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飲


    康熙並沒有再多停留,稍過了一兩天,將些許事情處理了之後便直接下旨迴京。京城那邊接到消息的時候龍船已經出發了,得到消息的那一刻最高興的莫過於胤禛,而最不高興的也莫過於太子和索額圖。


    康熙迴來了,多少做事就要收斂,這段時間,索額圖暗地裏可少勤快,生怕有一點點的時間浪費,而太子更是極盡所能的貪圖享樂。就如同他是在一個侍妾身上得知康熙已經起駕迴京的。


    對於迴京,胤禩還是很期待的,隻是那幾個歲數小點的,可就不那麽高興了,總是覺得外麵的一切都是好的,迴了宮又是上學堂,又是被教養嬤嬤管著,怎麽也不能開了心的去玩耍reads();。胤禩看著不斷後退的景色,心中突然在想那個人得知自己迴去是什麽樣的心情呢,還有,不知道額娘最近可好。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在船艙中閑著也是無趣,便出來到甲板上透氣,剛跑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的八哥,正嘴角含笑的望著對麵的景色。


    十四對於胤禩多有親近之意。便主動走上前去問道:“八哥,看什麽呢,這麽開心?”


    胤禩轉頭發現是胤祥胤禎在後頭,心想自己果然是出了神了,不然也不予會連他們倆個來都沒有聽到。他搖搖頭說“沒什麽,隻是終於可以迴京了,心裏倒是痛快。”


    胤祥聽了這話有點疑惑起來“八哥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嗎?”


    胤禩再次搖頭“沒什麽不開心的,隻是出來久了,多少還是想迴京了,更何況在這邊一大堆的瑣事,迴了京怎麽著也能稍微休息休息,心裏自然是痛快的。”


    胤祥點頭笑道“八哥想必是掛念良母妃呢。八哥是極孝順的,這次可是帶了不少東西迴去,我留心看了看全是些素淨的綢子。想來都是良母妃的索愛。宮中的娘娘們都愛那鮮豔亮麗,偏偏就是良母妃素淨的像是一潭池水一樣。不過卻也隻有良母妃能將那些素淨綢子穿出謫仙模樣。”


    胤禩睨了他一眼,也不說話,隻是胤禎卻有點不那麽高興,每次他想與胤禩多親近的時候,不是四哥在就是十三在,就連說起話來,十三也比自己與他親近的多了。隻不過他麵上沒有什麽表露,依舊臉上掛著笑。這樣的本事,似乎是愛新覺羅家與生俱來的。


    快到京城的時候一行人又換行陸路。康熙便又突發奇想的讓大隊人馬先行,自己帶著胤禩胤祥和胤禎等換了便裝前行。別人或許隻是覺得康熙想要來個微服私訪,但是福全知道,康熙是要自己去“看看”那索相的本事,他們都心知肚明,這段時間,索額圖必定沒有閑著。


    康熙讓福全另行一路,自己則帶著胤禩他們也行一路,兩邊各自打探。胤禩知道康熙斷然不會是無聊要微服私訪,隻是真正的意圖卻沒有得知,畢竟這段時間,說起來也算的上是平靜無波了。


    他們一行算起來也不過七個,康熙,胤禩,胤祥,胤禎,李德全,還有兩個帶刀侍衛。行到一個村子的時候,康熙餓了便想著去找個農家吃個飯,卻不想剛進村子就看到一幅雞飛狗跳的場景,倒是把康熙給嚇了一跳,也難怪,久居深宮的康熙,縱然經常在民間行走,也沒見過這正是,東西直接被砸出來,落在不近不遠的地方。


    “這日子沒法過了!”從東西砸出來的那間屋子傳出一個男人的怒吼聲。


    “你個王八孫子,你說日子沒法過,老娘還說日子沒法過呢,你吼,你吼,你衝老娘吼什麽吼,你他媽有本事衝老娘吼,有本事把你那個要死不活的娘埋了去。沒本事就會吼,今個還敢吼出聲了,吼到老娘頭上了。平時怎麽蔫的一個屁都放不出來。”隻聽一個尖利的聲音傳開,話語尖酸刻薄而又粗蠻,康熙等人聽了都皺起了眉。


