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雨焦躁不安的等在包廂內,麵前的咖啡早就涼透了,一口都沒喝,看看腕表明顯的不耐煩,臉上戴著大大的墨鏡,不一會,門外終於有了響動。


    阿邁稍稍推開一點包廂門,伸進頭來,“人帶來了。”


    而後房門被打開,一個中年精幹男人跟著走進包廂,身後圍著幾個人,等他進去便關上門等待外麵,識趣的完全沒有看包廂裏的顧客王飛雨一眼。


    包廂裏門關上,一下隻剩下阿邁、精幹男人和等在角落沙發上的王飛雨,精幹男人一眼認出王飛雨,立馬明白過來今天這是哪一出。


    “大明星王飛雨現在是破罐子破摔幹起綁架了,不怕我迴去再寫你一片新聞,讓你再火一點?”


    王飛雨焦躁的情緒在精幹男人麵前掩飾的很好,取下臉上的墨鏡冷視著他。


    開口道,“我現在的名聲臭成這樣,還有什麽好擔心的。約你來你不來,隻能來點硬的。人就是賤,敬酒不愛吃專喜歡吃罰酒。”


    精幹男人聽著王飛雨的諷刺不僅沒生氣,反而哈哈大笑,一屁股在對麵坐下,翹著腿一晃一晃,譏笑道,“人是賤,鏡頭前一張臉背後一張臉,這種事在娛樂圈太平常了,但千不該萬不該招惹自己惹不起的人,那下場隻能是死路一條。”


    王飛雨瞬間激動起來,傾過身子迫不及待的質問,“我的照片是哪兒來的,誰指使你的?”


    “這麽快就沉不住氣了,好歹也是老板啊!”


    精幹男人大笑著嘲弄,王飛雨捏著拳頭隱忍著屈辱,她早已學會忍耐了不是嗎,這是她最擅長,也必須擅長的,此時卻顯得很是急躁。


    “不過這老板還沒坐幾天,怕是以後也坐不住了。”


    精幹男人一臉遺憾的嘖嘖有聲,王飛雨無力理會他的嘲諷,再次追問,“究竟是誰指使你害我。”


    精幹男人沉下臉湊近了身子,冷冷的盯著她道,“那就要看你先害過誰。”


    這個問題王飛雨還真迴答不出來,她害過的人自己都數不清,但能夠輕易將她打擊到現在的地步,必然不是一般人,很快腦中就有了一個懷疑的人。


    精幹男人見她一會愁思一會恍然想通的模樣,知道她肯定猜到了,嗬嗬一笑,開了口。


    “這件事我根本無需遮掩,直接告訴你無妨。你得罪的那位人物,雖然現在在牢裏,被禁錮了自由,但京都城的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要弄一個你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魏總明確吩咐了,照片是不會撤下來的,你就不必在我這多費心思了。”


    果然是許莞兒,得到肯定答案,王飛雨心裏七上八下,許莞兒當初警告的話突然冒出耳邊。


    ‘我希望今天你和我說的都是事實,若我知道你有一句話是騙我的,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永無立足之地。’


    身上的冷汗一層層冒出來,如果是許莞兒要置她於死地,她該怎麽逃這一劫?


    精幹男人站起身整理下衣服,“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我就先走了。”


    走出兩步王飛雨在後麵大喊著叫住他,“從一開始這就是個圈套,李岩也是你們安排好的。”


    精幹男人沒有否認,冷笑道,“事情能進行的順利,也全虧了你自己平時積下的惡緣,要恨也別忘了還有你自己。”


    精幹男人離開了包廂,阿邁呆呆站在一邊不敢靠近王飛雨,看著她此刻震怒、瘋狂的猩紅雙目害怕的身體不自覺顫了一下,冷汗直直從背上冒出來。


    王飛雨緊緊攥緊住了雙手,眼睛噴著火,突然尖叫一聲揮手將旁邊架子上的裝飾花瓶摔碎在地。


    刺激的瓷器碎裂聲劃破耳膜,濺起的碎渣子飛濺著,落在手背上滑出一道淺淺的血痕,冒出一排血珠。


    阿邁驚了一跳,想要提醒她手背劃傷了,王飛雨卻突然大吼著吩咐,“把劉佳給我找來。”


    “啊?喔——”


    阿邁不敢怠慢,立馬掏出手機打電話,電話卻沒人接,又詢問工作室,得到的消息卻是劉佳今早遞交辭呈走了。


    阿邁驚出一身汗,劉佳此時的行徑已經證明她就是李岩的同夥,一同出賣了王飛雨。


    阿邁不敢去看王飛雨,王飛雨一直對這個助理非打即罵,完全當做舊時代的下人甚至奴隸,劉佳為了錢一直忍耐,如今背叛王飛雨也是情理之中,隻是難以想象王飛雨會有多憤怒。


    王飛雨和劉佳之間的恩怨阿邁知道一點,王飛雨將她留在身邊完全出於報複,雖然痛快卻也危險,如今這顆危險的雷終於炸了,成為**事件必不可少的一節。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劉佳在媽媽住的醫院病房被帶走,見到來找自己的人時毫不慌張,甚至像是在等待,背好包就乖乖跟著走。


