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霜鈺聽見了她的話,想起了自己的媽媽,她時不時地發消息過來,但是佟霜鈺從來沒有迴複。


    藍沁注意到佟霜鈺那邊安靜了一會,以為她要掛電話。


    藍沁安靜地等著佟霜鈺講話,“她能夠認不出我來,因為她不知道你迴來了。”


    “她很想你。”藍沁直接說出來。


    “你隻是想說這些?”


    “嗯,晚安。”藍沁掛了線,坐車迴去。


    佟霜鈺聽見對麵“嘟嘟嘟”的聲音,藍沁已經掛線了。她覺得自己的心裏有些空落落的感覺,難道她真的不打算告訴他們?那麽,她調查自己的身世到底是為了什麽?


    佟霜鈺將手機放在一邊,看著電腦屏幕,完全看不進去。


    ……


    佟霜鈺忙了一陣子,往記憶中的地方走,抬頭看著夜空,一棟棟的高樓大廈。她走進去大門裏,接著走出電梯,她看著門口,遲疑了一會。佟霜鈺才按了門鈴,已經八點半了,裏麵的人應該在屋子裏。


    佟霜鈺看到了門打開,裏麵女人穿著白色的t恤和黑色的短褲,一頭黑色長發披散下來。


    趙雅看到佟霜鈺迴來,臉上很明顯露出了笑容,“小鈺迴來了。”


    “迴來拿點東西。”佟霜鈺走進去,她注意到趙雅的表情有些僵硬,但是沒有說什麽,隨手關上門,看著佟霜鈺的背影。


    佟霜鈺轉過身,站在趙雅的麵前。


    “你忘了什麽東西,我去幫你找?”趙雅語氣溫和。


    佟霜鈺看著趙雅,“我不是來找東西。”


    趙雅看著她的時候,她的表情有些嚴肅,趙雅不由自主地站直身子,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前陣子跟你一起吃晚飯的人不是我,而是姐姐。”佟霜鈺看著她的眼睛慢慢地說出來。


    趙雅一時間愣住了,慢慢地消化佟霜鈺的話,看著她的樣子,想起了那一次奇怪的相遇,感覺佟霜鈺有些奇怪,原來那不是佟霜鈺本人。


    趙雅捂住的嘴巴,彎下腰,滿眼震驚,眼淚不由自主地流出來。她知道佟霜鈺是不會在這件事上說謊,那一晚的人是佟霜玲。


    佟霜鈺看到自己的母親彎下腰,她抽抽搭搭的哭泣聲,讓佟霜鈺的心情有些難受,她知道趙雅一直在尋找自己那個被拐走的女兒,但是沒有任何線索。


    佟霜鈺走到她身邊,輕輕地摟住她,安靜地等她哭完,情緒受到她的感染,眼淚也隨之流出來。趙雅抱住她,一直在哭,佟霜鈺等到她的心情平靜下來,倆人坐在沙發上。


    “她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趙雅想起那天的相遇,一臉難受,“她是不是在怪我們,沒有繼續找她?”


    佟霜鈺語氣溫柔,“她不想你卷入奇怪的事情當中,我在一次任務當中知道姐姐還在這個世界上,當年她被拐走的途中,遇到了車禍,完全不記得所有的事情,她才沒有迴來找我們。”


    佟霜鈺大致跟趙雅解釋情況,但是隱瞞了,她那次一次任務的情況,那些都是屬於保密性質。


    趙雅擔憂地問:“她惹上了什麽麻煩,怎麽跟你的任務扯上關係?”她知道自己女兒的工作性質,所以擔心大女兒在做非法的事情。


    佟霜鈺不太方便說明,這些就有由藍沁自己說,“你可以問她,我給電話你,她知道家裏的情況。”


    趙雅抬起頭,看向佟霜鈺,“你還在怪我?”


    “熱水好了?”佟霜鈺忽然問了這一句話。


    “已經好了。”趙雅說。


    “我去找找,這裏還有我的衣服?”佟霜鈺站起身,沒有迴答趙雅剛才的問題,似乎在故意迴避,但是她那些話,好像故意要留下來。


    “我給你買了很多,已經洗幹淨,放在你房間裏。”


    趙雅打算站起身,佟霜鈺說:“我自己去拿,已經這麽晚了,我明天從這邊去單位。”她這話就是要今晚留下來,因為她有些擔心自己媽媽的情緒。


    “八點半上班?”趙雅說。


    “是。”


    “我給你準備早餐,記得起來吃。”


    “簡單點,不用那麽麻煩。”她媽媽的廚藝很好,以前總是變花樣弄很多好吃的。她已經很久沒有嚐試過,明天就有機會了。


    趙雅看著她的背影,眼睛有些濕潤,“小鈺,當初你說過可以照顧好自己,你的學習成績不用我擔心,每次都考得很好,打掃家務和做飯都會,謝謝你。那時候我除了上班就忙著找你姐姐,多虧你,我才能堅持到現在。”


    佟霜鈺停了下來,背影有些僵硬,“現在說這些有用?”


    “我知道過去的事情不能改變,所以我一直關注現在。”


    “我去洗澡了。”佟霜鈺匆匆忙忙地走進自己的房間裏,裏麵的布置跟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她想起趙雅剛才的話,忍不住哭了出來,她真是一個小孩子,因為以前的事情,一直糾結到現在。明明他們也沒有做出很大的錯誤,她就是嫉妒姐姐可以一直得到媽媽的注意力,但是這二十幾年,她能夠在媽媽身邊,但是姐姐卻沒有。


    佟霜鈺也不清楚是誰對誰錯,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所以,她也能一直疏遠自己的家人。當初媽媽忽略她,很少照顧她是事實,因為那個時候媽媽正處於事業的上升期,爸爸已經有新的家庭,根本就無暇顧及她,所以她隻能不給他們添亂,做一個獨立自主的孩子。


    佟霜鈺洗完澡,故意避開趙雅,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麽樣麵對她,她們之前那些事情說開之後,就有些尷尬了。佟霜鈺躺在自己以前的床,被單都是新的,房間一直都有人打掃,所以幹幹淨淨的樣子。


    她想了很多事情,根本就無法睡覺,想起了以前他們一家人沒有各奔東西的時候,溫馨開心的家庭……姐姐出去玩,一直沒有迴來,最後他們得知姐妓是被人拐走了,父母著急地尋找她的下落,找了兩年,他們還是找不到,爸爸打算放棄,媽媽堅持尋找。


    他們吵起來,接著離婚了。媽媽一邊工作養活自己和孩子,一邊尋找姐姐的下落,她堅持了十三年,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最後放棄了。她自己呢?為什麽會考上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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