    村子裏其他人家也都走了出來。看到了這樣的情節,都搖搖頭,什麽也不說,也沒有人上去勸架。胤禩看著前麵就站了個村民,便主動上前問道“這位先生,請問,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我們是外地來的,要進京,家父餓了,原想尋一個人家吃個飯,卻碰到這個事,還請告知。”


    那人一看胤禩穿著談吐,知其不是壞人,趕緊哦了兩聲說道“那張大力是個老實人,七八年前爹死了,剩下個臥床的娘,後來他娘要他娶個媳婦,娶是娶來了,可是原本還好好的,不過是半年,那媳婦可就厲害本性露出來了reads();。那可不得了,天天的尖酸刻薄,對張大力和他娘都不好。張大力是個極孝順的,見不得娘受苦,也吵了幾次,可是每次都被他媳婦幾句話給堵了,張大力是個老實人,嘴笨,人好,也就不爭。反正私下裏決不虧了他娘,今個兒倒是不知道怎麽了,從來沒見張大力這麽大的火氣。像變了個人似的。”


    胤禩記下之後道了謝,便去給康熙迴話,這邊剛迴了話,康熙還沒說什麽,那邊又傳出了更尖銳的聲音。“你這個天殺的,竟然要休了我。老娘這麽些年跟著你有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你今天竟然還要休了我,你憑個什麽休我,你今天要是休了我,我就死給你看。”


    胤禩原本也以為那張大力估計按照原本的性格不會再說什麽。結果隻見一個婦人突然從屋子裏飛了出來倒在地上。張大力緊接著出來“今天大夥都在這,我就休了你個潑婦,這日子不過了。大夥也都聽見了,休了她,要死要活是她的事,她要自殺我可不攔著。到時候官府來了,大夥也給做個證。別死了都賴我一身的髒。”說著就轉身迴屋。


    那婦人雖然痛,卻緊忍著,撲向屋裏“你憑個什麽休我,你不能休。”


    “憑你無子,善妒,不事公婆。”張大力聲音堅定,擺出一副斬釘截鐵不容改變的姿態。


    最終康熙也沒有在這個村子留下吃飯,而是繼續前行另找了個地方簡單的用了些飯。飯桌上一行人都沒有說話,畢竟康熙不開口,誰都不會開。快吃完的時候,康熙突然對胤禩說“迴去是時候給你賜個府邸了,也是時候給你選個媳婦了,你可有什麽心儀的不妨說出來。你額娘的性子淡,也沒提這個事,倒是忘了你今年都十八了。”


    胤禩完全沒有想到康熙會提這個事,想了想說“兒子還不想成親。”


    康熙皺眉以為他是想到了剛才的事“自然不會選那樣不賢惠的悍婦。”


    胤禩心裏苦笑,但是也不能再說什麽,難得說不想成婚是因為有心儀的人,而那個人就是自己的四哥?那還不被給皇阿瑪丟去宗人府削了黃帶子“是,兒子聽阿瑪的。”


    他們一行人少,走的自然快,到了京城的時候,隊伍那邊還在京城外。康熙便與他們住進了裕親王府。隻有親信的幾個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康熙他們的存在。康熙在府中聽著探子迴報的消息,知道了索額圖這些日子都與誰交往了。看到奏報的時候,康熙不由的冷笑了幾聲。果然是夠著急的。


    又等了五天的樣子,隊伍才進了京,而此時的康熙已經出現在了玉輦上。太子胤禛他們全都出城迎接,胤禛在前麵,跪拜康熙的時候,便看了一眼胤禩,隻一眼便夠了,這一眼卻是迫不及待的,即便是等叩拜完再看也是不行的。看了這一眼,才能放的下心來,那個人迴來了。


    胤禩也看到了胤禛,隻是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若是知道,必然要笑其扭捏。當然,胤禛也不會讓他知道的。雖說在胤禩麵前,胤禛根本不是那副冷麵冷心的樣子,甚至還有幾分孩子氣和無賴氣,隻是,他依舊不會告訴胤禩,他就是那麽迫不及待的看到他,晚那麽一點點都不可以。


