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雨沉吟一下,抿了抿唇,“雲冰心,或者說芮芮,不應該是受盡寵愛、保護,有一大堆人擋在你麵前提起掃清障礙的嗎,你隻要光鮮亮麗的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這種醜聞盛總和柳家怎麽會讓它發生呢。”


    “都說人紅是非多,你是在嫉妒我比你出名嗎?”


    雲冰心看著麵前的人,三年多沒見了,最後一次見麵也是這樣帶著莫名的敵意。


    不過也是,她們之間永遠不可能再是友好的朋友。


    “你能出名好像靠的也不是你自己,如果不是盛總和柳家,一個運動員,能有多大名氣。”


    “你這是瞧不起運動員!”


    雲冰心微微有些不高興,對於運動員的身份她充滿了驕傲,能夠為國家爭取榮譽更是她無上的光榮,現在卻被輕視,心裏不由壓起了火。


    王飛雨沒有解釋,向著雲冰心靠近了兩步,腳尖隻隔了十厘米的距離,身體幾乎貼到一起,近距離視線相對,表情複雜的讓人看不懂。


    “雲冰心,我已經不再是之前任你揉捏的王飛雨,你再也休想奪走我的東西,我會牢牢守住屬於我的一切,任何人都動不得。”


    雲冰心很是茫然,她什麽時候奪過她的東西,這番宣言也太莫名其妙,心頭的火一下燒得更旺。


    “我們之間,從始至終都是你欠我,而非我欠你。我從未搶奪過你的東西,你卻奪走了我許多。擺正你的姿態,都說娛樂圈助長傲慢,但別在我麵前甩臉子,你沒那個資格。”


    雲冰心也不是好惹的,她現在大概已經習慣了這個社會,欺軟怕硬是主題風格,人不能太善良也不能不善良,對值得的人保留好的一麵,不值得的人也不必軟弱客氣。


    “下次見到我,低下你的頭繞開走,我給足了你麵子,別不識好歹。”


    雲冰心有種好心被狗吃了的感覺,為了外公外婆,她放了王飛雨一馬,讓她依舊保留了虛假的‘芮芮’身份,沒有揭穿她,現在卻這般囂張,主動挑釁。


    王飛雨握緊了拳頭,表情已經有些扭曲,憤怒的直直盯著雲冰心,恨不得用眼神射穿她。


    “有靠山氣焰就是不一樣,祝你能永遠這麽——愚蠢的幸福下去。”


    看著王飛雨離開的背影,雲冰心滿心的疑問,她最後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肩膀突然被拍一下,琛哥笑嘻嘻的出現在她麵前,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看什麽呢?”


    雲冰心迴過神,搖了搖頭,又好奇的問道,“你認識王飛雨嗎?”


    ‘王飛雨’是她的藝名,身份證上的真名應該是‘芮芮’,外人卻不知道那真名才是假的,‘王飛雨’才是真正屬於她這個人的名字。


    琛哥細致的用紙巾擦著手指上的油,剛剛吃了包子,嘴裏滿滿的包子味。


    “王飛雨當然認識了,現在娛樂圈最紅的女明星,你喜歡她?”


    “你能給我講講她的事嗎?”


    琛哥眼睛可愛的眯了眯,“不喜歡遲延改喜歡女演員了?那也還是我家思歡更有魅力啊,小心她吃醋你移情別戀。”


    “你就給我講講吧,你不是自稱娛樂圈老人嗎,打聽一個演員肯定難不倒你,對吧!”


    “嘴真甜。”琛哥一下就被誇笑了,“那就邊走邊說,思歡馬上又要上鏡了,還等著你呢。”


    兩人就這麽邊往錢思歡拍戲的場景去邊聊著王飛雨。


    “你想問她什麽?”


    雲冰心想了想,“我想知道她這些年過得怎麽樣。”


    琛哥眉毛一挑,“這是什麽問題啊。”


    “你知道什麽說什麽。”


    雲冰心堅持,琛哥隻好想了想,將知道的關於王飛雨的事情提煉出來,整合了一下詞匯。


    “你和王飛雨以前不一起拍的綜藝節目嘛,當時她憑著一部網劇步入娛樂圈,還是個新人,後來接連出演了好幾部大熱的劇,名聲一下就起來了,躍身新晉小花。前年她主演了一部玄幻熱門ip巨製,口碑收視爆棚,徹底奠定了她在娛樂圈的一線地位,後麵主演的電影電視都火爆,現在的勢頭可謂無人能及。”


    “這麽順利——”


    琛哥嗬了一聲,“順利?娛樂圈哪兒有順利的事?你不知道吧,她之所以這麽受捧,都虧了巴上了一個人,給了她很多方便,那個人你還認識。”


    雲冰心一頓,“我認識?誰?”


    琛哥故作神秘的小心湊在她耳邊,“盛明昌。”


    雲冰心一下驚呆了腳步,盛伍的爸爸!


