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思歡的《掌上謀》電視劇舉行開機前發布會,盛伍難得的作為製作公司大股東參加,雲冰心也跟著來給錢思歡捧場,坐在台下記者堆裏鼓掌。


    到場的當然包括導演、製片等等重要工作人員,還有主要演員們,許月兒作為原著的作者和編劇身份也到場了,雲冰心看見她的一瞬就吞了口口水。


    ‘女兒’和‘小三’同台,要是許開陽也在,當成是難堪至極。


    發布會後是個劇組內部的聚會,錢思歡迫不及待的拉著雲冰心給大家介紹,別說還真遇到了好幾個熟麵孔。


    導演是和她拍綜藝《全民運動會》的孫懷真,裏麵的固定主持範詞也演了一個角色。


    “好久沒見了,大明星。”


    孫懷真開玩笑的伸出了手,雲冰心禮貌的迴握一下,“我不是明星,隻是運動員。”


    “運動明星也是明星,何況你現在的名氣可一點不比娛樂圈的小花小草小,有機會和我做個訪談唄,《民星》正在找下一集的采訪對象,我看你就很合適。”


    孫懷真當即就想到自己的節目拉起人來,《民星》是他做的一個網絡訪談節目,專門找些各行各業比較出色有成就的人來談話,被稱為訪談中的娛樂節目,娛樂中的內涵訪談。


    “導演一見麵就拉我做節目,真是一點都沒變。”


    雲冰心含糊著蒙混過去,她是見識過孫懷真的手段,挖了坑讓琛哥跳,然後把她逼著上綜藝,以後遇著他可要小心些。


    “雲小姐,你好,又見麵了。”


    許月兒端著一杯果汁慢慢朝幾人走過來,一身素雅的白裙簡潔大方,頭發綁在腦後,給人清爽幹淨的感覺,微微蒼白的臉頰表現著她的嬌弱,腳上穿著雙不太搭的平底鞋。


    雲冰心有些尷尬,但也僅僅一閃而過,她們兩人第一次見麵在許開陽生日宴上,自己是錢思歡的增援,第一印象應該說就很不好。


    但在這樣公開的場合,何況錢思歡也在,終歸不會提那些難堪事,所以雲冰心也沒多苦惱,大方的朝她舉了舉杯,“你好,許小姐。”


    “原來都認識,那之後就辛苦大家了,一起努力將這部劇順利完成,盡善盡美。幹杯!”


    孫懷真爽快的舉起自己的酒杯,其餘人也都端起酒杯輕輕碰撞在一起,“幹杯!”


    “雲小姐,我可以叫你冰心嗎?我常聽姐姐提起你,對你不算陌生。”


    許月兒柔弱的笑著,可能因為站得有些久身體疲累,靠在桌邊撐了一下,抱歉的微微一笑,臉色有些蒼白,然後尋了位置坐下休息,這才緩和一下。


    “不好意思讓你笑話了,我身體不好,累不得。”


    雲冰心小小有些驚訝,錢思歡說過一嘴她身體不好,卻沒想到這麽不好,隻是站著都臉色蒼白,說話有氣無力的,看來病的很嚴重。


    “沒關係,舒服點了嗎,要不我給你拿杯水。”


    說著也不等許月兒道謝表示,直接去拿了瓶新的礦泉水來,倒在杯子裏遞給她。


    剛才聚在一起的人都散開了,他們還有許多人要打招唿,隻剩下許月兒和雲冰心兩個坐在角落裏說話。


    “謝謝你,你人真好。”


    這評價雲冰心聽得真有些臉紅,上次生日宴上自己幫錢思歡出頭怒懟她的父親,那還是她第一次氣勢十足的罵架,一離開大廳腿就軟了。


    “你說你姐姐提起過我,你姐姐是?”


    “許莞兒!”雲冰心又緊閉上了嘴。


    得!他們一家自己都得罪過,這也算緣分了。


    許月兒像是看懂雲冰心的沉默,輕笑一聲笑容親切的開口道,“姐姐脾氣是有點暴躁,如果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還請你別放在心上。我覺得雲小姐是個溫柔可愛的人,希望我們能夠好好相處。”


    “不知道許二小姐和錢思歡在一個劇組工作令尊和令堂知不知道。芮芮上次在生日宴上多有冒犯,但她和錢思歡畢竟是很好的朋友,總歸站在朋友這一邊,也請你諒解。”


    盛伍突然冒出來接了許月兒的話,卻是將許月兒想要親近的態度無形中駁迴,順帶提醒雲冰心和錢思歡的親密關係,而錢思歡和許家的關係不言而喻。


    “盛總——”許月兒臉色還不太好,但見到盛伍也立馬站起來,臉上明顯有著喜悅和難堪兩種複雜神情。


    “看你臉色不太好,後麵也沒什麽事,你先迴去休息吧。”


    盛伍好言關心著,語氣卻全然聽不出真心,僅僅像是客套的敷衍。


    許月兒微垂著眼瞼,眸中似乎有落寞劃過,稍轉即逝。


    手撐著桌邊身體略為虛浮,柔弱的下一瞬似乎就要倒下,也確實倒下了,雲冰心靠她較近立馬伸出手扶住,另一邊也衝上來一個人抱住了她的手臂。


    “月兒,沒事吧?”


