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把畫送到葉懷瑾家裏的時候,正好趕上了葉懷瑾迴家。


    當看到牽著蛋撻悠哉悠哉的葉懷瑾的時候,老劉的臉色浮現出了一股不自然。


    見到鬼了。


    遛狗的不是陳熙嗎。


    葉懷瑾號稱打死都不會幹這種事情。


    這個家夥是犯了什麽病,居然開始遛狗了。


    而且溜得有模有樣的。


    “沒見過遛狗?還是沒見過狗?”


    葉懷瑾麵無表情的站在老劉麵前,然後看著老劉那種駭然的表情說道。


    “你,遛狗了?”


    “但凡有眼睛的都知道我在遛狗。”


    “……”


    依舊的不會聊天。


    老劉翻了一個白眼,對於這種暗諷的話,他早就已經免疫了。


    還是蛋撻好。


    看見老劉十分熱情的上前打招唿。


    和這個冷冰冰的家夥一點也不像。


    “保持你這種熱情狗子,別和這個家夥學壞了。”


    老劉伸手摸了摸蛋撻的腦袋,同時語重心長的對著蛋撻說道。


    這話聽在葉懷瑾的耳朵裏麵,眼角瘋狂的在抽搐。


    “所以,畫買到了?”


    葉懷瑾分別給老劉和自己倒了一杯水。


    因為房子裏麵沒有茶葉。


    他也不喜歡喝茶葉。


    “三十萬。”


    “我把錢給你。”


    “不用。”


    老劉壓住了葉懷瑾剛剛拿起的手機。


    遠歌並不缺這個錢。


    再說了,橋景這一期直接就讓遠歌猛賺了一通。


    再加上葉懷瑾的書籍走遠歌之後,收入就直線飆升了。


    現在的遠歌,底蘊更加雄厚了。


    老劉還打算等到徹底穩定之後,就給他們漲工資。


    “這幅畫遠歌買下來是有用的,隻是放在你這裏而已。”


    “好。”


    房子裏麵有為畫準備的地方,直接掛上去就好。


    “這個畫家,你見到了?”


    其實葉懷瑾感興趣的是這個畫家。


    “見到了,年紀很輕,不過要比你大一點。”


    “真是一個天才。”


    “?你說什麽?”


    聽到葉懷瑾這句話,老劉差點沒有一口水噴出來。


    怎麽叫做真是一個天才?


    總感覺這句話是在誇他自己一樣。


    比他年紀大的就是天才。


    那麽他算什麽?


    天才中的天才?


    但是看著麵部沒有任何波瀾的葉懷瑾,老劉決定還是不說了。


    萬一這個家夥腦子一抽,幹點什麽奇怪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那麽,你一年就寫兩本書,平常時間你幹什麽?”


    “遛狗。”


    葉懷瑾指了指身旁的蛋撻。


    老劉的眼皮狂跳。


    好,遛狗。


    神特麽的遛一天的狗。


    “不準備出去走走?”


    “走了。”


    “去哪裏?”


    出去走了,也就意味著沒準有新的文章出來了。


    然後橋景自然也會有下一期了。


    嚐到甜頭的他,不免有些期待。


    老劉一個激靈。


    看向葉懷瑾的眼神也是有些熾熱。


    “小區裏麵的亭子。”


    “……”


    “你,再說一遍?是去哪裏?”


    “小區裏麵的,那個方向的亭子。”


    順著葉懷瑾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老劉很清楚的認識到,那個亭子似乎自己剛才來的時候路過。


    所以,所謂的出去走走,其實就是在家門口,不,房子門口找個亭子然後休息?


    換做別人,老劉可能一個巴掌直接拍上去了。


    但是,坐在麵前的是葉懷瑾。


    他惹不起。


    而且這件事情從邏輯層麵上來講沒有任何的毛病。


    很對。


    那個亭子確實是在房子的外麵。


    出去走走。


    等於出房子走走。


    沒毛病。


    有毛病的就是自己。


    到底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態去和這個家夥對話的。


    想到這裏,老劉後悔萬分。


    早知道就應該晚點過來。


    陳熙這迴還沒有下班。


    應該陳熙在的時候過來。


    至少能夠找一個腦電波在同一頻道上麵的人說話。


    不過正好有時間。


    老劉想到了一件事情。


    “十一種孤獨打算什麽時候發售?”


    一年隻寫兩本的話,那麽發售的時間不能離得太近。


    “五月份吧。那個時候,已經不再是冬天了。”


    手指在桌麵上敲擊了幾下。


    最近天氣明顯有變暖的趨勢。


    那麽,也就是意味著終於熬過了一個難熬的冬天。


    眼下,春暖花開,輪到萬物複蘇了。


    老劉知道葉懷瑾想要表達的意思。


    也就是說時間還是相當的充裕。


    同時,那個時候也是遠歌計劃啟動的時候。


    而在這段期間當中,葉懷瑾會不會再去什麽地方說不準。


    反正橋景這個期刊的更新時間不定。


    還沒有到露出獠牙的時候,那麽就和葉懷瑾的文章出現保持同步狀態。


    老劉的想法很多。


    但是全部的想法其實都基於葉懷瑾出發的。


    老劉告辭之後,葉懷瑾轉過椅子直勾勾的盯著畫看了一會。


    隨後,視線又飄到了後院裏麵的那顆歪脖子樹上。


    “春天了,不知道你還發芽不,別已經死掉了。”


    葉懷瑾歎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他需要逐漸讓自己恢複過來。


    雖然這是一段很緩慢的過程。


    不僅僅是心態的改變。


    同時還要讓身體當中的那些抑鬱分子慢慢的消失。


    最重要的就是讓藏在骨髓裏麵的那個家夥,得到……算了,就不要他解脫了,大不了就呆著,得到淨化吧。


    在腦海當中搜尋了一會,最後還是用淨化這個詞比較合適。


    到目前為止,他已經沒有那種把他趕出去的想法了。


    或者是有些適應了這種共存關係。


    他就坐在那個位置上麵想了很久很久。


    直到天黑,陳熙打開了大門,他才迴過神來。


    “今天遛狗了嗎?”


    “遛了。”


    陳熙一進門就問這件事情。


    她始終有些不放心。


    這陣子迴家第一句就是這個。


    不過貌似完成的很不錯。


    “這是那副畫?”


    她的視線正好掠過那裏,於是就停了下來。


    當時聽他們說,這幅畫有多麽的厲害,一直都沒有機會見到。


    當真正見到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原來是這樣的厲害。


    “據說那個畫家年紀不是很大。”


    “真是年輕有為啊。”


    “嗯。嗯?”


    陳熙疑惑的轉過腦袋。


    什麽叫做年輕有為。


    這話是在誇自己?


    “你,不要臉的話,可以把它捐給有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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