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好友相邀


    陳遠陌迴帝都沒兩天,死黨張衝他們就下帖子邀他去酒樓坐坐,算是接風洗塵。好友相邀陳遠陌當然會去,而且還帶著自己的小舅舅徐居鳴一塊去了。


    徐居鳴畢竟是富商出身,一聽說陳遠陌要帶他去結交一些帝都的世家公子,實在不想與之打交道。陳遠陌去找徐居鳴邀他一同前往時,見他一臉抗拒的樣子,心裏頗覺得這人怎麽這麽不爭氣。


    “小舅舅,別這樣,跟我一起去吧,”陳遠陌拉著他好哄歹哄著道:“在金陵你介紹那麽多人給我認識,如今也該輪到我盡地主之誼了,在帝都多結交些朋友,對你未來的發展沒壞處。”就這樣,陳遠陌硬扯著徐居鳴一起去赴約了。


    來到小酒樓,由小二引著上了樓,正好迎著張衝從包廂裏出來,張衝一眼就瞅見陳遠陌了,笑著快步迎了上去,道:“等你沒來,還以為你是半年沒迴帝都,不認識路了,還想著出去找你來著……”


    張衝說著,來到陳遠陌身邊把人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他摸著下巴打趣道:“都說金陵人傑地靈,四季如春,特別適宜養人,怎麽瞅著你去住了半年沒長個沒長肉的,好像還瘦了些。”


    “……”被張衝這麽一說,陳遠陌老鬱悶了,他也想自己長得高點,壯實點的,可他就是不長肉麽。陳遠陌撇撇嘴,伸出一根手指來捅了捅張衝的肚子,損他道:“難道讓我像你這樣,長得跟四喜丸子似的喜慶?”


    “去去去,有你這麽埋汰我的麽。”張衝一把拍開陳遠陌的手,笑罵道。


    張衝的身材與陳遠陌完全是相反的兩個型的,陳遠陌那是弱不禁風,風一吹就倒,而張衝是圓臉圓腿圓胳膊圓肚子,各種圓圓的胖子。其實張衝小時候很是瘦弱,他是早產兒,體弱多病的,身為驃騎大將軍家的小兒子,張衝特別受寵,家裏就給各種進補的,補來補去,就補成一四喜丸子了,那臉蛋肥的,頂倆額頭的寬度。


    張衝側過臉就看見陳遠陌身後那年輕的男子,笑問道:“這位是……?”


    “他是我小舅舅,”陳遠陌拉過徐居鳴,熱心介紹道:“叫徐居鳴,從金陵來的。”


    “原來是金陵來的徐公子,幸會了,”張衝大大方方的大招唿道:“遠陌在金陵這段時間,沒少給你添麻煩吧。”


    “不會。”徐居鳴初來乍到的,第一次跟世家公子打交道,難免有些拘謹。


    “好了好了,站在門口當門神啊,”陳遠陌催促著他們往裏走,“進去再寒暄吧。”


    於是三人前前後後的進了酒樓裏最裏側的包廂,陳遠陌一走進去,裏麵還有三個人候著呢,他們分別是平謙王府的世子張成宇,裴國公家的小公子裴壽,還有世昌王府的庶子,林恩。


    當林恩看見陳遠陌進門起,熾熱的目光就追隨著他。半年未見,這個曾經對他照顧有加的少年一如往常的淡然優雅。


    時至今日,林恩依舊不願相信陳遠陌會對林淼起心思。林恩用計砸壞了陳遠陌送給林淼的荷花鯉魚,使得林淼大發脾氣找他算賬,林恩算準了父親林英之會出現阻止,他看著林淼被林英之扇了巴掌,看著林淼氣急離家出走,心裏這才舒坦些,可誰知幾日之後,府裏收到了林淼的信,信上說要跟陳遠陌去金陵遊玩。


    陳遠陌親切的笑著與屋裏的好友們打著招唿,當然他不是沒看見林恩那雙飽含深意的眼睛,但他裝作不知,笑著道:“好久不見了,林恩,過得好嗎?”


    “……我……不好。”林恩鬼使神差的這麽迴答,他麵帶委屈,“我一點都不好……”


    包廂裏的死黨們都是從小玩到大的,都知道陳遠陌與林恩之間的曖昧,他們之中年紀最小的裴壽無頭無腦的來了一句,“林恩肯定是誤會什麽了,外麵傳言遠陌你拐著世昌世子去了金陵,這事你還是趕緊澄清一下吧,否則林恩……”


    還不等裴壽把話說完,張衝朝天翻了個白眼,朝著裴壽的後腦就是一記猛敲,示意他有點眼色,別說這種有的沒的。


    陳遠陌倒是對此坦然承認,他笑著道:“什麽澄清啊,的確是我拐著世昌世子走了,當初看著身無分文離家出走的,所以我就好心收留了。”


    聽到此處的林恩張了張嘴,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咽了下去,他不想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變成怨婦,更何況之前陳遠陌與自己說的很清楚了,要是他再多做糾纏,豈不是無理取鬧。


    幾人入了座,店小二很快的上了酒菜,陳遠陌把徐居鳴介紹給了他們。陳遠陌深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積累人脈,前世自己由於被陷害不得不三年呆在府中,與這些好友們疏遠了,直到後來他得以鹹魚翻身時,張衝他們已經選擇了陣營,今生陳遠陌定要好好把握機會,盡快建立起自己的黨羽網才是。


    “這位長得喜慶的是張衝,父親是駐守邊關的驃騎大將軍,家裏世代從軍,上邊三個哥哥也全在軍中擔任要職。”


    “這是平謙王府的世子張成宇,祖輩陪著先帝打天下的,雖然是異姓王,但非常受皇上信任。”


    “還有這位,裴國公家的小公子裴壽,當今太後出自裴氏一族,母親是當朝公主,算起輩分來,皇上是裴壽的舅舅。”


    介紹完了一圈,終於輪到林恩了,陳遠陌的表現與平常無異,就像是對待普通朋友一般,“這位是林恩,也是我們一起玩到大的好友,他是世昌王府的二公子。”


    陳遠陌前前後後介紹了那麽多人,總算有一個聽起來讓徐居鳴熟悉的了,他冷不丁的來了一句,“世昌王府……,那就是林世子的兄弟了?”