    女孩焦急的關心著,看了雲冰心和盛伍兩眼,滿滿的不悅甚至——憤怒,一言未發的完全承擔住許月兒身體的重量,步伐焦急的往外走。


    雲冰心被她的眼神看的呆了一下,那般似曾相識,卻又是完全不認得的人。


    反應過來,那人扶著許月兒已經走出幾步,步子沉重,許月兒身體虛弱的完全靠在她身上,腳幾乎支撐不住力量。


    雲冰心小跑兩步追上去架住雲冰心的另一邊,那人明顯驚訝一下,但看向她的眼神還是充滿厭惡和憤怒,甚至有著一絲隱忍。


    雲冰心懶得理會,病人為重,“送她去醫院。”


    “不用了,送我迴家就好,有些累而已。”


    許月兒滿臉的疲憊,虛弱的開了口,那人很擔心,堅持要送她去醫院,許月兒堅定地拒絕了。


    “不要逞強,你要出什麽事誰也擔不起責任。”


    盛伍利落的做出決斷打斷兩人的話,叫了救護車,拉了位服務生將許月兒背在背上,一路急匆匆將她送上了救護車。


    那個女孩跟著上了救護車,車頂的警報‘哇嗚哇嗚’的響著,劃破空隙疾馳而去。


    “以後少和許月兒接觸,知道了嗎?”


    盛伍突然莫名其妙一句話,雲冰心有些不解,“為什麽?就因為思歡姐和許家的關係?”


    “這還不夠嗎?”盛伍認真的對上雲冰心的眼睛,“許家的人不是善茬,上次生日宴上你幫著錢思歡徹底算是得罪了他們,以後能不來往就不來往。而且……”


    盛伍突然停下了話頭,眼眸變得有些幽深。


    “而且什麽?”


    盛伍頓了頓,然後張口,“而且許月兒並不像外表那麽柔弱良善。”


    雲冰心顯然有些不相信,這麽一個可憐的病人怎麽也不像是壞人,盛伍也不準備瞞她,直言道,“上次大排檔的混混,就是她派去的。”


    一句話便已足夠解釋一切。


    上次錢思歡帶著雲冰心參加了許開陽的生日宴,自然很是難堪,離開後便一起到處玩,最後在大排檔吃燒烤,結果兩個人都醉了。


    雲冰心喝醉了後麵的事並不知道,但也聽司機大叔和思歡姐說過,有混混找她們的麻煩,還拿出了刀挾持,幸好柳墨染碰巧遇到解了圍,之後睡在了柳家。


    雲冰心本以為這件事瞞過了盛伍,原來他根本什麽都知道,隻是沒說而已。


    本以為不過遇上了地痞流氓調戲,竟然是有人派去的,雲冰心對於這個事實有些心驚。


    如此看來許月兒在生日宴她們離開後就招了那群混混專門找她們的麻煩,若非有人相救還不知道後麵會怎麽樣,這份狠毒心思確實算不得良善之輩。


    雲冰心沒有問他怎麽知道大排檔的事這種愚蠢問題,直接認錯,“對不起,我怕你擔心所以沒有說,而且我們在哥哥家住了一晚,也怕你生氣。”


    現在雲冰心已經對柳墨染改了口叫哥哥。


    “不過我們也不知道,那些混混竟然是受了指使。”


    “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句話不知道被多少人應驗過。許月兒心思很深,你應付不了,以後沒事不要和她多接觸。”


    雲冰心乖乖的點了點頭,又慢半拍的‘咦’了一聲,“那你的意思是說我笨了?”


    盛伍竟然沒有反駁,“是有那麽點。”笑眯眯的捏捏她的手。


    兩人重新迴到聚會上,盛伍有很多應酬要忙,雲冰心則獨自跑不見人影到處轉悠去了。


    盛伍忙裏偷閑四處找她的身影也找不見,元子單一看他尋找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找誰,端著酒杯送走了兩位搭話的導演組人員,翹著腿優雅的抿了一口,“真是一分鍾也離不開。”


    盛伍看了要中午了,我去找找她,等會一起吃飯。”


    剛走出兩步元子單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大步跟上,“一起去吧,這家酒店的餐飲不怎樣,我知道旁邊有一家川菜館,味道非常的巴適,等下帶你去。”


    整層樓找了一大圈也沒見到雲冰心,應該跑到其他地方去了,正準備打個電話,突然有人急匆匆從電梯裏跑出來,邊跑邊大喊,“出人命了,有人掉泳池裏淹死了。”


    那人滿臉的害怕和緊張,隻有幾度的天氣裏滿頭的汗水,臉蒼白的嚇人。


    元子單和盛伍清楚認出是劇組的工作人員,皆投去好奇的目光。


    那人跑了兩步就被認識的人拉住,好奇的問著,“是誰淹死了?”


