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夏禾和阿泉今天生生摧毀了一場婚禮,阻礙了一段婚姻。


    放古時候可就是犯大忌諱了。


    趙苗笑嗬嗬的調侃。


    夏禾驕傲的脖子一揚,“我就毀一樁婚怎麽了,這又不是什麽好婚事,章學長和那女的又不相愛,我又不是棒打鴛鴦,我覺得我做了件善事。”


    “是嗎大善人,不過章學長怎麽就突然不結婚了?”


    趙苗很是好奇,但也沒有多奇怪。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電話裏雲冰心說了什麽。


    章璽宸在休息室裏說了不結婚後,女方爸爸瞬間發怒了,揮起雙拳就要打他,章璽宸也不躲,章璽宸的父母卻是心疼兒子將他牢牢保護著。


    嬌小的父母拚命用身體抵擋著女方爸爸的憤怒,章璽宸很是愧疚抱歉,但也沒有反悔,反而更加堅定了主意,又鄭重的重複了一次,“這個婚我不結了。”


    “憑什麽你說結就結,你要悔婚就悔婚,你當我女兒是什麽,路邊的大白菜嗎?”


    憤怒的女方爸爸聯合和幾個親戚朝章璽宸發動了攻擊暴動。


    章璽宸魁梧高大,光直挺挺站著就比一屋子的人高出兩個頭,氣勢瞬間就壓倒性的勝利,毫不畏懼。


    “原因我想你們自己清楚,我本來想裝作不知道,但我現在發現自己做不到。”


    章璽宸將胸口的新郎花扯掉,脖子上的領帶也解了下來,整個人瞬間放鬆下來,一直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好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


    無論是對這場婚禮的漠然無所謂,還是對雲冰心的執著難以抒懷,都在這一刻徹底放鬆下來。


    心一下舒暢,連帶著腦子也瞬間靈光了,許多事也想通了,不再固執的鑽牛角。


    章璽宸這話聽得父母雲裏霧裏不知道什麽意思,女方爸爸卻是一下頓住了打人的動作,臉上的憤怒慢慢變成心虛,顯然他們也是知情的。


    章璽宸並沒有做錯什麽,或者說並不隻有他一個人錯。


    就算現在臨時變卦婚禮,對那個懷著別的男人孩子結婚的女人來說,也最多是互相扯平了,不再虧欠。


    章璽宸父母想要問他究竟在說什麽,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


    可章璽宸一句話沒說,兩隻手拉著自己的爸爸媽媽,擠著女方的親戚就離開了休息室。


    阿泉三人也緊緊跟著離開,趙苗還不忘將被遺忘的小熊禮物帶上,一行人直接開著婚車離開婚禮酒店。


    章璽宸父母對兒子突然悔婚很是不解,章璽宸卻始終沒有解釋,給女方留足了顏麵。


    “你們隻要知道我並不虧欠她什麽就夠了,這件事以後再也不要提了。”


    車子平穩行駛在昏暗山道上,淡淡的月光穿過茂密樹林投射在路上。


    玻璃窗一明一暗間歇變換著。


    章璽宸望著投射在車窗上的月光,淡淡揚起憨厚的笑容,就像那年籃球場上一樣,最後一次想念那個記憶中長發飄飄的美麗女孩。


    ……


    辦公桌上的電話一個接一個的響,車忘忙碌的翻閱著手中的文件,接聽著一個又一個的電話,忙的根本停不下來,連喝口水緩一緩的時間都沒有。


    如今基金會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她的確認和意見。


    基金會的名聲越來越大,做公益獻愛心的人,尋求幫助的人也越來越多,工作量越來越大。


    工作人員已經新招了一大波,但感覺還是人手不夠,個個忙的腳不沾地。


    剛剛掛上電話,辦公室門被敲響,應了一聲推門進來一個小個子男人,將手裏的文件遞上去迅速總結的講了幾句,得到了車忘的讚同,大筆一揮簽上名字。


    “秘書長,我看我們應該還要招些人,實在忙不過來了。”


    男人痛苦的建議,辦公室裏的人每一個都是一個人當兩個人用,天天加班。


    工資是多,身體卻也受不住。


    車忘隨意的望了外麵忙碌的人群一眼,隨口道,“招啊,不是一直在讓人事部招人嗎。”


    小個子男人猶豫一下,還是道,“招是在招,可這合格條件會不會有些……太高了。”


    “什麽條件太高了。”


    車忘冷然的眸子一射過來,小個子男人立馬吞了吞口水,發怵的盯著頂頭上司。


    小個子男人猶豫著,還是試探道,“比如十分鍾內講述十件助人為樂的好事,說出五個公益組織的電話或地址或發起人或舉辦過的重大活動等等,這些要求未免……”


