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了!”許月兒傷心的低喝一聲,眼淚徹底流下來。


    “雲小姐是個好姑娘,隻是我們之間有些隔閡,是我沒這個福氣。”


    許月兒唿吸粗重的每字每句感覺都艱難無比,幾乎都要背過氣去,艾敏連忙開了氧氣給她吸上,許久才緩和了好多。


    “盛總,對不起,艾敏也是無心的,請你原諒她。她是我的好朋友,無依無靠隻有我一個朋友,是我沒照顧好她,求您大發慈悲原諒她吧!”


    “你為什麽要道歉,我根本沒做錯任何事,我隻是說了自己親眼看到的事實而已。”


    許月兒哀聲請求著,眼淚唰唰的往下流,像斷了線的水龍頭,臉都哭紅了。任由艾敏抵抗、反駁也不予理會,視線一眨不眨的注視著盛伍,期待他的反應。


    艾敏堅持不懈的就是不願屈服,她本就恨透了盛伍和雲冰心,何況自己並沒做錯什麽,更加理直氣壯,如何能朝她們低下頭。


    “你不要為了我這樣,我沒有做錯,你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你是我的朋友,你不是應該支持我站在我這邊嗎,求求你了月兒,別向這個男人道歉。”


    艾敏脆弱的抓著許月兒的雙手請求,許月兒卻突然一下抽迴自己的手,淚眼朦朧的看著她哭道,“那也要你做了對的事我才能支持你,你是我的朋友我才更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成為隨意傷害他人的壞人,不能看你繼續在錯誤的道路上前行。”


    許月兒說的如泣如訴,聲淚俱下,感人至深。


    艾敏跟著紅了眼圈垂下頭,不甘心的咬著唇瓣,沉默著一言未發。


    盛伍麵對許月兒的請求沒有表態,他不是看見女人淚水就立馬心軟的人,更何況許月兒這個女人不是他需要顧慮感受的人。


    盛伍在等待,等待她們的態度和舉措,接下來後麵她們要怎麽做?


    “我對不起雲小姐,本來我還想和她做朋友,現在怕是再也不能了,請你帶我轉達一聲抱歉。我會出麵讓王家輝撤掉所有新聞,就算用上許氏集團的名頭也一定不會再讓雲小姐受害。請你原諒艾敏,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許月兒立下保證會撤銷新聞,盛伍目的達成,也便不再糾纏,很快離開了病房。


    一出病房等在門外的元子單就迫不及待的詢問情況,盛伍給了淡淡的‘嗯’,事情解決了。


    “這事究竟和許月兒有沒有關係?還是艾敏一個人做的?”


    盛伍呲笑一聲,“你覺得艾敏有那個能力擺布王家輝嗎?”


    元子單認真想了想,也是,王家輝是知名媒體人,經常不賣人麵子,又怎麽會隨便任由艾敏擺布,除非對方是個更加強大的人。


    “其實許月兒才是真正的操控人?!”元子單又是詢問又是肯定。


    盛伍步子頓了頓,轉身去看許月兒的病房,眉頭凝起複雜的神情。


    “艾敏隻是向王家輝透露了消息,根本不知道他背後還有人在指使,甚至為了那個人不惜和我作對,完做好了退出行業的準備。”


    “你是說……”元子單頓了頓,而後一臉驚訝,“許月兒在利用艾敏,她偷偷在後麵收買王家輝讓他把新聞搞大,如果事情被查出來,艾敏就是她的替罪羊。”


    盛伍邁著大步出了醫院,敞開的風衣在身後飛舞帶起一陣風,瀟灑帥氣,一步跨進車裏。


    “她裝的毫不知情的樣子可是生動的很。”


    “問題是,她為什麽要害芮芮?她們並不相熟。”


    元子單的問題盛伍還真是不好迴答。


    “誰知道,許是又是一個瘋子,抓著人跟她們一起瘋。”


    車子發動,如離弦之箭迅速衝出去消失在街道上。


    ★★★★★


    秦絲竹和雲冰心親密的手牽手邊往裏走邊聊著天,身著和服的女服務生恭敬的在前領著路,兩人穿過幽靜狹窄的遊廊到了一個包廂外,房門已經打開,裏麵坐著一個女人,女服務生將她們送到這就轉身離開了。


    這家日料店並不是雲冰心第一次來,之前曾和芮和來過,更重要的是還遇到了一同來的柳墨染和秦絲竹,當時幾人的關係還很是詭異,今天再來卻是新密的姑嫂了。


    秦絲竹帶著雲冰心坐下,介紹著對麵的人,“這是我的朋友餘巧。”


    雲冰心禮貌的笑了笑點點頭,“你好,我是雲冰心。”


    餘巧是個幹脆利落的職場女性,看她的西裝裝束就知道了,舉手投足也大方隨性、不拘小節,迴以一個親切的笑容,“你好,又見麵了。”


    雲冰心頓一下,“我們以前見過?”


