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冰心將圍巾拿過來拴在自己腰上,坐在後座上抱過盛伍的腰,將圍巾在前麵打了兩個死結,臉靠著他的肩膀上,身體緊緊貼在背上。


    “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讓人安心,一點也不害怕。”


    盛伍明媚的笑起來,桃花韻入了眼角,帶著絲絲情動的甜香。


    夜風從耳邊唿唿吹過,劃過安靜的空氣,吹起飄散的秀發,透入一片涼爽。


    雲冰心雙手用力抱著盛伍的腰,現在的她長大了,可以坐穩了,卻還是完全靠在他的背上,腰上綁著繩子,就像小時候一樣。


    “芮和,我們一直生活在這裏好不好。”


    雲冰心歡快的歡唿大喊著,夜風將她的聲音消散開來,盛伍卻還是清晰聽到,大聲迴她。


    “好啊,你想在哪兒生活都可以,我和你一起。”


    可這樣的願望終究是奢求。


    莫說盛伍的事業、公司全在京都,盛董事長絕對不會讓他就這麽一直待在平城,便是雲冰心自己,也放不下她的花滑事業。


    元子單每天都會催促盛伍快些迴去,公司還有好多事等著他,雲冰心的服用禁藥事件雖然上了新聞引起了波瀾,但也差不多平靜下去了,放假夠了該迴去了。


    元子單羅裏吧嗦,盛伍一點不想接他的消息,不想第二個打來電話催促的竟然會是盛董事長。


    盛伍看到盛董事長打來電話的時候還有點不敢相信,他們之間很少聯係,現在卻是越來越關係緊密,便是和盛明昌的關係也緩解了很多。


    盛董事長是來催盛伍迴去上班的,還要接受繼承人競爭的考驗,上次承諾過之後會認真對待,怕是盛氏集團這個擔子終究要擔下來了。


    盛伍接了兩個電話出來,雲冰心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肯定是催他迴去的,了然的沒有多問,繼續專注著手上畫作。


    “都不知道你還會畫畫。”


    盛伍雙手撐在椅背上,雲冰心好笑的迴頭看他,塗染著黑色筆芯的手指指指麵前畫架上的畫紙,“這技術叫會畫畫?你這恭維一點都不真誠。”


    “畫的不好嗎,我覺得挺像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巴……”


    雲冰心不理他,繼續自己的隨意發揮,找著照片臨摹,盡管畫出的作品和照片沒一點關係。


    盛伍見她不理自己,摸摸她的頭重新道,“我是不想打擊你的自信心。雖然畫的一般,但重在是誰畫的,相信不管你畫成什麽樣,媽媽都會喜歡的。”


    “那你喜歡嗎?”


    雲冰心說著從畫架旁拿出一張畫好的作品展開給他看。


    盛伍屏住唿吸緩慢睜大眼睛,努力隱藏住臉上的驚奇和驚恐表情,嘴角扯著小小的弧度憋著一口氣道,“這畫的……是誰啊?”


    “你啊,看不出來嗎,短頭發。”


    雲冰心笑嗬嗬的指指畫上人的頭頂,發型判斷確實是男人。


    盛伍尷尬的傻笑,眨巴兩下眼睛,心虛的偏開頭誇獎,“畫的挺好,五官齊全。繼續努力,未來的自由畫家。”


    雲冰心竊笑著看著盛伍落荒而逃的背影,將畫紙展開又看了好一會,噘著嘴嘀咕,“有這麽難看嗎?”


    雲冰心照著以前的照片,給芮雪、盛伍和自己各畫了一張臨摹畫像,畫技那叫一個糟糕,別說看出畫的是誰,就連是男是女都很難辨認,非常的抽象化。


    雲冰心將三幅畫裱起來挨著掛在牆上,當做他們的全家福,一家三口都在。


    “下次迴來再畫油彩的,色彩更鮮亮一點。”


    盛伍看著那三幅畫像又想笑又要努力憋著,很是有些痛苦,實在想不到其中一幅居然是照著自己照片畫出來的,完全看不出來照片和素描之間有什麽直接關係。


    在這裏的日子再美好再安寧,終究是要離開的。


    他們的家已經駐紮在了京都,他們的生活圈、事業、朋友們都在那裏,平城隻會是幼時的一處美好記憶,終究要沉埋在過去。


    “芮和,我們每年都來一次好不好?”