    這個人她見過幾次,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都已經一把年紀了還遊蕩不定,整天花天酒地,是盛家爺爺提都不願提的丟臉兒子。


    “盛伍因為王飛雨還和他爸吵過一架。王飛雨參加了華英娛樂的選拔,盛伍看見她的名字就將她踢走了,說他的地盤都不許王飛雨踏足,嘖嘖嘖,這話真是夠狠的。王飛雨是盛伍他爸推薦到華英娛樂的,兩父子就在公司門口大吵,那家夥,嘖嘖嘖……”


    雲冰心愣怔一下,她完沒聽說過這事。


    “那後來呢?”


    “盛伍肯定贏了呀,他可是華英娛樂的大股東。”


    “我是問王飛雨。”雲冰心有些迫不及待,她很好奇王飛雨這些年究竟經曆了什麽,對她的恨又是從何而來。


    琛哥看她那麽著急有些好奇,但也沒多問,繼續道,“後來王飛雨就簽了sunny工作室,一直到現在。”


    “這是芮和爸爸幫她介紹的?”


    “可不是,完看在盛伍他爸的麵子上才敢簽她,否則盛伍不要的人誰敢要。而且聽說那家工作室是許莞兒投資的,也不知道這兩人中間有沒有什麽貓膩。”


    琛哥收集八卦也是了不起了,和尤姐有的一拚,加上良好的工作背景優勢,更加方便的接觸到娛樂圈的第一線,消息也就更靈通。


    “王飛雨這人口碑、評價都挺好的,拍戲吃苦耐勞,也沒多大架子,為人挺和善的。要是哪天能和思歡合作一把也挺不錯的,票房肯定大賣,不過一定要是雙女主的戲,我們思歡可不能給她當配角……”


    琛哥嘰嘰喳喳說著,雲冰心卻一句也沒聽進去,兀自沉浸在思緒裏想著什麽。


    “芮和爸爸為什麽那麽幫王飛雨,他們兩人……”


    雲冰心懷疑的問著,她沒想到王飛雨會和盛明昌有牽扯,這麽幫助王飛雨不得不讓人懷疑兩人之間的關係……


    琛哥聽出她不好意思說的弦外之意,哈哈大笑起來,“小冰心耶,娛樂圈都是這樣的,沒有什麽好奇怪。她能抓住盛明昌這個大靠山這麽多年不被拋棄也算有些手段了,要知道盛明昌可是出了名的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


    雲冰心僅僅歎了口氣便沒再做聲,沒有多少驚訝,她已經不是以前完隔離世界的小女孩,什麽都不懂,對於王飛雨的經曆隻能感歎一聲‘可惜’。


    年紀輕輕的女孩終歸還是走上了這條欲望之路。


    這是她自己選的路,沒有對錯,也怪不得任何人。


    雲冰心此時有些明白王飛雨對她說的那番話的意思,她被奪走了純潔和天真,但搶奪的人不是雲冰心,也不是芮和,而是她自己。


    她自己選擇了這條路,怪不得別人。


    雲冰心知道了王飛雨為何對自己爭鋒相對,但她並不感到心虛,更無愧疚可言,她沒有做錯任何事,無需為別人的選擇負責。


    雲冰心和錢思歡道了別就離開了,卻突然被人攔在了車門前。


    “雲小姐,我家王飛雨請你見一麵。”


    對方是個戴著圓眼鏡的女孩,表明王飛雨的助理的身份。


    “我還有事。”雲冰心直接拒絕了,正要上車,助理女孩卻一下拉住車門。


    “就兩分鍾,很快,不會耽誤你太久。”


    見她還是不情願,助理再道,“王飛雨隻是想邀你吃頓晚飯,有個人想見你。”


    雲冰心沉默著想著誰想見她,而且還是通過王飛雨傳話。


    “我考慮一下。”雲冰心沒有給助理再次請求的機會,扳開她的手進了車裏。


    助理機靈的迅速掏出便簽條寫了些什麽,趕在車子即將開遠前扔進了後車窗裏。


    上麵上時間和餐廳地址。


    ……


    “人呢?”


    王飛雨坐在化妝台前擺弄著自己的頭發,此刻她已經卸下了戲裏的裝扮,換上一身時尚的衣裙,頭發嫵媚的披在肩上,臉上妝容成熟、妖冶,眼睛一瞟看向鏡中的助理,邪一勾唇。


    “這點事都辦不好,可不像留過學的高材生。”


    王飛雨赫然轉過身一掌拍在助理的臉頰上,碩大的圓框眼睛直接摔到地上,‘哐當’一聲鏡片直接碎了,框架也微微有些變形。


    助理瑟縮著肩膀委屈的嚶嚶啜泣起來,眼淚滴答在地上,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緊抿著唇努力憋著。


    “哭什麽哭,事辦不好還有理了?”


    王飛雨聲音不大,卻帶著淩厲的逼迫氣勢,助理立馬更加努力憋著不哭,可眼淚還是在往下流,垂著的頭更加努力埋到胸口,不敢讓她看見,擦了淚老老實實站著一動不動。


    “不管你用什麽法子,今天一定要讓雲冰心來赴約,懂嗎?”


