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趙文越的關係不錯。


    上大學的時候,我特喜歡趙佳佳,存了心想要娶她迴家當老婆,把她的家人都當成自己的親人一樣對待。


    趙文越是趙佳佳的堂弟,家裏很窮,在下麵的縣上高中,高考畢業後來省城打工,暑假就住在我宿舍裏,我們打過一個暑假的wow,鐵得很。


    趙文越要過來,當時我並不知道,是趙佳佳和薑大海去接的,我沒有接車的資格。


    趙文越被打的時候,趙佳佳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我在一邊看得心寒,很想去安慰一番趙文越,但這鬼地方,幹什麽事兒都有人盯著,說什麽話,做什麽事兒都得小心。


    不該自己管的事兒,別管,當爛好人,最後會變成爛人。


    誰知道,當晚趙文越竟然跳樓了!


    那時候我快要睡著了,聽見砰地一聲巨響,還以為是有車撞在牆上了呢,誰知過了一會兒,就聽見有人嚎叫說跳樓了,又過了十分鍾,一臉是血的趙文越被從外麵抬了迴來,腿掛在下來,一看就是斷了。


    “才來五天就想跑,他媽的,當爺爺是吃素的啊。”薑大海還不依不饒,甩手給了他一巴掌。


    趙文越已經摔得人事不清了,哇地吐出一口血。


    當時我就忍不了了,對薑大海說:“你他媽還是人麽,趕快送醫院。”


    “送醫院?嗬嗬。”薑大海大手一揮,“送到樓上,和陳釗關一塊兒,老實幾天。”


    趙文越都這樣了,不送醫院還不得死這兒?


    我再也受不了了,當即扭頭對趙佳佳說,這是你堂弟,你到底關不關?


    趙佳佳看了一眼薑大海,欲言又止,看她這模樣,是不會再管趙文越的死活了。


    “霍東野,你少管閑事兒,給老子規矩點兒。”


    薑大海拽著趙文越往樓上走的時候,我大步上前,拍了他肩膀兩下,薑大海不耐煩地迴頭,問我有什麽事兒,再廢話就揍我。


    我一個拳頭甩上去,薑大海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鼻梁骨被我一拳砸碎,鼻血頓時噴了出來,我臉上也撒到幾滴,當時腦子裏失去了意識,隻剩下野性了。


    薑大海慘叫著捂著鼻子,臉上鼻涕眼淚混成了一團,我練過散打,這一拳頭下去的力氣我自己心裏有數。


    我把趙文越扶到一邊,讓他靠著樓梯坐下,然後又走迴去,把薑大海拽了起來,二話不說,對準他的肚子就是一拳下去,薑大海毫無反手之力,挺大的個子蜷縮成一團。


    我難泄心頭火,抬起腳來,給了他幾腳,猛地蹬了下去,薑大海嗷嗷地大叫,李明上來想幫忙,被我一手直接推開了,讓他滾邊兒去。


    這些人看實在治不住我,才一起圍了上來,幾個男的拽著我一隻胳膊,其餘的拽住另一個,把我死死地按在桌子上。


    薑大海這時爬起來了,滿臉的血,我齜著牙瞪著他,薑大海像嚇破了膽似的,捂著鼻子直哭。


    “放開我。”我掙紮著說。


    過了一會,麗姐下來,問到底怎麽迴事兒,我說我小叔子摔斷腿了,薑大海不讓送醫院治。


    麗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薑大海幾眼,旁邊李明七嘴八舌地吵著,說是我惹事兒,應該連我一起關禁閉。


    我看見李明就來氣,尤其是想到他和瞿小柔在浴室裏一起洗澡,不知道還幹過別的什麽沒有,我心裏就忍不住來火。


    “楚老板說你們太吵了,趙文越關禁閉,你們幾個鬆開小霍。”


    “麗姐!”我和李明同時開口,然後扭頭同時瞪了對方一眼。


    我搶先說:“他這樣不送醫院,人會死的。”


    李明說:“麗姐,這可不公平,他把大海都打成這樣兒了,要是不罰他,以後怎麽服眾?”


