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公之於眾


    “原來你就是那個從京都來的啊?”貝牛疤陰森的嘿嘿一笑,“你運氣真好,黃廣慶派你去黑熊寨的地界上送糧食,若是來我地盤,定把你搶的底褲都不剩。”


    歐陽廣文不是聾子更不是傻子,很明顯這兇神惡煞的猥瑣山賊今日衝著黃廣慶而來,他們之間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勾當,許是談崩了之類的,讓山賊記恨上,圍住酒樓來個魚死網破。


    都說地方上隻是表麵平靜,實際內部汙濁不堪,歐陽廣文本來不信,這迴算是開了眼,一方巡撫和山賊勾結,也難怪青州這麽多年來局勢不穩,難以發展。


    冷風吹過,被嚇得失禁的歐陽廣文隻覺得大腿根冰冷,冷得他打顫,他不想死,一點也不想。


    這時又一位官員出來尋人,他遠遠的看見考核官歐陽廣文醉酒倒地,旁邊的陳大人也不攙扶一下,就一直丁丁的站在一旁,這兩位大人附近圍著四五個健碩男子,是侍衛嗎?


    “歐陽大人?”官員也半醉著酒,有些看不清了,向著他們走去。


    見又有一個要羊入虎口的,歐陽廣文立刻大聲道:“別過來!是山賊!快!快去找人來!!”


    山賊……?


    那官員朦朦朧朧的看去,總算瞧清了圍著歐陽廣文的壯漢及他們身上的紋身,醜陋的牛頭!貝家寨!是貝家寨的餘孽!


    官員瞬時酒醒,向後退了幾步後轉身而逃,邊逃邊喊:“救命!救命!山賊!貝家寨的山賊……!!”


    兩個山賊三步跨五的追了上去,趁著貝牛疤的注意力在跑去搬救兵的官員身上,陳遠陌立刻拽起歐陽廣文的袖子,拚盡全力將人拉起來向後躲閃,從山賊包圍的縫隙中鑽出去。


    “居然敢逃!”貝牛疤領著其餘山賊圍攻而上,“那就先砍下你們的頭,嚇嚇黃廣慶那孫子!”


    這房角處是一處死角,沒有可逃的地方。


    歐陽廣文腿軟的跑不動,硬是被陳遠陌半拉扯著往後閃著,陳遠陌邊逃邊看著周圍,這裏唯一能躲的地方就是……大門敞開的夥房。


    在貝牛疤等山賊的追殺之下,陳遠陌拽扯著歐陽廣文以最快的速度逃進夥房,迅速將門關住,拿起木栓將房門頂上,動作一氣嗬成。


    隻聽見門外一陣砸門聲和貝牛疤的謾罵聲,“狗官!開門!開門!要躲在裏麵當縮頭烏龜嗎!狗官!”


    開門?!傻子才開門!歐陽廣文滿身冒著虛汗,燥熱不堪。


    忽然門外的貝牛疤又喊道:“貝三!殺了他們!”.qqxsnew


    歐陽廣文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一把菜刀從他耳邊劃過,砰的一聲砍在房門上,剛剛劫後餘生,懸著的一顆心瞬間墜入冰窟!


    歐陽廣文顫抖的向後看去,隻見夥房裏還有一個同樣胸口紋著牛頭紋身的山賊。


    “偏了啊。”那山賊肥厚的舌頭舔了舔嘴唇,說著居然順手又從夥房案桌上抄起另一把菜刀,快準狠的朝著歐陽廣文飛去!


    歐陽廣文哪兒反應得了這仗勢,眼看著躲不過去,卻被身邊的陳遠陌猛地往外一推,身子傾斜倒地。


    “嘶啊”陳遠陌一陣慘叫,歐陽廣文轉頭,見那飛來的菜刀也在陳遠陌的右手臂處劃過,砍下一塊深深的傷口!


    “陳大人!”歐陽廣文瞪大了雙眼,眼睜睜的看著那山賊拿起第三把菜刀,朝著陳遠陌走去。


    陳遠陌捂著鮮血直流的手臂,開始與之周旋,邁開步伐不停的向後退著退著,來到夥房內窗門緊閉的窗口處。


    山賊嗤笑道:“怎麽?還想著跳窗子逃跑嗎?大當家就在……”


    話沒說完,嘩啦啦幾聲巨響,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擋在陳遠陌的麵前,黑影一腳踢到山賊胸口,將人踹飛。


    山賊被踹的口吐血沫,蹣跚的撿起立在夥房牆邊的斧頭,朝那黑影砍去,與此同時黑影也從身側拔出長刀,他腳下輕快,一個轉身長刀劃過山賊的手腕,挑破手筋,另一隻手搶過斧頭,甩手而砍,將山賊的腦袋砍了下來!


    今晚,前前後後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歐陽廣文看見兩個活生生的人被砍了頭!前一次他被嚇得尿褲子,這次直接被嚇昏過去!