    “未免什麽?”車忘聲音一冷,臉也跟著生冷下來。


    “隻要比較關注公益事業的人這些問題應該很簡單吧,我們需要的不僅是工作人員,還是熱愛公益有愛心的人士。我們提供的也不隻是一個工作職位,是眾多熱愛公益的人、有困難的人匯聚在一起的地方。”


    小個子男人被車忘固執且冷冽的聲音嚇得縮著肩膀,老老實實不停點頭。


    就知道肯定會被訓,這活就是送死啊,一點不好幹。


    “老板既然把基金會交付給我打理,我就不會讓她失望。這裏是真正做公益的地方,不是那些尋求關係往上爬的人利用的捷徑,每一個來招聘的人都給我把仔細了,出了點岔子,負責招聘的人也給我一起滾蛋。”


    “是是是——”


    小個子男人連著應了好幾聲,灰溜溜的跑出辦公室。


    同事們希冀的目光在看見他的神情後,了然的低歎口氣,看來一時是很難有新員工來了。


    車忘繼續忙著手裏事,桌上兩個電話再次響起,接了一個掛斷後接起另一個。


    這次對麵卻不是工作上的事,對方報出身份之後讓她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你好康康媽媽,我是康康學校的老師,有件重大的事學校必須很抱歉的通知您一聲,康康小朋友今天下午……不見了。”


    車忘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開車趕去的學校,隻覺得一路上腦子都處在發蒙的階段。


    進了學校,快步朝教學樓跑去。


    樓下早就聚集了學校好幾位老師和校領導,都是一臉的歉疚和沉重。


    車忘的心瞬間再次垂落下去。


    “我的康康的,我的康康呢,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校領導輕聲安撫著情緒激動的車忘,康康的班主任上前解釋道,“今天下午上課的時候我發現康康的座位是空的,整個學校都找遍了也沒看見人,最後我們查了監控,發現……發現康康中午吃飯的時候被一個穿廚師衣服的人帶走了。”


    車忘胸膛劇烈起伏著,唿吸聲沉重,雙手緊緊掐著自己的掌心,依舊難以抹平此刻的激動情緒。


    康康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她所有的家人都沒了,隻有康康和她相依為命。


    康康是她的命,是她唯一的希望和溫暖,怎麽能發生這種事。


    “我知道您現在很擔憂也很氣憤,我們校領導方麵非常抱歉,是我們的工作做得不到位才會讓人有機可乘。但現在都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希望讓您看看監控上的人,您是否認識。”


    學校校長是位幹練的中年女人,致了歉意也理智的安撫住車忘幫助一起調查,早日把孩子找迴來要緊。


    監控上的人是偽裝成學校廚師混進了學校,並沒有審視或猶豫的選擇孩子,那人是直接衝著康康來的。


    充滿目的性,不像一般拐賣孩子的人販子。


    車忘聽了這個情況也是一驚,連忙跟著校領導去看監控,緊緊一瞥便已確定,那人確實是衝著康康,或者說是衝著她來的。


    那張臉她很是熟悉,那個禽獸不如的王卓的妻子。


    車忘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校領導也很是開心,隻要知道帶走人的是誰,就能把孩子找迴來了。


    “我們馬上報警,等警察來很快就能……”


    “不能報警。”車忘突然激動的大吼,在場人都是被她這突然的巨大聲音嚇了一跳。


    車忘緊緊捏著手,眼睛裏噴射著熊熊怒火,壓著牙齒發出聲音。


    “我知道去哪兒找康康,不用報警,我知道她想要什麽,我不想讓康康有危險。”