    雲冰心不舍的環視著整個房子,剛剛布置完,全部都還是新的,就要讓它們寂寞的在這幹放著沾灰。


    “隻要休假的時候都可以來,這裏是我們的家,我們的全家福還在這呢。”


    看那三張全家福盛伍又想笑,最後還是憋不住調侃道,“這全家福挺辟邪的。”


    雲冰心猛然射過犀利眼神,“辟你。”


    ★★★★★


    “尤雅,有時間嗎,陪我逛街吧。”


    尤雅邊塗著指甲油邊接著電話,辦公室裏同事們勤勤懇懇工作著,就她一人縮在辦公桌角落偷懶。


    麵前的文件夾堆成山高,唯一的作用就是遮擋獨立辦公室裏總監lily偶爾巡視的視線,不要被她抓個正著。


    “什麽時候,現在?”


    電話裏錢思歡百無聊賴的躺在沙發上‘嗯’了一聲,“我快無聊的發黴了,陪我出去曬曬黴灰灰,順便做個spa。”


    “你和你的黃醫生和好了?”


    錢思歡低落的嘟囔一聲,“沒有。那你呢?”


    尤雅嗬嗬兩聲,“我和元子單每天都在吵吵,習慣了。行吧,等著,我馬上就來。”


    掛斷電話,吹吹指甲油,從辦公桌旁邊拿出高跟鞋,腳上的拖鞋一蹬,換好鞋觀察著lily辦公室的情況,貓著腰百裏衝刺的速度跑出財務部。


    又一次翹班了。


    “你那黃醫生究竟怎麽迴事,吵架了也不主動來和好,就這麽幹僵著?”


    尤雅不滿的撅噘嘴,手隨意的在一排排衣服上劃過,看都不怎麽看,這家店不怎麽喜歡,重新又進了一家。


    “元子單那家夥整天混在女人堆裏,看的我火大,但嘴巴也甜,認錯比誰都快。果然完美男朋友都是珍世稀品,隻存在於小說漫畫裏。”


    “真人版也有一個。”


    錢思歡換了一條裙子出來對著鏡子照了照,滿意的點點頭讓人包起來。


    “誰……”尤雅剛要問一句‘誰呀’,立馬也想起來,羨慕的歎口氣,“我不指望元子單能像盛伍那麽完美,隻要改掉他往女人堆鑽的這一條,我就心滿意足了。”


    “元子單好像也就這一條毛病吧,這要都改了,也就和盛伍一樣完美了。”


    尤雅‘切’了一聲跳出來否定,“元子單除了這個其他毛病還多著呢,隻是其他人不知道而已。他的家你們沒人去過,髒的就像垃圾場一樣,外表你是一點看不出來吧,平日人模狗樣兒的,仗著那點姿色也算個帥哥。不僅不愛幹淨不愛收拾,更主要的是他還有特別惡心的奇怪癖好……”


    尤雅小聲的湊近錢思歡些,錢思歡哎喲一聲退開,邪笑道,“這你就不用告訴我了,你們自己研究就好。”


    尤雅知道她肯定猜到那方麵去了,砸吧下嘴急急解釋,聲音不自覺揚大,整個服裝店的人都聽見。


    “他喜歡吃兔子。”


    錢思歡一臉懵逼,愣了好久突然學著電影裏撒嬌女人的發嗲聲音道,“‘怎麽可以吃兔兔,兔兔那麽可愛’——你是想和我說這個梗嗎?”


    錢思歡看著尤雅的表情一臉怪異,努力憋著笑,似乎下一秒就要毫無形象的破涕大笑。


    服裝店的人也都聽到兩人的話,紛紛偷笑著,一時店裏笑聲四起,氣氛愉快幽默。


    尤雅尷尬的皺皺眉頭,“不是啦!我是說他喜歡先挑兔子,然後現殺現吃,多殘忍,多血腥。”


    錢思歡無趣的‘切’了一聲,“我當什麽呢,你沒遇過餐館吃魚現挑現殺啊,都是吃動物肉,哪個不殘忍。”


    “但,但……”尤雅一時找不到話辯駁,錢思歡逗弄的嬉笑道,“但兔兔更可愛,怎麽能當麵殺兔兔。”


    又是引得一片偷笑。


    “就知道笑話我。”尤雅一跺腳拿了件衣服也鑽到試衣間去。


    錢思歡和尤雅玩了一下午,要到吃晚飯的時間給雲冰心打電話讓她出來一起。


    盛伍跟著雲冰心一起來的,還有郝強,難得有空閑約在一起。


    “禁藥的事情查清楚了,人也抓到了。”郝強坐在盛伍身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清的聲音道。


    盛伍麵無表色的喝了一口啤酒,喉嚨發出舒爽的聲音,問道,“是誰?”


    “耀世花滑大賽的一名參賽選手,她是比賽最後的冠軍。”


    “原因?”


    “芮芮的突然參賽威脅了她的冠軍地位。這個選手可以說是如今國內花滑選手中比較出類拔萃的,這場比賽幾乎可以確定她會是冠軍,眼看冠軍寶座可能不保,失去理智了吧。”


    “動機很充分。”盛伍沉吟著看向郝強,“那她後麵還有沒有人教唆或者指使?我懷疑的兩個人有沒有可能?”


