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撕破臉皮2


    皇甫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了陳遠陌的廂房,他已經無法再思考些什麽。決裂之後他與陳遠陌越走越遠,再也無法挽迴了。


    喜歡陳遠陌的事,皇甫晉以為隱藏得很好,可陳遠陌早就知道了。那他抱著怎樣的心態麵對自己的?看著自己像一個跳梁的小醜嗎?如果可以的話,皇甫晉隻想把這份心意藏在心裏,不告訴任何人,和陳遠陌是君臣的關係就好,可這也變成了奢求。當初和陳遠陌決裂,他是有苦衷的,為什麽陳遠陌不願理解他?


    當得知皇甫政與其門客馬平之之妻陳玉竹有染時,皇甫晉便有了拉攏馬平之的意思,從皇甫政信任的門客下手,讓他成為自己的人,可以得到皇甫政府上的消息。皇甫晉有意接近馬平之,可馬平之的反應很怪,甚至……甚至皇甫政看見自己和馬平之說話時的反應也很怪。


    於是皇甫晉將那馬平之調查了一番,這不查還好,一查嚇一跳,這馬平之居然是皇甫政的榻上之客!雖然大楚國興男風,可他不記得皇甫政好這口,事情越查內幕越多,和馬平之有那種關係的人不止皇甫政,還有安然,還有陳遠陌!


    是的,還有陳遠陌!皇甫晉做夢都想不到居然有他!


    查出馬平之的事情並不困難,皇甫政沒少找京都勾欄院裏的小倌去府上和馬平之廝混。馬平之是丞相府的遠房表親,前年有段時間經常出入陳遠陌府邸,專門挑林淼不在的時間。接著馬平之又獲得安然的青睞,他們的事沒有隱瞞司禮監,陳遠陌與安然關係密切,很有可能是陳遠陌把馬平之介紹到安然身邊的。


    調查出這一切的皇甫晉著實大跌眼鏡,先不管皇甫政和安然,陳遠陌居然也有這等下作汙穢的一麵?平日裏對林淼那坨爛泥裝作深情,其實背地裏和其他男子勾搭到一起。皇甫晉心裏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竊喜,原來陳遠陌也是普通人,做不到一心一意,那他是不是也有機會了?


    就這樣,這個可能是大楚國曆史上最大的醜聞計劃在皇甫晉的腦海裏形成。


    皇甫晉在等待一個機會,當他打聽到皇甫政會帶著馬平之一同祭祖後,就知道機會來了!是皇甫晉偽造信件讓安然出現在馬平之的房裏,他們那些齷齪的關係,不用想也知道會發生些什麽,接著皇甫晉又派人以安然的名義約陳遠陌出來,再被送齋菜的和尚撞見,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著。


    在相國寺如此神聖的地方,在皇帝聽主持講解佛經的當晚,馬平之衣衫不整的神情迷亂的躺在榻上,屋裏隻有陳遠陌一人,還被寺裏的和尚撞個正著,陳遠陌有千萬張嘴也說不清!


    皇甫晉厭惡安然,嫉妒他和陳遠陌那默契的關係,所以皇甫晉想親眼見他們關係破裂。陳遠陌之所以會出現在那個場合,是因為安然約他,陳遠陌想表清白,必須安然供出來,可他沒有!


    是呢,皇甫晉計劃得很好,他挺身而出為陳遠陌作證,定會讓陳遠陌感激,接著陳遠陌再向皇帝解釋因安然邀約才出現在那個場合,這麽一來就把安然牽連出來,連帶著皇甫政也會暴露。這絕大的醜聞定讓安然和皇甫政翻不了身,他也可以借此機會和陳遠陌和好如初,有陳遠陌的輔佐,皇位唾手可得!


    皇甫晉千算萬算,事情沒有按照他所想的發展。皇帝龍顏大怒問責陳遠陌,在此等危機時刻,陳遠陌沒有接受皇甫政的幫助,更沒有供出安然!他甚至將這醜聞升級到三堂會審的地步!


    陳遠陌太聰明,在那緊張的狀態下也能辨別出皇甫晉的不對勁,甚至推斷他是背後推動這一切的人。


    皇甫晉手段卑劣,用這種方法算計逼迫陳遠陌,不得不說這背後是他那扭曲而自卑的愛慕,從小愛而不得,決裂後漸行漸遠,他那麽那麽的愛他,為什麽得不到一絲迴報?他喜歡林淼,和安然糾纏不清,甚至願意碰馬平之這等貨色,卻不願給自己一點希望,皇甫晉覺得難受極了,像是心死了一般。


    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自從皇甫晉記事開始,他就沒有流過眼淚,可現在的他走在路上,視線漸漸模糊了,他的愛情,傾盡所有愛慕的人,對他根本不屑一顧,他所有的感情,為挽迴陳遠陌作出的所有努力,就是個笑話!