    麗姐說:“罰不罰,是楚老板說了算的,你有意見去找楚老板提。還有,霍東野,你跟我來。”


    我冷笑著看了一眼李明,走之前低聲說:“看來領導不信任你啊。”


    李明的眼睛裏快噴火了:“你給我走著瞧,這仇我記著了。”


    咚咚咚……


    我敲響了門之後,麗姐說了一聲快進來吧,我就推門進去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來麗姐的辦公室,眼珠子差點兒沒掉下來,原來以為她的辦公室會很傳統,就跟她中年婦女的身份相似,沒想到竟然這麽開放,房間裏都漆成了粉紅色,沙發上鋪著一塊豹紋毯子,我走進來,直接映入眼簾的是一塊巨大的單人照——一個女人的側影寫真,黑白的,臉蛋隱在黑暗當中,但微胖的身材卻展露無疑。


    “怎麽樣,好看吧,是我的寫真。來,喝茶。”


    我差點兒把茶噴出來,看了看麗姐,又看了看牆壁上的寫真。


    “哎呀,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把茶水都弄到褲子上了,來,快擦擦。”


    我還沒反應的過來,麗姐抽了幾張麵紙,慌手慌腳地在我褲子上擦著。


    這時我才感覺不對勁了,想要推開麗姐,哪知抬頭一下,看見麗姐敞開的衣領。


    我當場就傻逼了,抬起頭來和麗姐的視線撞了個正著,麗姐趁機坐在我腿間,雙手放在我的胸口,笑著說:“小霍,你好壯哦……”


    我整個人像釘住了一樣,不敢動,麗姐比我大了快兩輪了。


    別看她年紀大了,可功夫比小姑娘純屬多了,我感覺被完全夾住,但這舒服的幻想不到一秒鍾,我看見麗姐的臉,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麗姐,這樣不好吧。”我拚命去推她。


    麗姐喪失理智了一樣,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掐指算一算麗姐現在的年紀,四十來歲,這可是老虎坐地吸土的年紀,我那點兒公糧,每天都被趙佳佳吸得幹幹淨淨,現在是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了啊。


    “有什麽不好的,小霍你就不想女人麽?”麗姐的臉通紅,脫掉了外麵的牛仔褲,我發現她身材還挺好的,兩條大腿又直又長。


    麗姐直接在我麵前跪下,趁我沒反應,解開了我拉鏈,我當場懵逼了,這是幾個意思啊。


    “小霍你好好放鬆,麗姐讓你舒服舒服。”麗姐對我笑了一下說。


    我雖說是個容易精蟲上腦的男人,可我也是有底線的,麗姐都可以當我媽了,我這枚小鮮肉哪兒能就這樣讓老妖婆吃進嘴裏去?


    我趕緊站起來:“麗姐,那個,我們下迴再聊。”


    “誒,你別走啊,……”


    我不敢再多耽誤了,趕緊溜了出去,但我關門的時候,看見麗姐對我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想什麽,反正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兒。


    自從我從麗姐的辦公室出來,大家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趙佳佳把我上下打量了又打量,看她這樣子,肯定是以為我和麗姐搞過了。


    唯一的好處是,薑大海真不敢找我麻煩了,看見我都繞著走,李明對我的火氣挺大的,憋得他這幾天滿臉痘痘,可他不敢惹我。


    第二天,楚老板宣布說我們分部的投資完成度太低了,必須要動員一下,大家多投資,多發展下線,為了咱們的共同偉大目標奮鬥,然後還要進行“愛的鼓勵”式鼓掌,和大家一起喊口號。


    其實現在比逃出去,我更想找到趙文越,他那傷如果再不治,我擔心他撐不下去。


    正好吃晚飯之後,楚老板讓我去一趟,我知道他是要提錢的事兒,沒猶豫,就去了。


    果然,在楚老板的辦公室裏,我看見趙文越被關在另一個大狗籠子裏,惡臭熏天,他身上的傷口潰爛發炎了,我的心被猛地揪了一下。


    不等楚老板讓我坐下,我直接冷聲說:“楚老板,我看你還是踢我出局吧,你們這個項目讓我心寒,我不想幹了。”


    楚老板的臉頓時冷了下來,問我什麽意思。


    我大馬金刀地坐著,一點兒也不客氣,端起他的茶水,直接灌了一口:“趙文越是我小叔子,我小叔子傷成這樣兒了,你也不把他送醫院,是想弄死他是麽?”


    “他想逃,你知道的,為了我們項目的安全,我隻能……”


    “你少跟我來這一套。你這個項目真的是國家級的項目麽,國家會這樣對待一個受傷的人麽?實不相瞞,原來我是相信你的那些話的,可我看你現在連給趙文越的醫藥費都出不起,就不相信你說的那些能掙錢的屁話了。”


    楚老板的臉紅成了鵝肝色,指著我氣得發抖:“你,你,你是想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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