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楊瀾的心理諮詢室門口,盛伍緊張的神經繃到最緊,大吐口氣推開了門。


    迎麵接待的是那個熟悉的親切姑娘,盛伍直抒來意要見楊瀾,楊瀾卻不在。


    “楊教授不巧剛剛出去了。”


    “他去哪兒了?什麽時候迴來?”盛伍急切的追問,對方卻完全不知道。


    “我們來這幹什麽?跟芮芮的事有什麽關係?”


    郝強一無所知,跟著盛伍從醫院出來直接奔了機場,然後來了榆林,接著到了這個心理諮詢室,卻全然不知道在幹什麽。


    盛伍沒有迴答,隻是道,“郝大哥,你幫我在這守著,楊瀾要是迴來立馬告訴我,我和元子單到他家去找找。”


    盛伍和元子單在楊瀾家守了一天,兩邊都沒見到人,直到已過半夜楊瀾才珊珊迴來,郝強已經放棄了心理諮詢室的蹲守和兩人匯合。


    諮詢室不去,家總是要迴的吧。


    盛伍三人突然出現,楊瀾像是根本不意外,並沒多大震驚之色,隻是道了聲,“你們怎麽在這?找我有事嗎?”


    “楊教授在躲我。”盛伍用著肯定的口氣道,楊瀾笑著否認,神態卻一點沒有自信。


    “我有事情想要問楊教授,還請給個時間。”


    楊瀾直接被堵家門口,知道躲也躲不了,象征性的翻了翻自己的行程表,“我最近幾天時間都排滿了,下周末吧,我騰出兩個小時。”


    元子單嗤笑一聲,“楊教授還真是忙。”


    盛伍直言道,“我等不到下周末。楊教授既然很忙,那就現在吧。”


    說完根本不給楊瀾拒絕的理由,直接將他重新拉上了他自己的車,三人跟著鑽進去,一腳油門駛出了小區。


    楊瀾被半綁架的帶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時咖啡廳,突然到來的四位客人引起服務員的注意,特別是中間最帥的盛伍,兩隻眼冒著小星星,一臉的花癡樣。


    楊瀾很不高興,被人半夜強迫著迴答問題誰也不會高興,從頭到尾黑著一張臉,卻也沒有反抗。


    “你們到底想問什麽?”


    盛伍開口道,“雲冰心,你還有什麽隱瞞?當年她在你那不止接受了對樓梯障礙的心理疏導,還有更嚴重的事你沒說。”


    楊瀾的眼神明顯閃爍一下,但表情依舊沉穩,心理攻防這一塊他是專家,哼了一聲道,“什麽隱瞞不隱瞞,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看對方的態度,看來輕易不會鬆口的。


    盛伍更直白的道,“你和雲蘇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交易,你究竟在隱瞞什麽?”


    芮芮被帶走後到失憶之前的事,隻有雲蘇最清楚,她究竟發生過什麽,雲蘇又為什麽要隱瞞,不得不讓盛伍做出這樣的懷疑,幾乎是肯定的猜測。


    盛伍認真觀察著對方的表情,楊瀾身為資深心理醫生,替人看心理問題,觀察別人的表情、動作,自己卻不能完全隱藏自己的神情,雖然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能看出一些緊張和破綻。


    即便知道對方心虛在隱瞞什麽,但要是他不開口,盛伍還是一無所知。


    “原來你今天是來胡說八道的,那恕我沒工夫陪你了。現在已經是深夜,我該上床休息了,明天還有很多工作等著完成。”


    楊瀾說著就要起身離開,盛伍喊住了他呀,輕蔑的道,“你是怕了嗎?”


    離開的身影頓了頓,“我為什麽要怕你。害怕是指麵對危險或對自己做過的什麽事感到畏懼、恐慌,我與你毫無關聯,再隨意胡言小心我告你誹謗。”


    “想告誹謗隨時恭候。”盛伍站起來,與他麵麵相對,雙手插在兜裏衣服泰然自若的姿態,信心滿滿。


    “不過,在那之前,先把雲冰心的診斷病例拿給我看。”


    這下楊瀾終於有了些大的情緒變化,臉色微微僵硬,沉吟許久才開口道,“病人的資料怎麽可能隨便給人,這是我作為醫生的職業道德和責任。”


    “雲冰心是我女朋友,若這個關係不夠,我可以讓她的哥哥來。”