    王飛雨坐在椅子上,望著助理低埋著的臉稍稍湊近,看著那張鼻涕眼淚亂流的臉一陣嫌惡,很快就撇開視線似乎再看下去眼睛都要變瞎一樣。


    助理對她這樣毫無遮掩的輕蔑和厭惡已經習以為常,捏著手,努力清清聲音,為難的開口道,“可是雲冰心已經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不會動腦子想嗎?”王飛雨脾氣暴躁的戳著她的腦袋,“她平時大多時間在哪兒不會去查嗎,事事要我操心,我還要你這個助理幹什麽用。”


    助理更加瑟縮起肩膀應答,“是,我馬上就去查。”


    說著人就要離開休息間,王飛雨一下喊住她。


    “急什麽,我讓你走了嗎?”


    助理連忙又迴來乖乖站著,腦袋垂的很低,從始至終都沒看過王飛雨的眼睛。


    “伯母的治療費又該交了吧。”


    助理聽到這,稍稍抬起些頭,快速的看了她一眼又垂斂下了眼眸。


    “是!”


    “這是兩萬塊,先拿去用。”


    王飛雨從包裏掏出兩疊紅燦燦的鈔票,在手上拍了拍,伸向助理。


    助理猶豫了一會,看了看王飛雨,警惕的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伸手的速度緩慢,手指還沒碰到那疊錢,兩百張鈔票突然鬆開王飛雨的手掌翻落在地,零零散散飄落的到處都是,如同仙女撒花般,休息室的地麵一片粉紅色。


    “哎呀,怎麽不接好。”


    王飛雨嬌嗔的埋怨一句,腳踩在麵前幾張鈔票上,“自己撿起來吧!”


    助理身體僵硬的站立著,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抓著衣擺,用力攢進,低垂的臉上屈辱難盛,牙齒都快被咬碎,卻隻能啞口無言,遵從對方的命令慢慢彎下了身軀。


    “這就對了嘛,自己做錯的事自己接受懲罰,這才是真理,對不對?”


    王飛雨得意的嬌俏嬉笑著,看著助理卑微的蹲在自己的腳下,一張張撿著自己給她的施舍,心中卻恨得要命,腦海不斷迴想著當年她在自己麵前的一臉嘲諷嘴臉。


    劉佳,王飛雨曾經的大學同學,將她拍攝的不雅照片發給了學校領導,使得她被剝奪了獎學金、搶了她的交流生名額,造就了錯誤開端。


    因為劉佳,王飛雨誤以為那一連串的事都是盛伍所為,一次次的去找他,質問他,最後得罪他,害得自己放棄了學業被迫退學,進了娛樂圈。


    在這肮髒的圈子裏,她體會到了所有的屈辱和難堪,曾經的驕傲被磨的絲毫不剩,隻剩下一副肮髒的皮囊,裝扮得再美也迴不到從前。


    劉佳就是她一切不幸的開端,這個嫉妒、卑鄙的學霸現在還不是隻能卑微的蹲在她麵前任她羞辱,甘願做她隨意驅使的小助理。


    “做過什麽終究是要還的,千萬別委屈,因為我也很委屈。”


    王飛雨踩著地上最後幾張沒有被撿起來的鈔票,站起身鬆開了腳,等到劉佳伸出手去撿,一腳踩在她的手上,把鞋底的髒汙部擦在她的手背上,滿意一笑推門而去。


    劉佳顫抖著身體將最後幾張錢撿起來,兩萬塊加起來也不過兩厘米厚,可就是這小小的一疊錢卻逼迫著她彎下了腰身,丟棄了臉麵,甘願被折辱。


    想著一年前自己剛剛畢業找不到工作,母親又突然重病需要大筆手術費,正在一籌莫展時,王飛雨光彩照人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居高臨下的丟給她一大疊錢。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助理。”


    這之後,劉佳成了王飛雨的奴隸,她展開了對劉佳的報複,錢是誘餌,劉佳卻甘願咬鉤。


    或許這也是劉佳的報應,若是當初不如何,如今也不至於此,但事事哪兒有那麽涇渭分明的對錯,誰錯更多,誰欠誰更多,早已說不清。


    雲冰心邊出俱樂部邊掏著包裏的手機,突然一個纖瘦的人影竄到麵前嚇了她一跳,急急頓住腳,看清麵前人的臉,緊接著歎了一聲,“迴去告訴王飛雨,我今天沒空。”


    說著就要繞開她,劉佳再次擋住她的去路,急切的請求著,“就一頓飯,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車子都替你準備好了,跟我走就行了。”


    雲冰心有些不耐煩,“我真有事,而且我並不想見她,也沒什麽話和她說,就這樣。”


    雲冰心一而再被攔住去路,劉佳固執的就是不放她走,看她堅決的態度緊張的滿頭大汗,如同瀕臨死期的罪犯,刀架在脖子上隨時都可能落下,滿眼的恐懼和慌張。


    “求求你,去吧,見她一麵立馬走也沒關係,我必須把帶過去,否則我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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