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擬酒明白了,江九思從一開始就在玩弄自己,像貓捕食老鼠。明明已經抓到了獵物,隻要輕輕對著獵物的脖子咬一口,就可以結束其脆弱的生命。


    但是貓偏不,貓極有耐心地鬆開爪子讓獵物可以脫離控製,在獵物以為自己逃脫的時候,再一把抓住。反複幾次,直到獵物放棄掙紮精疲力盡時,貓才邁著優雅的步伐靠近,一口口吞掉獵物。


    江九思就是那隻貓,從比賽開始拿宋擬酒的人頭輕鬆自如,到最後輸給宋擬酒,所有的局麵都是他一手操控的。讓宋擬酒贏或輸都在江九思的一念之間,最後的五殺是江九思讓給宋擬酒的,與其說是對施舍,更像警告。江九思在向宋擬酒傳達一個信號:你看,我的實力遠在你之上。若是我心情好,大發慈悲,也許能讓你輸得體麵些。


    宋擬酒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種心情聽主持人宣布比賽結果的,隻知道看到江九思時的心情——恐懼。


    好不容易到了退場休息的時候,宋擬酒剛為可以暫時看不到江九思而高興。


    江九思出現了,如夢魘般不期而至。


    “可以和你說幾句話麽?”噩夢般的聲音。


    林羽把宋擬酒護在身後:“不可以,酒酒很累了,要休息。”


    “我沒事,林羽你先迴去吧,一會見。”宋擬酒日常逞強。


    林羽還想再阻止,但來的人越來越多了,還有幾個記者朝他們的方向張望。無奈,最後林羽還是跟著小李迴去了。


    又到了熟悉的小黑屋,之前怎麽沒發現這間屋子的窗簾這麽重,深藍色偏黑沉沉地壓在心頭。


    “你為什麽要讓我?”宋擬酒剛上門的那刻便發出質問。


    江九思關門的手頓了一下,詫異於宋擬酒的問題:“你這麽知道?”


    問完又覺得自己有點蠢,好歹都會職業選手,這點意識還有的。


    “讓你不好麽?”江九思的第二個問題隨之覆蓋。


    “不好,輸贏是常事,這場比賽輸了我也沒關係,但你至少讓我輸得明明白白。”宋擬酒靠在牆上,手心拽著一團窗簾,扭動著揉得鄒巴巴也不鬆開。


    江九思平靜的麵具出現了一道裂縫:“你現在能站在這裏和我理直氣壯地說什麽輸贏沒關係,那是在你贏了的前提下。如果你輸了,早就不知道去哪個角落裏哭了。你不感謝我,還在這質問,這是對恩人該有的態度麽?”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靠自己的實力也可以贏你。”宋擬酒自己也沒注意到自己說話的語氣是多麽低落,明明早就失去信心了。


    江九思沉默了會:“我們在進入戰隊之前就是對手,你還記得那場比賽麽?你那時候贏了我,我承認你的實力。但現在不一樣,大家關注的是你進入戰隊後的比賽。可是你直到現在都在輸,每個人的實力都有上限。你的實力可能止步於進入戰隊之前,而我的上限還沒有出現。”


    “宋擬酒,隻要你在戰隊一天,我們就不可避免會遇見,而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放棄吧,早點退出戰隊,趁著你現在還沒有輸得太慘。”江九思說完便離開了,順手帶上了門,不去看宋擬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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