    “她的家屬不是……”楊瀾脫口而出,立馬反應過來自己太急躁了,露了馬腳。


    盛伍滿意的看著他的狼狽,接話道,“你想說她的家屬是雲蘇是吧,但那個女人不是唯一的家屬,而且隻要我想,她隨時都會變成與雲冰心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楊瀾的臉色越加不好看,雲蘇和雲冰心之間的事他知之甚少,此時看盛伍自信的表情也能看出他並沒有撒謊。


    “當年就診時雲冰心還未成年,病情內容自然需要監護人,但如今想要調取她的資料,隻能本人親自出示證件,這是對病人的隱私保密。”


    楊瀾突然想了一招,除非雲冰心親自來要,否則任何人都不能代替閱覽病例。


    “放屁!雲冰心是病人,她的病情家屬自然有知情權,你這是故意隱瞞。”


    元子單氣的直接爆粗口,誰都看得出來這個楊瀾是在故意推脫,就是不給他們看病例,中間有貓膩已經是確定的事實,雲蘇逃不掉幹係。網


    盛伍也滿是憤怒,但並未像元子單那樣爆發,沉吟片刻接著道,“連家屬都不行,那麽相信警察肯定是可以的了。”


    盛伍看了郝強一眼,郝強一直雲裏霧裏的,這時知道派上自己的用場了,連忙掏出了證件,“我是京都公安局刑偵大隊隊員郝強,這時我的警證,我要求查看雲冰心的病例。”


    楊瀾沒想到他們竟然直接帶了個警察,心裏打下鼓,迎視而上,“調取資料的警令呢?”


    郝強一下頓住,盛伍燦爛一笑,“明天請楊瀾教授在心理諮詢室等候,我們會拿著警令來。”


    盛伍底氣十足的譏諷一笑,率先離開了咖啡廳,元子單和郝強跟在後麵。


    深夜時分安靜非常的咖啡廳再一次重歸平靜,楊瀾原地站了許久,腦中思緒雜亂,雲蘇打來電話的內容再一次清晰而尖利的響在耳邊。


    “管緊你的嘴,否則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可他好像快要管不住了,他該如何選擇?


    第二日一早盛伍三人趕到了心理諮詢室,諮詢室都還沒開門,等了一會前台姑娘才慢悠悠來上班,見到三人又來了有些驚訝。


    “你們是在等楊瀾教授嗎?”


    “他什麽時候上班?”盛伍麵色不太好的問著,昨晚在酒店休息了一夜,但睡得並不安穩,此時臉上還是疲倦之色,迫不及待想要將事情調查清楚。


    前台姑娘邊開著門邊迴答,“楊教授今天不來上班。”


    盛伍瞬間蹙起眉,大跨兩步逼到姑娘身邊,女孩驚一下,看他一臉的認真和焦急接著解釋道,“今早楊教授給我打電話,他要出去一段時間,讓我把預約病人的時間都推後。”


    盛伍憤怒的一拳打在玻璃門上,‘砰’的一聲巨響嚇了女孩一跳,打開門迅速關上遠離他們。


    三人急忙又趕去了楊瀾的家,楊瀾家人都在,卻被告知楊瀾出遠門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


    “他跑了!”


    “這什麽教授醫生,分明是心虛,我看就是個江湖騙子。”元子單亦憤恨的一踹腳。


    這下該如何是好,知道真相的就是這個楊瀾,這下要到哪兒去找他,隻有不到六天的時間,必須在這之前找到問題源頭,才能挽迴過去。


    “上次錢思歡住院雲蘇就和楊瀾在醫院樓下爭執,早該發現兩人有什麽貓膩。”


    郝強大概了解了昨日發生了什麽,想起之前去找錢思歡了解意外事故,見到雲蘇和楊瀾在樓下爭執,當時就覺好奇,但沒有放在心上,也沒多想,不想竟然有著這樣的隱情。


    “接下來該怎麽辦?”元子單擔憂的看著盛伍,他把自己繃成了一條直線,精神處於高度集中,隨時可能斷裂。


    “找,一定要把人找到。”盛伍堅定地捏緊了拳頭。


    “但也不能光等。”郝強認真分析著,“既然楊瀾和雲蘇是串謀好的,也有必要把雲蘇監視起來,說不定他們會見麵。而且病例資料我們也可以自己去找找。”


    郝強警察的身份輕鬆就讓前台姑娘帶三人上了二樓的資料室,這裏整理著所有楊瀾看診過的病人資料。


    “這是病人的隱私信息,我沒權利進去,鑰匙隻有楊教授自己有。”