    餘巧有些不太好意思,臉上略微閃過尷尬,但還是解釋道,“上次酒店把你和柳建築師騙過去的就是我。對不起,之前誤會你,給你造成了麻煩。”


    雲冰心這會才知道原來這個人就是策劃那天那場捉奸戲的元兇。


    那天也是她讓柳玫和盛伍不得不公開了她和柳家的關係,讓她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


    雲冰心有些發呆,餘巧臉上的歉疚更濃,“我本來是想替絲竹出口氣,結果搞出這麽大的烏龍,對不起啊!”


    雲冰心遲緩的從自己的腦海裏反應過來,麵無表情的臉蛋上一下揚起燦爛的笑容。


    “沒事,你是嫂子的朋友,幫朋友出氣是應該的,你是個很好的朋友。我之前也幫我朋友出過氣,結果自己先腿軟,差勁死了。”


    雲冰心這麽好說話,餘巧開始的一些尷尬也完消失了,氣氛瞬間其樂融融。


    “你還幫人出過氣?打架還是罵架?沒看出來啊!”


    秦絲竹開玩笑的逗她,點的菜依次上來,夾了塊三文魚壽司到她的碟子裏。


    “算……罵架吧。就上次你和哥哥在路邊撿到我和思歡姐的那次,我可是恨恨替她出了口氣。”


    “早就聽說你和錢思歡是朋友,不知道關係這麽好。”


    餘巧一開口,雲冰心咀嚼的動作頓一下,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她,將嘴裏的東西快速咽下,道,“不能在記者麵前提思歡姐,她可是明星。”


    餘巧含蓄得體的勾唇一笑,解釋道,“在我麵前沒關係,我不是娛樂記者,不關心明星。”


    秦絲竹也好笑的咯咯兩聲,“你把餘巧當狗仔啦?她是正兒八經的社會新聞記者,報導社會百姓的大小事,跟狗仔不一樣。”


    “那就好,那就好。”雲冰心誇張的拍拍小心髒,“你不知道,我現在都不敢在外麵隨便提起思歡姐,生怕說漏嘴被狗仔知道了什麽不能說的事給爆料了。我在尤姐麵前嘴都要把得特緊,她那個八卦天後可不是虛名,什麽八卦都想挖。”


    “尤雅和錢思歡不經常在一塊嘛,哪兒還需要找你挖什麽。”秦絲竹說著都不等雲冰心解釋,自己又自問自答迴答道,“喔——錢思歡最親密的朋友是你,總有些秘密不告訴尤雅隻告訴你是不是。那你嘴巴可要把牢了,要透出點非不得被尤雅挖空了。”


    雲冰心深以為然,感覺自己肩負的責任深重。


    “對了,今天你拉我出來吃飯是有什麽事情要說嗎?”


    雲冰心邊吃著邊看看秦絲竹然後看看餘巧。


    秦絲竹今天特意把她從盛家老宅帶出來自然是有事情要說,更何況還請了另一位朋友餘巧。


    秦絲竹也沒賣關子,放下筷子直接道,“餘巧是社會新聞記者,我想請她給你做偏采訪報道,重新讓大眾認識你,了解你。”


    醜聞的事情已經過去,但對雲冰心的影響並沒有消散。


    曾經的影響國家花滑運動事業的明星運動員,花滑界的驕傲之星,現在在別人眼中卻是身負身世秘密、汙點累累的虛偽女人。


    她的形象一落千丈,日後伴隨她的將會是議論、攻擊、嘲笑的聲音,她的努力再不被受到關注。


    “接受餘巧的采訪,把大家對你的誤解和懷疑都解釋清楚,醜聞的事才算真正的結束。”


    秦絲竹的方法很好,迎麵而上總比漠然承受外人的汙蔑議論來的好。


    餘巧是還算有些名氣的社會新聞記者,對於國家運動員近期的醜聞進行報道再正常不過,她這麽做也有對上次誤會雲冰心道歉的心思,秦絲竹的小姑子,她作為朋友也該和睦相處。


    雲冰心不疾不徐的嚼著嘴裏的壽司,看著秦絲竹的詢問眼神,淡淡道,“可是我不在意。”


    秦絲竹愣了一下。


    “別人愛誤解就誤解,愛懷疑就懷疑唄。我又不是為了他們而活,何必在意。”


    雲冰心的坦然態度倒讓餘巧很是驚訝,這個年紀的女孩正該是好麵子,很在意他人眼光的時候,卻能這麽泰然自若的不受外界影響,有點大將風度。


    一下,對雲冰心的印象提升了一個讚賞度。


    “有誤解就解釋清楚,能解釋的時候為什麽不解釋呢,平白被人罵被人議論被人說壞話,心裏不生氣嗎?”