    校領導沒有發表意見,車忘得到了信息又急匆匆的離開了。


    車忘茫然的站在學校門口不知道要往哪裏去找,王卓妻子在京都的行蹤她完全不知道,也不知道她住在那兒,不知道她的電話,京都那麽大突然之間到哪兒去找她。


    車忘焦躁的抓著頭發,冷峻的臉頰上閃過一抹狠厲。


    那女人要是敢傷害她的兒子,她定要把她大卸八塊。


    四合院,四合院——


    車忘突然想到,那女人最近一直在四合院外麵抗議,也不知道現在還不在,但現在別無其他選擇,也隻能趕去碰碰運氣。


    車忘果然沒有在四合院外麵找到王卓妻子,連示威的人群也沒了,聽說昨天還在,今天就突然沒來了。


    正著急著,手機突然傳來一聲短信提示音。


    車忘身體一震,一種直覺讓她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看短信。


    那是一個陌生電話,上麵隻有一個地址,其餘什麽字也沒有。


    肯定是那女人發來的,車忘有著強烈的預感,那女人要和她談條件。


    車忘按著短信上的地址找去,沒想到居然是非常熱鬧的一家茶館,茶館裏喝茶的聊天的打麻將的,人非常多,非常吵鬧。


    車忘沒想到王卓妻子會把她叫到這個地方,綁架這種事不應該謹小慎微偷偷摸摸的嗎,她膽子居然這麽大,敢明目張膽的出現在這。


    車忘在一個麻將桌上找到了王卓妻子,她正和三個麻友玩的正嗨,看樣子已經在這玩了好一會了,麵前抽屜裏的錢也堆了厚厚一疊。


    車忘隱忍著憤怒走到王卓妻子麵前,王卓妻子就像沒看見她一樣,還喊著三個麻友動作快點,繼續繼續。


    車忘氣的火冒三丈,直接將她麵前的麻將桌一推,頓時滿桌麻將跟著桌子一起摔倒在地,乒乒乓乓掉的到處都是。


    “你幹什麽呀,找事是吧。”


    麻將桌上一個抽煙的男人頓時被車忘惹火了,大吼著就揚起了粗糙的老臉。


    王卓妻子這會才像是後知後覺發現了車忘,哈哈笑著站起來和車忘打招唿。


    “你怎麽在這啊,來打麻將的?”


    說著就朝幾個麻友安撫著笑著道歉,“不好意思,這人我認識,幾位別生氣。”


    車忘對王卓妻子這幅假裝偶遇的戲碼完全懶得理會,直接掏著錢包扔出一疊紅票子,甩在滿地麻將裏,一句話沒說就往茶鋪外走,王卓妻子了然的跟上。


    “什麽事啊這麽大火,我這幾天可沒跟著你。”


    王卓妻子不懷好意的奸笑,車忘恨不得當場撕爛她的臉。


    但康康還在她的手裏,隻能一再忍耐著。


    “不用在這和我裝傻,我兒子在哪兒?”


    “一來就問兒子,也不先聽聽我的要求。”


    王卓妻子此時也收斂了偽裝出來的自信滿滿,綁架人這種事她也是第一次幹,心一直虛著,但那個女人說過,麵上必須比對方強勢才能讓對方心慌,這是心理戰術。


    即便是這樣大庭廣眾之下明目張膽被威脅,車忘也隻能無可奈何。


    她不敢報警惹得王卓妻子狗急跳牆,事關兒子她不敢有任何差錯。


    每個孩子都是父母的軟肋,王卓妻子抓住了車忘的軟肋。


    “你想要什麽?”


    兩人就站在路邊上,用著普通說話的音量,就像在路邊隨便攀談聊天的人一樣,完全看不出異常,也不會有人去認真傾聽,談論的竟然是一場綁架。


    “我想要什麽你怎麽會不知道。其實這些日子我也想通一些事,讓你殺人償命那是不可能了,我也沒為男人殺人報仇的打算,但我男人死了,你殺的,你總不能幹幹淨淨全身而退,反倒讓我背上一大筆欠債吧?”


    王卓妻子這話已經很直接了,無非就是錢,人反正已經死了,能得些錢活著的人也才能繼續更好的生活下去。


    “你要多少?”車忘直接問價錢。


    王卓妻子看她那麽幹脆,也很滿意,伸出兩根手指,“200萬,雲冰心那三十五萬的賠償金也給我解決掉。”


    王卓妻子這數字一出來,車忘瞬間瞪大了眼睛,“你獅子大開口。你把我賣了也不值這麽多錢,這麽多我拿不出來。”


    王卓妻子輕蔑一笑,“你謙虛了,聽說你現在可是隨便掌握著上千萬的人,200萬這點小錢怎麽可能拿不出來。而且雲冰心是你老板,三十五萬對她來說也就小蝦米,何必和我這個鄉下婦女糾纏。”


    車忘死死瞪著麵前的人,這人怎麽感覺有些不一樣了。


    之前還是大吼大叫毫無素質城府的一個人,今天怎麽不驕不躁,說話還有條有據,像是對她了如指掌。


    “這就是我提的條件,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給你三天時間準備,不然,我就把你兒子扔到馬路上,看他一個瞎子活不活的了。”


    車忘愕然抓住王卓妻子的衣領,眼圈猩紅如血,低吼著,“你要敢動康康試試看,我一定跟你魚死網破。”


    “不想我動你兒子就把錢帶來,我也不想做到那麽絕,我也是為了我們家的未來打算。老實閉上你的嘴,不要告訴任何人,給了錢從此恩怨兩清,要是讓我聽到任何一點風聲,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你的兒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平安無事。”


    王卓妻子完全沒有給車忘商量的餘地,200萬一分不少,加上給雲冰心的三十五萬賠償金,一共235萬,除了公款她別無選擇。


    為了兒子,她什麽都可以做,什麽人都可以背叛。


    為了保證康康平安無事,她不敢告訴任何人,等到拿錢贖迴了康康,她再向雲冰心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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