    盛伍二話沒說直接一腳將門踹開,房門應聲而開撞擊在牆上猛烈反彈迴來,劇烈的聲響嚇得前台姑娘一哆嗦,小心翼翼的躲在後麵看著三人在資料室裏四處翻找。


    按著整齊排列的時間順序很容易就找到雲冰心病例放的大概位置,卻根本沒有她的資料,連續編號也中途缺少一個,顯然是被人拿走了。


    所有病例存儲都有一個專屬的連續編號,代表著楊瀾從擔當心理醫生以來接手的第幾位病人,數字從一到無限都是連續的,卻在雲冰心所在年份區域內少了一個109號。


    “這個109號的資料的呢?”


    盛伍迴頭去問前台姑娘,她想了想迴答,“昨天早上楊教授拿走了兩份病例資料,其中就有109號。”


    “兩份?”郝強敏銳的察覺到帶走的另一個。


    前台姑娘迴答,“還有1號病例,說是想做研究帶迴家去看了。”


    楊瀾不想讓他們看到雲冰心的病例提早將病例帶走,這個時候連帶著還拿走了一份病例,絕對不是無關緊要的東西,中間必然有著關聯。


    “1號的話就是楊教授的第一個病人,應該很記憶猶新吧。你知道那個病人叫什麽嗎?”


    元子單親切的露出個笑容緩解前台姑娘的緊張。


    前台姑娘搖了搖頭,“我在這沒工作幾年,楊教授以前看過什麽病人我也不知道。不過以前無意間聽他聊起過,那會他剛剛畢業,接手的第一個病人是個青春期少女,那是他最用心也是接受幫助最長時間的病人。”


    元子單悄悄把盛伍拉到一邊,小聲道,“要不倒轉一天時間,在楊瀾把病例資料拿走之前。”


    盛伍愁著臉搖了搖頭,“當時我們還在京都,攔不住的。而且楊瀾和雲蘇是一邊的,他絕不會讓我們看到病例資料。”


    “那就迴到昨晚,別讓他跑了呀。”


    盛伍還是搖頭,“這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就算他沒跑也不會告訴我們什麽,病例更不會拿給我們,根本問題還是在雲蘇。”


    尤雅從京都著急的打來電話,現在網上關於雲冰心酒吧發瘋的消息鋪天蓋地,新聞也一篇接一篇,許多網友發布了照片和視頻,消息鬧得沸沸揚揚。


    “你們到底幹嘛去了,網上的新聞怎麽辦,你們倒是想想辦法呀!”


    尤雅在電話裏聲音滿是焦慮,元子單無奈的扶額,“我們有事忙,你們照顧好芮芮就是了。”


    “網上的新聞就這麽不管嗎?要是芮芮看到了再失控怎麽辦?”


    “我們心裏有數。”元子單都不知道怎麽解釋,他該怎麽說隻要在七天內找到問題根本,就能迴到酒吧事發當時改變一切,新聞自然也會隨之煙消雲散。


    盛伍搶過了元子單的手機,貼在耳朵上,“新聞不用管,隻要不讓芮芮看見就好,這幾天讓她在家好好休息,哪兒也不必去。”


    三人此時都是一籌莫展,盛伍頭疼的撐著額頭手肘支在桌子上,麵前擺著的美味佳肴漸漸失去了溫度也沒多大胃口吃。


    郝強安慰的拍下他的肩膀,“飯還是要吃的,沒力氣怎麽想問題。”


    盛伍腦子飛轉著,沉吟道,“楊瀾既然有心躲,一時半刻肯定很難找到,我們先迴去。”


    郝強和元子單都讚同的點下頭,郝強嚼著嘴裏的菜,放下筷子正色道,“我有一個問題。楊瀾一個人帶著病例資料跑了,丟下家人丟下心理諮詢室,什麽也沒管,顯然隻是想躲一陣子,終歸是要迴來的,這樣拖延時間有什麽意義呢?”


    楊瀾告知家人和前台姑娘他有事情離開一段時間,什麽多餘的東西都沒帶,並沒有永遠不迴來的打算,既然知道早晚會迴來,早晚會被盛伍堵住拿到資料,逼問真相,現在跑什麽呢?唯一的作用就是拖延時間,可拖延時間對他究竟有什麽意義?


    ------題外話------


    楊瀾在隱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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