    帝都裏誰人不知林淼與自家的庶出兄長不對盤,奈何徐居鳴是從金陵來的外來人,哪兒知這中間盤錯複雜的關係。


    林恩愣了一下,麵帶笑容迴答道:“是的,林淼是我弟弟,徐公子與我弟弟相識嗎?”


    “這當然,林世子在金陵就住在我們徐府,天天被遠陌繞著轉,拉著到處跑著玩的,”徐居鳴邊迴答著邊四處瞅了瞅,“怎麽林世子沒在?我以為今天能看見他呢。”


    他們這個圈子聚集,這麽可能會有林淼身影,張衝向陳遠陌使了個眼色,讓他岔開話題,可誰知陳遠陌這邊也很想知道林淼的狀況,這好幾天沒見了,心裏念想得很,所以他對張衝的目光視而不見,也問道:“林恩,最近淼淼過得好不好?在府中有沒有受罰?”


    林恩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陳遠陌會關心林淼,而且是當著自己的麵詢問。難道他不知道林淼對自己的不喜和針對嗎?!林恩心裏堵得難受,卻又不好發作,他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因為他與陳遠陌之間的那張紙從未捅破過。


    “世子他……他最近應該無法出門了,”林恩抿了抿嘴,還是據實相告,“世子突然跑出去大半年才迴來,這段時間府中上下天天提醒吊膽的,這迴大哥從邊疆迴來,他對世子從小就要求嚴格,就罰著世子跪祠堂了。”


    “跪祠堂?!”陳遠陌瞪大了雙眼,心裏有些不爽快了,林淼是世子,就算罰也應該是世昌王出麵,那林焱有什麽資格?


    看著陳遠陌要為林淼出頭的樣子,林恩都不知該說什麽好了,這時張衝插話進來調節氣氛,他丟給陳遠陌一個白眼,道:“這要說起來,還不都怪你,要不是你非得拐著人家世子去金陵,他會落得迴家跪祠堂麽……,你要是真關心他,過兩天等他大哥氣消了,你登門請罪。”


    “是呀是呀,過幾天你去找他就是了,”裴壽應聲附和,接著他笑著問道:“遠陌,金陵有什麽好玩的?他們說那裏遍地是銀子,走在路上十步之內就能撿到一串銅錢,這是不是真的?有撿到嗎?”


    陳遠陌被裴壽的話逗樂了,雖然金陵比其他地方富裕,但也不至於這麽誇張,外界的傳聞言過其實了,簡直把金陵描述成了一個遍地是黃金之地。接著陳遠陌笑著與裴壽他們講述著自己在金陵的所見所聞,讓徐居鳴為他們介紹金陵的風土人情,一時間,席上好不熱鬧。


    下了局子時,已經到了傍晚,張衝他們在酒樓門口與陳遠陌抱拳拜別,徐居鳴去了茅房,所以陳遠陌在酒樓的後院等他。


    “遠陌……”


    陳遠陌聽見有人喚他,聞聲望去,隻見林恩正從酒樓裏出來,朝著自己走來。


    之前在飯局裏,桌上那麽多人,陳遠陌不可能麵麵都顧及到,尤其是他滿腦子都是想著幫徐居鳴拉人脈的,所以沒太在意林恩。如今整個後院裏就他和林恩兩個人,陳遠陌這才稍微細細的打量了他一番。


    林恩的個頭長高了一些,人也越發的俊秀,一襲白衣雖然不是什麽特別上等的料子,卻能穿出出塵的味道。這是林恩身上特有的氣質,儒雅,恬靜,正是陳遠陌喜歡的類型,或者說是上輩子喜歡的類型。


    “林恩,你怎麽還在這裏?”陳遠陌問道:“沒跟著張衝他們一起走嗎?”


    “嗯……”林恩握緊了拳頭,其實他折迴來已經鼓足了十分的勇氣,有些事,有些話,他必須要問明白,“遠陌,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什麽事?”陳遠陌挑眉。


    “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是不是做了什麽讓你討厭的事?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向你道歉,但求你別這麽對我。”林恩低著頭,咬緊牙關,將這些他半年多來醞釀已久的話說出口。


    陳遠陌聞言,麵上盡顯差異,好笑著問道:“林恩,你這話說的是什麽意思?”


    林恩低聲控訴,“你知不知道,你一聲不響的領著林淼去金陵,母親(楊氏)迴來後,第一個追究的人是我?要不是父親攔著,她已經找人把我打死了!”


    麵對林恩的指責,陳遠陌心裏冷笑,這明明是林恩故意摔壞了林淼的荷花鯉魚,再加上林英之的維護,才氣得林淼出走的,自己隻是收留林淼罷了,怎麽到林恩口中倒變得他陳遠陌是壞人了?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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