    酒店房門一打開,劉佳迎麵就挨了一個兇狠的巴掌,沒有防備的生生被打偏腦袋倒退了好幾步。


    王飛雨憤恨扭曲的臉就在眼前,接著揚起手就要來第二巴掌,劉佳一下將她抬起的手腕握住,迅速的揚起另一隻手扇在對方的臉上,力氣大的手掌都震麻了。


    王飛雨不敢相信的被打蒙了,許久才迴過神來,瘋狂的尖叫一聲就要撲上來打她,被身後的阿邁一把抱住,掙紮著大叫,“你居然敢打我,你這賤人!”


    “再賤也沒你賤!”


    劉佳慢條斯理的揉揉被打的紅腫的臉頰,彎身將甩掉的眼鏡撿起來戴上,又碎了一副眼鏡,但還能暫時勉強視物。


    請來抓人的人守在酒店房門外,劉佳推開王飛雨慢條斯理的主動往房間裏走,簡單參觀一下不由嘖嘖咋舌。


    不愧是大明星,初入酒店永遠隻開豪華套房,陣仗很氣派啊。


    “現在開始不需要省著點嗎,畢竟以後沒戲拍,沒廣告接,娛樂圈是肯定待不下去了,怕是當情婦都沒人願意要,也要開始打算將來的日子啊!”


    劉佳幸災樂禍的輕聲笑著,坐到寬大的柔軟沙發上,舒服的上下彈了彈,開心的滿麵笑意。


    以前跟著王飛雨初入這些酒店都隻能站著,她還是第一次在王飛雨麵前坐著。


    “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居然敢暗算我。”


    王飛雨麵對劉佳趾高氣昂慣了,看她竟然敢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氣不打一處來,衝上來就又想打她,這次卻是被劉佳直接一腳踹在心窩上,摔翻在地。


    “你以為我還是任你欺辱的小助理嗎,拿著我媽媽的治療費威脅我,踐踏我,玩得很開心是吧,我就讓你再也得意不起來,囂張不起來,你就應該讓全國人民看看你不要臉的樣子,這才是冰清玉潔的王飛雨真正的模樣。”


    “你……”


    王飛雨忍著心口的痛,被阿邁扶著站起來,身體不穩完全支撐不住,倒在沙發上用力唿吸著,感覺心肺都被踹傷了。


    劉佳看她痛苦無力的樣子心裏很是痛快,這兩年受過的所有屈辱和委屈全部發泄了出來,見著她再次無奈的匍匐在自己麵前,就像當年學校宿舍樓道口一樣,痛恨卻拿她無可奈何。


    劉佳從沙發上站起來踱步到王飛雨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碎裂的眼鏡片折射著光芒,看不清她眸中的神色,渾身卻充滿逼迫的氣勢。


    劉佳彎下腰,冷然一笑,“不妨告訴你,這件事我也是策劃者之一。”


    許莞兒報複王飛雨的行動並沒有告訴父母幫忙完成,更沒有其他可以信任依靠的朋友。


    這個時候許莞兒才發現,自己真正能夠依靠的除了那個殘忍拒絕的魏聰,再無他人。


    許莞兒在獄中無法親自操控,全部事情都是魏聰幫忙辦的,買通了對王飛雨充滿怨恨的劉佳。


    這個人很好收買,錢足夠多就輕易拿下了,而且對對付王飛雨表現的很是積極。


    李岩是劉佳自發推薦並且出麵收買的人,李岩本來就很貪色,因為娛樂圈著名製片人的身份不知道禍害過多少女孩,對王飛雨這樣的大碗也是垂涎欲滴。


    李岩開始並不願意,醜聞男主角無疑是在拿他的職業生涯冒險,為了睡一個王飛雨不值當,但魏聰給出了巨大的好處,事後幫他加入美國的一個著名影視製作公司。


    那是所有導演、演員夢想的大製作公司,剛好也是李岩的夢想。


    李岩當時場就同意了,和王飛雨激情迷亂的那一夜,房間裏其實不止他們兩人,還有偷偷躲起來偷拍的劉佳。


    對著床的周圍也隱藏著四五個攝像頭,全方位將這場激情大戰拍攝下來,清晰高清。


    “看到你現在臭名昭著,人人喊罵,我真是太開心了,成就你的東西同樣也能毀了你,毀在一心建立的虛偽形象上,也不算冤枉。”


    劉佳冷嘲熱諷的目的達成,昂著頭想要走,王飛雨卻壓抑的大喊,“你以為來了還能這麽輕鬆的走嗎?”


    “不然你想怎麽著,把我打一頓?”