    秦絲竹不讚同的道,如今雖然不是封建古代,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名聲還是很重要的,能保護名聲的時候為什麽要任其被汙蔑,任其被人踐踏、詬病。


    雲冰心無所謂聳聳小肩膀,筷子和嘴巴的動作都沒停,她不像秦絲竹秀氣吃的少,可不能餓著肚子,迴家還要和爺爺一起玩球呢。


    “我隻關心我在意的人的想法,其餘人我無所謂。”


    秦絲竹張嘴就要反駁,雲冰心一抬手製止了她,“反正嫂子都把餘巧記者請來了,我接受采訪就是,隻要你能安心,哥哥和柳阿姨能安心。我都可以。”


    雲冰心答應的也爽快,秦絲竹剛剛還以為自己要費一番口舌呢,看來她還是很在意墨染母自子倆的,不想讓她們繼續擔心。


    采訪隻是簡單的迴答幾個問題,幾人邊吃飯邊就順便完成了,結果飯還沒吃完,半路跑出個程咬金,硬要插一腳。


    “我好歹也是和雲冰心選手合作過的老朋友了,記者采訪這種事怎麽不找我,我可是天天眼巴巴等著采訪你呢,四合院外頭的蚊子也都是我的血養活的。”


    呂啟凡一屁股坐在餘巧身邊的空位,和錢思歡麵對麵,側著臉笑嘻嘻的看著雲冰心。


    “你怎麽在這?”餘巧率先不悅的開口,緊接著開口驅趕,“這是我們的私人聚會,不歡迎你,請出去。”


    呂啟凡厚臉皮的穩坐著一動不動,他的厚臉皮雲冰心是見識過的,還真是久違好久沒見了。


    “我分明聽到你在采訪雲冰心選手,有好報道別獨吞呀,想著分享分享。”


    呂啟凡嗬嗬笑著,伸著腦袋湊近雲冰心些,雲冰心下意識身體後縮避開他。


    “幹什麽呀,耍流氓啊!”


    錢思歡坐在雲冰心身邊,看見她不經意的防備和窘迫,一伸手將呂啟凡推開,罵了一聲。


    呂啟凡敏銳察覺到雲冰心的緊張和戒備,悄悄打量她一番,拿出紙筆,做好采訪準備試探性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萬眾好奇的關於精神病的問題。


    “不知道能否解釋一下那天冰場突然失控的事情,有人說你患有精神病是真的嗎?”


    “出去,這是我們的包廂。”


    秦絲竹一下從位置上站起來趕人,態度堅決、氣憤,伸手就想拉他出去,雲冰心突然開口了。


    “呂記者對我很好奇?”


    呂啟凡輕笑著眨下眼睛,“我幾年前就說過,我對你很感興趣。雲冰心選手就像個大謎團,身上總有許多讓人費解的秘密,現在的你又在隱藏什麽呢?”


    “我沒有隱藏。”


    “那你怎麽解釋冰場發瘋一事?”呂啟凡趁勝追擊,一口問道。


    雲冰心頓了頓,言笑晏晏,“呂記者既然那麽想采訪我,我不如慨然應允,你都說了我們算是合作過的老朋友。”


    “芮芮!”秦絲竹驚唿一聲連忙想阻攔。


    呂啟凡可不是餘巧,幫忙省略了許多敏感問題,最後出來的報道也都是幫著她的正麵內容。


    雲冰心給了個放心的笑容,“我和呂記者也合作過,他的實事求是態度我很放心。”


    雲冰心直接給他戴了頂高帽,呂啟凡也欣然接下,說好了采訪時間便先離去了。


    秦絲竹望著呂啟凡離開的背影就是一肚子氣,轉頭來有些埋怨的看著雲冰心,“他分明是在激你,你為什麽要答應他!”


    “我知道他是在激我。我們既然想讓別人對我解開誤解,就避不開那些根本問題,問些不痛不癢無關緊要的問題隻會畫蛇添足,讓別人覺得我心虛,不敢告訴別人真相。要麽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和議論,要麽就說清楚,含糊其辭太麻煩了,我沒那個興趣去周旋。”


    秦絲竹又無奈又焦慮的不知道怎麽反駁她,在遊廊上走了好幾圈,最後隻能無奈的歎口氣。


    餘巧倒是刷新了對雲冰心的意見,一直覺得她被盛伍保護的嚴實,密不透風,現在又是柳家的女兒,身份更加尊貴,應對這些事應該手足無措,不想還能有這般自主的想法。


    柔弱卻又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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