    陳遠陌看著堂在地上翻著白眼的歐陽廣文,頗為責怪的朝著那衝進來的黑影道:“別那麽暴力,你把歐陽大人嚇傻了。”


    那從窗門衝進來的黑影正是陳遠陌的副官,薑洋。


    薑洋收迴長刀,皺眉嫌棄道:“誰知道京都來的官員膽子這麽小,看著砍人也會被嚇暈過去。”


    “你當什麽人想的都跟你家燕王一樣,一天到晚的打打殺殺。”陳遠陌邊說著邊走了過去,將昏倒於地的歐陽廣文扶起來,用大拇指掐著他的人中穴,“歐陽大人?歐陽大人?”


    過了好一陣子,歐陽廣文才逐漸轉醒,已經站不起來任由陳遠陌扶著了。陳遠陌安撫他道:“歐陽大人不必擔心,剛才衝進來的人是我的副官,他來救我們的,那山賊已經死了。”


    歐陽廣文蒼白著臉看著夥房裏的情景,隻見地上除了那被砍掉腦袋的山賊外,還有一店小二的屍首,那屍首也十分慘烈,被砍成一塊一塊,被人大卸八塊!


    房屋裏還有十幾個被綁著的人,酒樓老板、幾個店小二和廚子,他們各個雙眼恐懼,全身顫抖,嘴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這……這是怎麽迴事……”


    陳遠陌道:“都是酒樓的人,被山賊綁起來關在此處了。”


    歐陽廣文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醒酒在院子裏找茅房,硬是一個人沒見著,原來人都被綁在這兒了。


    “這……這都鬧得是什麽事兒啊!!”歐陽廣文捶胸頓足,早知就別應邀過來,在驛站裏舒舒服服的躺著,趕緊考核完迴京都,他這輩子絕不踏進青州這鬼地方一步!


    咚!咚!咚!屋外的破門聲始終沒有停下。


    聲音如同死亡的撞鍾聲,讓歐陽廣文一顫一顫的抖著,想起屋外還圍著那夥山賊,“咱們現在被困於此,可外麵……”


    咚的一聲,頂在夥房大門上的房栓被折斷,歐陽廣文見狀心如死灰,夥房的大門被衝破,貝牛疤等人抗著砍刀聚集門口。


    陳遠陌絲沒有絲毫慌亂,冷笑道:“鬧這麽大動靜,你們瞧瞧身後吧。”


    此刻一群侍衛已經現身於這處死角,剛才逃命出去的官員也搬來救兵,隻見巡撫黃廣慶攜眾位官員也站在不遠處。


    “貝牛疤!你想做什麽?!”黃廣慶瞪大了雙眼,他做夢都想不到貝牛疤居然會出現在此!


    這怎麽可能!今日他宴請眾位考核官,已派多名侍衛將此團團看守,絕不可能有人混入,除非……


    黃廣慶腦海裏隻有一個人!陳遠陌!


    真是千防萬防,沒防著陳遠陌直接放縱這群山賊潛進酒樓,現在黃廣慶心裏求爺爺告奶奶,隻希望歐陽廣文沒事,如果這天殺的貝牛疤動讓黃廣慶缺胳膊少腿兒,那他們整個青州就完了!


    忽然陳遠陌的聲音傳來,他大聲道:“歐陽大人在夥房,暫時沒事!”


    沒事就好!黃廣慶一顆心提在嗓子眼裏終於可以放下,直接一聲令下,“動手!”


    “是!”


    貝牛疤這幾人混入此處,是想著假扮店小二混入廳堂,劫持廳堂內的官員賓客,逐一宰殺泄憤,他們沒想到鬧這麽大動靜,還沒混進去就被發現。經過這些時日的逃命躲藏,他們早就累的精疲力盡,狼狽不堪,遠不如之前在貝家寨時那般善戰,不一會就落得下風。


    黃廣慶心裏一橫,厲聲道:“你們都是貝家寨的餘孽,死有餘辜,若再不投降,別怪我殺降了!”


    貝牛疤怎麽可能投降!若是拚死反抗尚有一絲活命機會,下手越發的狠了。眾侍衛見狀,也不再想著活捉,幹脆向這些山賊們進攻刀刀斃命。


    殺殺殺!十幾招後,跟隨貝牛疤的山賊們紛紛斃命,貝牛疤本人也身負重傷,血流不止。


    一侍衛舉劍向貝牛疤心髒刺去,給他致命一擊,忽然一顆石子彈出,擊中劍身改變了方向,這一劍刺到貝牛疤的肩膀處,偏了。


    “誰?!”


    離貝牛疤近的侍衛們都看見這突然飛入的石子,他們慌張四周查看,難道還有漏網之魚。


    “是我。”節度使李承載從眾位官員之列走出,剛才那石子是他隨手撿的,他手裏還有幾顆,邊扔玩著邊走了過去。


    “你們……狗官!狗官!”貝牛疤本就醜陋的臉變得扭曲,幾乎都站不穩了,他顫抖的手依舊握著長刀向離自己最近的侍衛砍去,“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李承載順手又一顆石子彈出,彈到貝牛疤的膝蓋骨,使他腳下不穩一個踉蹌摔跪於地。


    別看這石子小,李承載下手夠狠,硬是把貝牛疤的膝蓋骨打碎。


    “貝家寨的餘孽都差不多死絕了,”李承載側過頭看向黃廣慶,玩味道:“就剩下這大當家貝牛疤,還是留他一命,等判下來後秋後問斬,如何?巡撫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還沒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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