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擬酒,你也不過如此。”江九思一字一句說出,盡是陰鷙之感。讓人不自覺投身黑暗,然忘了身在光明。


    一牆之隔,觀眾席上的歡唿不絕於耳,熱潮湧動。


    江九思硬是阻隔出一隅淨(靜)土,周遭的空氣被他陰冷的氣質一襯。真冷,嗬氣成冰。


    宋擬酒滿不在乎地搓著裸露在外的胳膊,涼颼颼的,外套放哪了?


    “你為什麽不說話,你都沒有羞恥心的嗎?”江九思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酸澀無力。


    宋擬酒滿不在乎地搓搓裸露在外的胳膊,肚子好餓,一會去吃什麽?


    “宋擬酒,你。。。”江九思處於崩潰的邊緣。


    “你有什麽話快點說,我又冷又餓,急著走。”宋擬酒打斷江九思的話,不耐煩地催促。


    “沒話說?還是不知道怎麽說??”宋擬酒從頭到腳掃了眼江九思,嗤笑出聲。


    主持人的聲音拔高了三個度:“接下來要公布前三名選手!”


    工作人員迴頭,前三不見了倆。後台一池清水被倒入了滾燙的油,水花四濺,沸沸揚揚。


    “找,快去找!”


    “你看見他們了麽?”每一個路過的人都被拉住質問。


    “媽的,讓主持人拖住。”手裏的對講機有被捏變形的危險。


    幕後,昏暗狹隘。依舊擠著兩人人,眾人苦苦尋覓的前三中的第一和第二。宋擬酒與江九思大眼瞪瞎眼。


    “外麵坐著的都是可憐人,他們以為能與賽場上的選手感同身受呢,贏了歡唿,輸了低落。其實冠軍早就內定了,他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不是很好玩?”江九思說著說著便笑了,很放肆的笑,捂著肚子彎著腰。


    “可憐的是你,輸了還不接受事實。”宋擬酒看著江九思大笑的樣子,隻覺悲涼。


    江九思突然停住了笑,木然地維持彎腰的姿勢,眼角淚光微閃。


    “你不知道?”


    “知道啊,怎麽了?”


    滿不在乎的語氣,雲淡風輕的態度。宋擬酒一貫這樣,無論輸贏,皆不見喜怒。


    江九思真的覺得自己可憐了,左不過是一場笑話。匆匆走一遭,原不過是當個陪襯罷了。當初不是想好了麽,隻要成功的。夢想信念是早該拋棄的,命運都跟自己強調了這麽多次呢。


    “也是,對你們來說,自己高興就行。別說贏一場比賽,買個戰隊都沒關係。”江九思語氣迴暖,說完背對宋擬酒。


    看江九思沒什麽話要說的樣子,宋擬酒便離開了。


    剛下台階就遇見工作人員:“我的祖宗喲,總算找到你了。看到江九思沒?”


    “在那邊。”宋擬酒貼心地指明方向。


    宋擬酒有點擔心,要是工作人員過去看到江九思在哭,會不會覺得我欺負了他?


    好吧,我確實欺負了江九思,早就在欺負他了,還有可能繼續欺負他。宋擬酒慢慢走上賽場,在報出冠軍名字那刻準時出現。


    鏡頭燈光部集中在舞台中央,站著比賽的前三名,他們舉著獎杯,笑容得體。


    “看來大家都拿到了自己滿意的名次呢,讓我們祝賀他們。”主持話音剛落,觀眾席上響起歡唿聲,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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