錢,我要是離開這裏,就沒有立足之地了。我爸媽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你讓我去哪裏?往哪兒走,你快走吧,永遠都別在迴來了。”趙佳佳甩開我的手。


    這番話是我剛才說給她聽的,現在她又說了一遍,我才發現我說得有多重。


    我不甘心,拉起來她的手想把她拽走,這時,劉璋擦幹淨了臉上的粉塵,舉起刀子朝我們衝來,怒火重重。


    “你快走啊!”忽然,趙佳佳用力地推了我一把,轉身抱住了劉璋,擋著他不讓他來追我。


    “給我滾開。”劉璋已經殺紅了眼了,一刀子捅進趙佳佳的小腹。


    “佳佳。”我睜大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幕是真的。


    血撒的滿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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