    劉佳不屑的勾勾唇角,王飛雨從沙發上掙紮起來,朝著外麵的人大喊,將守在外麵的人叫進來,指著劉佳,“這個女人,送給你們了,隨便玩,玩壞了算我的。”


    劉佳的臉色瞬間冷冽起來,沉著眸子陰冷的瞪著她。


    王飛雨得意的嗬嗬輕笑兩聲,每一聲都牽扯到肺部,傳來一陣撕痛,隻能盡可能減小動作。


    “反正我也這樣了,拉著你一起下地獄,我們誰也不怪誰。”


    王飛雨陰冷的笑容掛在臉上,看的劉佳和阿邁都是一陣戰栗。


    扔出一大疊錢在桌子上,王飛雨點點下巴指著劉佳,示意那兩個接黑活的男人。


    “把她給我上了,這些錢就是你們的了。”


    兩個男人看著那散在桌上的大疊錢,看厚度至少五六萬,瞬間心動了。


    又能睡美女,又能拿錢,簡直是大大的美差。


    這兩人本來就不是好人,專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種事也不是沒幹過,立馬都同意了。


    劉佳嚇得渾身顫抖,看著那兩個如豺狼般的男人驚叫著就想逃跑,卻被立馬抓了迴來,拖著往臥室裏去。


    劉佳方才的氣焰在此刻全然消失無蹤,恐懼的拚命反抗著,尖叫大喊著不停咒罵,“王飛雨,你不得好死,你這個下賤女人,你不得好死。”


    王飛雨充耳未聞,靠在沙發上休息,聽著臥室裏傳來的驚叫聲,瞬間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


    “去,把過程全程拍下來,拍清楚點。”


    王飛雨從包裏掏出一個數碼攝像機扔給阿邁,阿邁手都在顫抖,雙腿虛軟邁不開步子,視線一瞬都不敢與她對上,躲避著畏縮著,卻根本逃不掉。


    “還不快去,難道你也想背叛我!”


    王飛雨大吼一聲,阿邁一個哆嗦,連連搖著頭,拿著像機就朝臥室走去。


    劉佳不停哭泣、掙紮、尖叫著,大聲唿救卻根本沒人來救她,望著頭頂上的三個男人,屈辱、憤恨盈滿胸腔,拚命大叫著宣泄,卻怎麽也宣泄不通。


    眼鏡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在了床下,地獄般的折磨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隻覺得眼前發黑,身體麻木無力,哭喊都已沒了力氣,隻有滿目的黑暗。


    “身材挺不錯的。”


    王飛雨不知什麽時候得意的走進來,手指輕輕在劉佳裸露的身體肌膚上滑動,又像是碰到了髒東西一樣,抓了一邊的被單用力擦擦手指,愉快輕笑著。


    “許莞兒和魏聰我對付不了,但你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垃圾也敢在我頭上拉屎撒尿,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王飛雨陰狠的抓著床上一個枕頭拚命朝劉佳的頭砸著。


    劉佳全無力氣,隻能被動忍受,頭嗡嗡開始作響,完全聽不見她說了什麽,隻一個勁呢喃著,“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王飛雨聽著劉佳嘴裏還未停歇的咒罵,一把抓住她的頭發,用力拉扯著她的頭皮,疼的劉佳痛苦嚶嚀著,五官皺在一起滿是痛苦。


    “就算要死,我也一定拉上你做墊背。”


    ……


    新聞還在持續發酵,甚至還挖出王飛雨以前的一些黑料,添油加醋的再次議論開來。


    醜聞事件完全沒有消減的趨勢,反而越演越精彩,每一天都有新的內容爆出來,熱度比起當初雲冰心和雲蘇的事件有過之無不及。


    但王飛雨沒有雲冰心那樣的勇氣和底氣,她靠粉絲、炒作生存,這樣的醜聞就是毀滅性的打擊,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她替她說話,隻有無數的落井下石,從無雪中送炭。


    王飛雨找到林楓公司,魏聰根本不見她。


    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盛明昌,他現在得到了盛董事長的重用,成為繼承人之一,有了更大的權勢和能力。


    可,盛明昌已經許久不見她了。


    自從醜聞事件之後,盛明昌再也沒聯係王飛雨,甚至打電話也不接,完全不想再和她有瓜葛。


    但現在她能求的隻有盛明昌一個人,厚著臉皮跪地請求也要尋一線生機。


    盛明昌剛從老宅裏開車出來,車前突然竄出一個人影,嚇得他一腳急刹車,身體慣性的向前一衝,撞在方向盤上疼的齜牙咧嘴。


    “你他媽有病啊!”


    盛明昌暴躁大吼,擋車的人影已經跑到他的車窗邊,這時抬頭才看見是王飛雨,不耐煩翻了個白眼不想理會。


    “找我幹嘛,你沒看出來我不想見你嗎。”


    王飛雨雙手穿進車窗死死抱著盛明昌的手臂哀聲請求著,“盛總,求求你幫幫我,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看在我陪了你這麽多年的份上,幫幫我吧。”


    盛明昌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冷笑一聲,“別說的那麽親近,應該是你賺了這麽多年才對,這些年在我身邊得的好處不少吧,也該知足了。”


    盛明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從今以後不要再纏著他,他們之間什麽關係都沒有,連床伴的關係也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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