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總統府裏的傭人。


    她們總是用那種崇拜又畏懼的眼神看他,每次來送東西或是清掃,敲門都是這樣輕輕的。


    隻是,這麽晚了,他們很少來的,怎麽今天……


    職業習慣,讓墨修司警惕地放輕了腳步,走到門邊。


    “誰?”他壓低的聲音在深夜裏聽來更添了幾許令人畏懼的感覺。


    門外沒有聲音。甚至連敲門聲也沒有了。


    門上倒是有貓眼。可外麵走廊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到。


    越發覺得奇怪了。


    墨修司眯了眯眼,靜靜地站在門邊。他也沒再發問,更沒有開門。他相信,無論是人是鬼,門外的那個遲早會出聲。


    “是我。”過了一兩分鍾,終於有聲音從門外傳進來,依舊輕輕的,卻很堅定,“狄羽笙。”


    “哢噠。”


    她話音剛落,門已經打開了。


    墨修司站在她麵前,深邃的眼睛寫著疑惑,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晚出現在他房間門口。她不是都已經睡覺了嗎?身上還穿著絲質睡裙。


    “那個……”看到他光著上身,狄羽笙下意識移開視線,低著頭,“先讓我進去,好嗎?”


    墨修司蹙眉看了會她,讓她走進了房間。


    狄羽笙一走進房間,就把門關上,還反鎖上,生怕被別人發現一樣。


    然後,“啪”,一聲輕響,她也關掉了房間裏的燈。


    “狄總統,你……”


    視線忽然的黑暗,終於讓墨修司迴過神來,借著窗外的月光仔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狄羽笙,疑惑和驚訝。


    今晚的她,很奇怪。


    酒精和黑暗讓狄羽笙更有勇氣。


    她抬起頭來,眼睛在月光下閃著令人熏醉的光芒。


    “墨修司……”她抿了下唇,即使在昏暗中也能看到她紅得快滴出血的麵色。


    頓了頓,她終於開口,“你願意要我嗎?”


    什麽?


    墨修司眼睛睜大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她問他願意要她嗎?


    哪個“要”?這是她說的話嗎?還是,這隻是他自己的幻聽或幻覺?……


    他沒有迴答,隻是震驚地看著她。


    即使光線昏暗,這種注視也讓狄羽笙羞得無地自容。可她既然來了,就沒有想過後退,除非……


    除非,他討厭她,不願意要她。


    咬了咬唇,狄羽笙又低下頭,然後慢慢地,慢慢地解開睡袍的係帶,隻著裏麵的吊帶睡裙,嘴裏又極輕地問道,“你願意要我嗎?”


    這種表達已經直白得不能再直白了,她不相信他會不懂。


    不都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這樣主動送上門的事情,如果他對她真的有感覺,不會拒絕。


    “狄總統,”墨修司一把抓住她在解紐扣的手,額頭上的青筋在跳動,咬牙切齒道,“你喝酒了,意識不清楚,還是早點迴房間休息!”


    “不,墨修司!”狄羽笙卻比他還堅決,瞪圓的眼睛灼灼凝視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我沒喝醉,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我喜歡你,墨修司,我想和你在一起!”


    墨修司身形一頓,怔怔地看著狄羽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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