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了兩三個時盛明昌才醉醺醺的迴來,還帶著兩個陌生女人,一左一右架著他,淫亂的互相笑著。


    盛伍穿著睡衣站在樓梯口,年紀卻成熟的可怕,陰騭著雙眼,毫不遮掩自己的厭惡。


    “把這兩個女人趕出去!”聲音是孩子的稚嫩,語氣卻氣勢逼人。


    盛明昌虛軟著腿覷眼瞧著樓梯上的人兒,驀然發了火,“你敢!我是你老子,你別也想管著我,滾去睡覺去。”


    “這是我家,我不準這些爛七八糟的女人進到我的家裏!”盛伍直接迎上父親憤怒的眼眸。


    “這也是老子的家!我想帶誰迴來就帶誰迴來,我是你老子,你敢管我!”


    盛明昌上前兩步就想去抓盛伍,腳剛邁出就虛軟的踉蹌了兩下,被身邊兩個女人架著才堪堪沒有摔倒。


    “老爺子不是把長安街的四合院給你了嗎,這麽大手筆的生日禮物,睡覺都該笑醒了吧!”盛明昌諷刺著,“反正房子也有了,看不慣就滾,別在我麵前礙眼,真是掃興!”


    “走吧寶貝們,我們迴屋繼續!”盛明昌曖昧淫笑著,左擁右抱就要上樓,剛走了兩步,盛伍就從樓梯上下來,擋住他的去路。


    “想要尋歡作樂到外麵去,這裏是我的家,不是你的鶯鶯燕燕可以來的地方。”


    隨著話音落下,一個巴掌重重打在盛伍的臉上,盛明昌也搖晃了下身子,冷冷嗤笑起來。


    “怎麽,翅膀還沒硬就敢和你老子對著幹了,老爺子重視你,就敢這麽和我話?我告訴你,你就是個工具,別以為老爺子是真的喜歡你,他需要的是盛氏繼承人,不是孫子。祝你能一直這麽囂張,別最後落得和我一樣。”


    盛伍的身子輕微顫抖著,脆弱的讓人心疼,漂亮的眼眸裏縈上一層水霧,帶著一絲期盼的開口詢問,“你到底有沒有將我當成過你的兒子?”


    盛明昌對上盛伍脆弱的視線,微醺的臉頰泛著紅暈,抖著肩膀,吃吃的笑了。


    “看你整不可一世的樣子,結果還是個屁孩。你媽就是我配偶欄上的一個名字,要不是老爺子看不上我,強迫我結婚生個兒子,好繼承他的事業,你覺得你會有機會出生嗎?還會像今一樣受人吹捧開什麽生日會嗎?”


    盛伍聲音有些哽咽,努力隱忍著,“可我是你的親生兒子,血濃於水。”


    “誰和誰不是血濃於水,我也是老爺子的兒子,他還不是嫌棄我,放棄我,把所有一切都給了你。你搶走了屬於我的東西,我討厭你,後悔當初怎麽沒掐死你。”


    盛明昌激動地瞪圓了眼睛,充滿仇恨的眼神哪裏像是父親看著兒子,看著麵前站著隻有腿高的孩子,就像看著殺親仇人一樣。


    “你別怪我不像個父親,要怪就怪老爺子,是他生把你拽到這世上來的。”


    盛明昌一腳把盛伍踢到地上,得意大笑著抱著美女上了樓。


    屋內亮如白晝,盛伍的心卻如外麵的黑夜般深邃沉重,找不到一絲生命的曙光希望的曙光。


    生日的當夜,和父親大吵之後,盛伍離家出走了。


    站在空蕩蕩的街道上不知該走向何方,地之大,除了盛家,沒有一處是他的容身之所。


    即便夜已深,街道上依舊霓虹燈閃爍,與邊明月爭輝。


    漫無目的的不知走了多久,迴過神來已經認不出身處位置,周圍建築看起來遠離繁華地帶,路燈昏黃的亮著,靜悄悄的。


    站在街上唯一開門的二十四時便利店,盛伍仰頭站在門外躊躇著,肚子再次傳來叫聲,在安靜的街上顯得格外清晰,不自覺羞紅了耳朵。


    他想吃東西,但是身上又沒錢,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離家出走是多麽可笑。


    離開了那個討厭的家,卻也要餓死街頭,八歲的孩子根本沒能力獨自生活在這世上。


    猶豫著還是推開陵門,店裏隻有一個男店員,坐在收銀台前看著電視,聽見門響聲看過來,見是個孩子立馬好奇的站了起來。


    “大哥哥,我肚子好餓,你能給我一點吃的嗎,我沒錢。”


    盛伍難堪的開口請求,從到大從未請求過任何人任何事,此時卻要為一點吃的低聲下氣,展露著自認為最可愛最惹人心疼的表情。


    男店員愣了幾秒,好心的點點頭,“當然可以。”然後給了他一袋麵包,一盒牛奶。


    盛伍道了謝,迫不及待的打開吃起來。


    一個孩大半夜獨自出現在外麵,任誰遇到都會覺得奇怪和擔心,最直接的行為自然是報警,可男店員撥電話的手才伸到一半,盛伍立刻大聲阻止了他,“別報警,我馬上就走。”


    男店員關心的問著為什麽,盛伍卻再沒有開口,隻一個勁快速吃著麵包,吃完好立馬離開。


    店門再次響起,進來一個女客人,手裏牽著個女孩,坐在店門外的台階上等著。


    “你是偷偷跑出來的嗎?你家在哪兒?要不要我送你迴去?”


    男店員連炮珠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熱心的想要送迴‘失蹤的孩子’,讓家庭團聚。盛伍卻受不了這番詢問,喝下最後一口牛奶,最後道聲謝突然就跑了。


    男店員追出店外大喊,卻隻見著他越加變的身影,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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