    郝強搖了搖頭,“許月兒和艾敏比賽前一周就出國看病去了,沒有迴國記錄,現在還在國外,那個兇手這期間也沒出過國,並且承認是她自己幹的,禁藥也是經她自己的手親自買的,中間收買了小夾子,出現漏洞才會被抓到。”


    盛伍靜靜聽著不知想著什麽,許月兒和艾敏出國了?


    據郝強說的時間,應該是艾敏那天在公司堵他之後當天就離開了,確實沒有時間教唆一個人陷害芮芮。


    但如果這步棋是早就下好的呢,根本無需臨時教唆,就算遠在國外隻要一個電話就能實施計劃。


    如果真是這樣,那許月兒和艾敏針對芮芮的惡意就太過可怕了。


    盛伍不敢往深了去想,希望那隻是自己的惡意揣度,過分臆想。


    “芮和,那兒有人在唱歌,我們去看看。”


    雲冰心喊著盛伍,卻見他完全沒反應,又將剛才的話說了一遍,還是沒反應,直接站起來戳戳他的手臂,這才將他從發呆中喚過來。


    “想什麽,我們去看人唱歌,你去嗎?”


    盛伍搖搖頭,“你們去吧。”


    郝強也沒興趣,三個女孩就結伴離開了位置。


    露天餐廳的旁邊就是一個小廣場,有人在彈吉他唱歌,依稀聽著嗓音很清新,周邊圍了很多人,擠著人群走到了最裏麵。


    “沒想到還是個帥哥。”尤雅笑嘻嘻的湊在雲冰心耳邊道。


    錢思歡朝尤雅飛了一個小白眼,“還說元子單總往女人堆裏紮,你還不是個喜歡看帥哥的花癡。”


    尤雅仰著腦袋辯解,“女孩子誰不喜歡看帥哥啊,我隻是遠觀讚美,才不像他整天和女人挨肩擦背的,一點都不知道要避嫌。”


    帥哥抱著吉他坐在廣場一角悠悠唱著舒緩情歌,雲冰心被他的音色吸引,清新柔和的嗓音帶著繾綣悱惻的情意,如同在對心愛的女孩綿綿思語。


    雲冰心隨著輕緩的音調,舒服的歌聲緩緩沉迷其中,微微搖晃著肩膀,視線隨意飄散,突然注視在一點上,漸漸收斂了所有心神,認真的望過去。


    那是……黃明燦?


    雲冰心不敢相信的望著歌唱者後麵燈火光明的肯德基店門前那個襯衫男人。


    鼻梁上掛著一幅眼睛,側著身子沒能完整看清臉,手裏提著一個女人的包和幾個購物袋,似乎在等人。


    果然不一會從店裏出來一個嬌俏女人站在他麵前,兩人笑意盈盈。


    雲冰心努力告訴自己,可能是她認錯了,隻是長得像而已,不是……


    襯衣男人轉過了正臉,這迴雲冰心無法再自欺欺人,那人確實是黃明燦無疑。


    雲冰心下意識看看身邊一無所知的錢思歡,心疼的不知這個情況該不該告訴她,糾結一會還是選擇不隱瞞。


    不管黃明燦身邊那個女人是誰,錢思歡作為他的女朋友都有知道的權利。


    “思歡姐,黃醫生。”


    雲冰心喚著錢思歡,朝肯德基門外看了一眼,錢思歡也跟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臉色瞬間蒼白。


    “黃醫生?在哪兒?”


    尤雅也順著雲冰心的視線看過去,一眼瞧見那個和他舉止親密的嬌俏的女人,咋唿的驚唿一聲,“他身邊那女人誰啊?”


    雲冰心一下拉住尤雅的手,讓她安靜不要說話,擔憂的看了看神情冷冽的錢思歡。


    錢思歡僵硬的站在原地,愣了一會邁開腿去,雲冰心一下拉住她的手臂,小心寬慰著,“思歡姐,也許有什麽誤會,先不要太衝動,了解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最重要。”


    錢思歡深唿了口氣,她本就是內心強大的女人,很快整理好情緒,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對麵肯德基門口的黃明燦的手機響起,掏出來,猶豫一下接通。


    “你在哪兒?”錢思歡語氣平靜的問道。


    電話裏的黃明燦猶豫了一下,“我在加班。”


    電話即刻掛斷,錢思歡邁著優雅的步子直視著黃明燦走去,氣場強大的瞬間吸引了黃明燦的視線。


    黃明燦見到錢思歡三人突然出現時倉皇的幾乎想要抱頭鼠竄,但稍稍平靜下來情緒後,又變得一臉輕鬆,似乎放下了什麽沉重的心事。


    “我們應該談一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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