    經過了一晚上的鬧騰,天色已經蒙蒙亮了,皇甫晉漫無目的的走在相國寺的後院裏,他全身無力,那扭曲的愛慕在陳遠陌對他冷嘲熱諷時化為悲涼的憎恨,皇甫晉用袖子抹了把臉,他告訴自己,陳遠陌這種人不值得他這麽傷神,既然對方絕情至此,那他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陳遠陌不願接受他的好意,要跟安然共進退,那就別怪他手下無情了!


    馬平之被關押在相國寺一處破舊的柴房內,他已經完全清醒了,非常清楚自己即將麵臨些什麽!


    馬平之跪坐在牆角,靠在牆邊,表情木訥,雙眼空洞,就像一個死人。他已經無法思考了,不知下一步該怎麽辦,現在隻有死路一條,馬平之顫抖著抱著胳膊,他不想死!他還不想死!


    “吃飯了。”一個和尚走到窗前,他厭惡的看著這惡心的人,真不知為何還要給這汙穢佛門清淨之地的家夥提供膳食。將粥放窗口,頭也不迴的離開。


    現在的馬平之哪兒有心思吃東西,但從昨天中午開始,他就滴水未進,實在嗓子渴得冒煙了。馬平之在牆上好一陣子,蹣跚的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拿起擺在窗口處的那碗稀粥,準備喝下。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喝那碗粥。”一道身影出現在窗口前,外麵的天色還很黑,馬平之雖然沒看清那人的相貌,但認得他的聲音,是皇甫晉!


    馬平之不知皇甫晉的來意,不禁向後退了退,防備的道:“你想做什麽?來看我笑話,羞辱我的嗎?!”


    “看你笑話?”皇甫晉諷刺道:“一個遊走在床榻上的連小倌都不如的人,你配嗎?”


    馬平之的臉被臊得通紅,“你到底想怎麽樣?!”


    皇甫晉在窗口處放了一根銀針,向馬平之道:“粥裏有毒,我是來救你的。”


    有毒?!馬平之連忙拿起那銀針,放入粥碗裏,果然那根銀針變黑了!馬平之將那碗清粥狠狠的摔在地上,咬牙切齒的道:“他們……他們想殺人滅口!!”


    “沒錯,他們想殺你滅口。”皇甫晉如是說道。這碗毒粥是皇甫晉換的,可這又有什麽關係呢,隻要馬平之認定是他們做的就行。


    “其實不管殺不殺你,你都死路一條,”皇甫晉讓他認清現實,“但隻要你一死,皇上就不會再追究下去,這麽大的醜聞,傳出去不是什麽好事。”


    看著地上的碎碗和撒出去的白粥,馬平之全身顫抖著,是皇甫政還是安然那個閹人?!昨晚在皇帝麵前他在關鍵時刻嫁禍給陳遠陌了,他們要卸磨殺驢嗎?!此時此刻馬平之手中一點籌碼都沒有了,“既然……既然如此,我要將他們全供出來!我要讓他們給我陪葬!陪葬!”


    在還沒有遇到安然和皇甫政之前,他馬平之是清清白白的書生,被他們指染,被他們玩弄,如今還要殺他滅口?!迴想過往,馬平之真不知自己到底造了什麽孽,要經受這種折磨!


    “可前提是你有命在父皇麵前供出他們來。”皇甫晉提點道。


    是啊,這次下毒不成,還有下次,他不可能次次提防!馬平之狼狽的走到窗口前,抓著窗口的欄杆,看見了皇甫晉那俊美的麵龐,他哀求道:“殿下,殿下救我!求求你保我一命!我知道與皇甫政爭奪太子之位,這是個好機會,我幫你扳倒皇甫政,求你保我一命,找人保護我!”


    “可以,”皇甫晉冷淡的道:“可在父皇麵前,你要扳倒的人不止皇甫政。”


    “好,好,”馬平之連忙點頭,“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您讓我咬誰我就咬誰!隻要能活下來!”


    “還有司禮監的外差安然,以及……吏部尚書,陳遠陌。”皇甫晉一字一頓的說出他們的名字。仟千仦哾


    當馬平之聽到陳遠陌的名字時,怔了怔,臉色變得微妙起來。陳遠陌是他第一次自薦枕席失敗的人,對馬平之來說是羞恥的標誌。


    “怎麽?”皇甫晉挑眉反問道:“有問題,不願意嗎?”


    馬平之連忙否認,“不會,不會……,我一定竭盡所能,讓殿下滿意!”


    皇甫晉厭惡的看著這個男子,衣衫不整,畏畏縮縮,除了樣貌好看點外,真的沒有一絲能拿得出手的地方,陳遠陌到底是怎麽看上這個人的?!


    “你放心,隻要父皇徹底厭棄皇甫政,定了安然和陳遠陌的罪,我就想辦法救你,監牢裏死囚多得是,換你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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