    康熙迴了宮,那些大臣都跟著進宮,太和殿上,換上了朝服的康熙,看著下麵站著的王公大臣,麵上笑的似乎心情很好。隻是開口的第一句話,卻讓大部分的人都直冒了一身的冷汗。


    康熙看了看索額圖笑道“這一路上朕都在聽聞朕不在的時候,索額圖輔佐太子甚是費心費力,不敢有絲毫怠慢,更是有事必躬親的樣子,逐個的與大臣們交流。朕心甚慰啊。”


    索額圖那邊剛想說不敢,康熙又轉頭對太子說“太子,你要多向索額圖學習,他是你舅父,自然是為你好的,別不上心reads();。”


    太子隻能硬著頭皮稱是。


    胤禛在京中,自然是知道索額圖都做了些什麽的,但是麵上什麽都看不出來,仿佛什麽也不知道一樣,康熙說完了索額圖和太子,便說乏了,讓他們都迴去。胤禛自然是樂的不在宮中待著。隻是胤禩剛迴來怎麽著也得去看看惠妃和良貴人。胤禛不願自己獨行,便與之同去。惠妃那倒是沒說什麽,隻是到了良貴人那裏,良貴人仔細的瞅了瞅胤禩,笑道“黑了。”


    胤禩也是一笑“額娘說的是,不過黑點好,以前沒少嫌自己太白了。”良貴人也知他是為了逗自己笑笑,便也很給麵子的笑了兩聲。


    三人吃著茶,良貴人便先開了口“胤禩,你也不小了,是時候請皇上為你指個親事了,你可以看上的?若是有,額娘邊去替你求來。”


    胤禩苦笑,額娘這是害自己呢,原想著再瞞那人一陣子,不然以那人的醋壇子心性,自己還不遭殃,可是偏偏額娘就在當著那人的麵說。


    可不,就聽那人麵上依舊平靜無波,連聲音都是平平的,就像一池秋水一樣,沒有一絲漣漪“是啊,成親是大事,八弟可有心儀的女子,四哥也可以幫你去說說。”


    胤禩再次苦笑“額娘,四哥,我真沒什麽心儀的對象,現在也沒想著成婚,這事皇阿瑪也說了,到時候全憑皇阿瑪做主就是,兒子沒什麽主意。”


    良貴人聽他這麽說,也就點點頭,也是,又哪裏是看上了想求就能求得的,還是要看上麵那位是個什麽意思才好。


    兩人從良貴人那裏離開之後便出了宮,一路上胤禛都不說話,胤禩便知道自己今個兒是逃不過去了。果然,兩人到了執園之後,胤禛哼了一聲,拍了壇酒,開始喝,那就正是他從江南命人送來的,看胤禛不高興的樣子,胤禩腆著臉過去。“四哥,一個人喝悶酒傷身,來,弟弟陪你喝。”


    “你現在陪我喝,指不定明個兒就跟你媳婦喝去了。”胤禛的話不掩醋意。倒是聽得胤禩大窘。


    “四哥竟說些個沒有邊際的話。”


    胤禛不說話了,隻喝著酒,雖然這酒不醉人,可是真灌下去大半壇子,還是能醉的,胤禛臉已經紅了,胤禩也有了醉意。不知道怎麽著,兩人便醉到了一塊去。


    胤禛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摟著胤禩便不放手“去了這麽久,你便沒一點想念嗎。”


    胤禩比胤禛清醒,原本沒有紅的臉頰也因為這句話而頓時火燒火燎的。“別鬧。”


    顯然這兩個字直接被胤禛當做了是在欲拒還迎。


    胤禛更是直接將胤禩撲倒在床上,隨即壓了上去,本就喝了酒,身體自然是熱的,加上胤禩身上也散發著一股子酒香,氣息間更是好聞。直引來胤禛的一陣啃咬。手上更是肆意的動作。


    都說小別勝新婚,加上醋意,便更是難受難分,隻引得一陣又一陣的熱浪在床笫間翻滾。而胤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竟然不斷的去迎合,不似前幾次的羞澀,反而有種歡欣與快感,想來,自己是真的栽了,或許從許多年前被那人找到的時候就栽了。


    作者有話要說: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最近又好忙好忙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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