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晨的探查還在繼續,關於那個知情人的具體位置,簡晨還沒有找到,但是天羅地網已經撒出去,找到他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日子漸次往前走著,rst的危機全麵度過,不僅如此,在蘇不語的推動下,好幾部國際大製作都找上了rst,指明要蘇不語參與拍攝,所提出的薪水更是十分誘人。


    而蘇不語對於是否繼續混跡娛樂圈並不在意,但在這幾部電影裏,有一部電影的導演是蘇不語一直都很喜歡的名師,麵對對方的邀請蘇不語躍躍欲試。


    顧秦深不忍看到蘇不語失望的眼神,便同意了她出國拍攝這部影片,即便如此,他還是講蘇不語的行程安排的十分小心,還派了自己的得力助手跟隨蘇不語一同到澳大利亞參與拍攝。


    趁著蘇不語在國外拍攝的三個月,顧秦深加大了找尋真相的腳步,他想在蘇不語迴家之前,將這一切的頭緒都清理出來。


    黑色的暗夜裏,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張澤弓著腰走在昏暗的小徑上,身上的衣服早已殘破不堪,他的手上緊握著一個酒瓶,已經記不得多少年了,每天,張澤都隻能依靠究竟來麻痹自己,隻有這樣,他才能睡上一個好覺。


    小徑上沒有燈,但這並不妨礙張澤的視線,他每天都沿著這條小徑迴家,對於這條路,他再熟悉不過了。


    然而今天,張澤走在這條小路上的時候,心裏隱隱約約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來,但那預感究竟昭示了什麽,張澤並不清楚。


    小徑走到一半的適合,張澤一抬頭,卻看到有五六個男子正站在前麵,似乎是有備而來,張澤心裏有些怕,但就在他準備轉身跑卡的時候,手臂卻被人精準的抓住。


    “你……你們是什麽人啊?”張澤惶恐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每一個看起來都很強壯,自己顯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你是叫張澤嗎?”一個稍顯沉穩的男子聲音傳來,張澤一愣,就看到那五六個男子自動讓出一條路來,簡晨從他們身後慢慢往前走著,一直走到張澤的麵前。


    “我……我是……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簡晨笑了笑,“我們是什麽人不重要,你是什麽人最重要。十五年前,你是在洛城的蘇氏企業工作嗎?”


    張澤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聽到“蘇氏企業”這三個字了,自從當年自己偷偷將敵敵畏投進工廠裏的生產車間之後,他就與這三個字相距甚遠。


    這次猛然聽到有人在自己麵前提起四個字,他就知道,那件事情,到了公布於眾的時刻。


    張澤聳了聳肩,不知道是不是簡晨看花了眼,他發現張澤並沒有害怕,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似乎是一個隱瞞了很久的秘密,終於能大白於天下了一樣。


    “我知道你們來的秘密是什麽,但是請先告訴我,你們是什麽人?”張澤說話的時候,嘴角甚至帶著一絲絲輕鬆的笑意,他看著簡晨,目光抖擻。


    “我們是來幫蘇不語找真相的。”簡晨揚起下巴看著他,臉上帶著一抹孤傲的表情,當張澤聽到“蘇不語”三個字的時候,終於徹底放鬆了下來,他將手往前一伸,開口道,“你們要找的人就是我,帶我走吧。”


    抬頭,寂靜的夜空裏掛著一輪明月,悄默無言,但這一切都被它看在了眼裏,隻不過懶得與旁人說罷了。


    第二天,顧秦深便得知了當年蘇氏企業投毒的真相。


    陳子龍在向陳歆言請求幫助被拒絕之後,一時間恨意湧上心頭,他找到了女兒身患重病的張澤,說隻要他願意在車間裏投放一瓶藥劑,就會出錢給他的女兒做手術。


    陳子龍的許諾對於張澤來說,無異於是救命稻草,所以他幾乎沒有猶豫,就同意了對方的提議。


    張澤以為,陳子龍讓自己投遞的,也許不過是幾種調味劑,會讓食品的口感變差而已,卻沒有想到,陳子龍讓自己投遞進生產車間的,竟然會是毒藥。


    很快,那批食品投入市場之後,就陸續聽到有小孩兒吃了零食之後食物中毒的消息,緊接著,最先進醫院的幾個小孩子就因為免疫係統不夠成熟而死去。


    而陳子龍因為擔心事情敗露,就將張澤和他的女兒送到了鄉下療養。


    至於張澤的女兒,也在做完手術之後不久便去世了。張澤一直將女兒的死當作上天對自己做錯事的懲罰,以至於每天都借酒消愁。


    陳子龍當年給他的十幾萬塊錢也早就已經被他換成了酒錢揮霍殆盡,而從那之後,張澤便一直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一直到簡晨找到他。