    “就是,就是那個運動明星,跟著盛總來的那個……”那人急得一時想不起名字,說話結結巴巴。


    “雲冰心?”拉住她的人一口問道。


    “對!就是她!”


    盛伍不知道自己當時聽見雲冰心的名字是何表情,心頓時下墜沒了著落。


    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旋開了左手小指的尾戒,溫熱肌膚觸摸上隱藏在指腹上,細小的,不做掩飾幾乎難以發現的血痣,恐懼的閉上眼。


    ……


    時間再次為她迴溯。


    ……


    元子單翹著二郎腿動作優雅的抿著杯中酒,微虛著眼睛露出一個享受的表情,看著身邊尋找著芮芮的盛伍,笑道,“真是一分鍾也……”


    話還沒說完,隻見盛伍突然像是抽筋一樣顫抖下身體,猛然睜大眼,一言不發轉頭就急速奔跑起來,轉眼消失在聚會大廳裏。


    元子單緩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大喊一聲急忙跟上去,眼見他拐過走廊跑向了電梯,越發加快腳步最後一刻衝進了電梯裏,跟著他焦急的等待著電梯往下。


    “你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又什麽急事?”


    元子單一臉茫然的問著,盛伍卻完全沒有心思迴答他的問題,緊張的胸膛劇烈起伏,眼睛在電梯壁上的酒店布局圖上細瞧著。


    伴隨著電梯‘叮’的到達聲音,盛伍再次如離弦的箭衝了出去,位置目標明確。


    雲冰心正在泳池邊的椅子上坐著打電話,盛伍突然從身後出現一把抱住她,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清晰感受著他劇烈起伏的胸膛,粗厚的喘息響在耳邊,如同擂鼓般劇烈。


    “怎,怎麽了?”


    雲冰心被嚇了一跳,手機剛才一下脫手掉在地上,屏幕摔了個粉碎,不過電話還未掛斷,依稀能聽見裏麵詢問的聲音,碎裂屏幕上閃著‘可愛的尤姐’。


    元子單緊跟在後麵出現,雲冰心眼神詢問的看向他,元子單卻是一無所知的茫然搖頭,眼眸深處卻有一抹雲冰心看不出的深邃和懷疑。


    “你沒事吧。”


    盛伍握著她的肩膀轉了兩圈,在她身上仔仔細細的看著,眼神急切而認真。


    “我能有什麽事,好好坐著打電話呢。你怎麽突然下來了?忙完了?”


    盛伍這才放心的鬆了口氣,十分鍾前開始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這才感覺到滿是疲憊和虛軟,差點有些站不穩,被元子單扶了一把。


    “你還問我有沒有事,你才是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雲冰心擔憂的輕聲埋怨,將他扶在自己剛才坐的椅子上休息,蹲在他麵前很是擔心。


    “沒事,跑急了,看來我也是缺乏訓練了,要不以後也跟著你去冰場滑冰?”


    “還有心情開玩笑。”


    盛伍綻放了一個寬心的笑容,雲冰心也才放了心。


    元子單沒有再提去吃川菜,直接送了盛伍兩人迴四合院,沒有立刻離開,單獨跟著盛伍進了他的書房。


    “你有話和我說?從剛才開始就有些不對勁。”


    盛伍在舒服的軟椅裏躺下,周叔送進來了酒,是盛伍剛才要求的,他現在需要酒緩和緊繃的神經,平和自己的情緒。


    “不對勁的是你吧,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元子單毫不客氣的在盛伍對麵坐下,手肘撐在膝蓋上,傾著身體認真的注視著他,堅定尋求原因的模樣讓盛伍知道不可能輕易搪塞過去。


    剛才,自己確實很奇怪吧!


    聽見雲冰心淹死的瞬間什麽都不知道了,大腦阻塞隻想著必須挽迴,即刻使用了自己的特殊能力改變了過去,沒有顧慮到自己的奇怪舉動在他人眼裏是多麽的詭異。


    摻雜著冰塊的烈酒一口口的灌進肚子裏,整個人漸漸清醒過來,方才的緊繃情緒也慢慢緩解,看著麵前自己最好的兄弟,最信任的朋友,或許有些事可以告訴他。


    他也需要人來分擔,有些事情壓在心裏太沉重了,獨自承受也太辛苦,即便隻是一個傾聽者也是莫大的奢侈。


    盛伍沒有直接解釋,反問他,“你在猜什麽?”


    元子單愣愣的笑起來,“我能猜什麽,預知的超能力……之類的?”


    盛伍笑得花枝招展,不得不說,挺接近的。


    “突然莫名其妙的跑出去,像是早就知道芮芮有危險趕去救她,不得不讓我這麽想。”


    元子單神秘兮兮的湊近些,兩人膝蓋都快抵到一起,小心的試探,“我猜的對不對?預知?”


    ------題外話------


    今天多多多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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