    當張澤將真相和盤托出的時候,他終於長舒了一口氣,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小心翼翼的保守著這個秘密,因為害怕給陳子龍滅口,在女兒去世之後沒有多久,他便四處搬家躲避追蹤。


    他本以為這個秘密再也不會被人所知曉,卻沒有想到,當年那個總在工廠裏遊戲的小丫頭竟然嫁給了顧江的孩子,而對方為了蘇不語,竟又派人費勁千辛萬苦找到自己。


    簡晨將張澤的口述做成了音頻發給了顧秦深,顧秦深聽著聽著,不禁有些恍惚,讓蘇不語承受這麽多苦難的,竟然來自她的親舅舅,這個真相,恐怕蘇不語也不會那麽容易接受吧。


    聽完了音頻的顧秦深默默歎了口氣,他揉了揉眼角,卻發現簡晨並沒有離開辦公室,依然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前。


    “你怎麽還沒走?”


    “報告老板,在查探十五年那件案子的時候,我還有意外收獲……”


    “說。”


    “其實……當年顧輕舟的車禍,也是有人在暗中策劃的。”


    “哦?會是誰?”顧秦深擰了擰眉,似乎沒有料到顧輕舟當年的車禍也不僅僅是外表看起來那般簡單。


    “車禍當天,有人看到陳奚涼的車一直跟在顧輕舟後麵不遠處,想必這件事與陳奚涼恐怕也脫不了幹係。”簡晨淡淡開口道。


    顧秦深扯了扯嘴角,“這個簡單,你把這件事找個機會透露給顧宇,讓他自己找陳奚涼去核實吧。”


    簡晨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依著顧秦深的意思,他當然不會直接去告訴顧宇,當年他出車禍的這件事與陳奚涼有關係,而是會引領他自己一步步去發現,還會讓顧宇以為這一切都是自己想到的。


    果不其然,顧宇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第一時間找到了陳奚涼。


    彼時,陳奚涼正在家裏悠哉哉的喝咖啡,聽到門“嘭——”的一聲被打開,正準備質問傭人怎麽迴事,就看到一臉怒氣衝衝的顧宇走了進來。


    “你們幾個,先出去。”顧宇看了一眼房裏的傭人,開口讓他們離開,傭人們看了看陳奚涼,陳奚涼衝著他們點了點頭。


    一時間,房間裏隻剩下顧宇和陳奚涼兩個人。


    “你這麽怒氣衝衝,是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說嗎?”陳奚涼的語氣倒是波瀾不驚,聽不出來有什麽情緒起伏。


    “當然,我想問問你,我當初出車禍的事情,跟你到底有沒有關係?”顧宇眉頭緊鎖,他一想起當初那場幾乎毀掉他一生的車禍,痛苦感就會湧上心頭。


    然而陳奚涼臉上詫異的神情卻隻有一秒鍾,一秒鍾之後,陳奚涼的臉上依舊稀疏如平常。


    “是啊,這件事是我一手策劃的,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陳奚涼一邊看著手上的指甲,一邊幽幽開口說道。


    “你!”顧宇沒有想到陳奚涼竟然會承認的這麽痛快,他本以為陳奚涼會否認的,這樣的話,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相信陳奚涼的理由,可是他卻這麽痛快就承認了,沒有一絲一毫的推諉,這反倒讓顧宇更加痛苦。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顧宇衝著陳奚涼痛苦的吼叫著,陳奚涼卻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毛。


    “這麽對你?我怎麽對你了?不過是害你出了一場車禍而已,可是你的醫藥費手術費全部是我出的,不僅如此,這些年你住在我這裏,我自問對你不薄,況且,如果不是當初你出了一場車禍,又怎麽能知道這些年誰是真的對你好,誰又是一轉身就把你給忘了跟別人結婚!”


    “可如果不是你的話,這一切痛苦都是可以避免的!rst和蘇不語本來都該是我的,都是因為你,我才會失去本該屬於我的這一切!”


    顧宇的情緒一時間難以控製,一想到這些年自己都跟一個魔鬼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他就痛苦萬分。


    “eon!你的敵人不該是我,我們是有共同的敵人的,顧秦深就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你我應將該過去一筆勾銷,然後一起對付顧秦深,而不是現在我們窩裏鬥,你明白嗎?”


    陳奚涼不明白顧宇為什麽這麽大反應,在他的潛意識裏,顧宇不應該恨自己,畢竟自己在這些年裏幫了他這麽多,恩與怨,是可以一筆勾銷的。


    “我真是沒有想到,我竟然會跟一個魔鬼共同生活了這麽些年,甚至於一個魔鬼謀劃著如何毀掉我父親的心血。”


    說完這番話之後,顧宇狠狠地看了一眼陳奚涼,然後決絕的轉身離去。


    陳奚涼則看著顧宇轉身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道此時此刻,他的心裏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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