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笑氣得破口大罵。


    “管你們屁事,都給老娘爬!”


    “程笑同誌,你如果再幹擾辦案,我們隻能以妨礙公務為由將你帶走。”


    在外地讀書的程箏拎著行李,風塵仆仆的從院外衝了進來。


    “別帶她走。”


    程箏作為程家的二女兒,是程家最不重視的存在,也是葉繁星在程家所得到的為數不多的溫情。


    “我們配合你們辦案。”程箏走到程笑麵前,啞聲道:“姐,我迴來了。”


    程笑惡毒的詛咒道:“程箏,你還知道迴來啊?家裏出事這麽久,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麵!”


    如果不是劉桂英的死,程箏也不可能迴來。


    她好不容易脫離這個家,又怎麽願意再迴來?


    “程笑,辦完葬禮,我就走。”


    程箏接過文件,仔細看了看上麵的內容,她錯愕至極的看向葉繁星和霍東方,啞聲道:“跟我來。”


    程箏帶領著葉繁星和霍東方進了程家租的那間小破房。


    程箏翻箱倒櫃在小破房裏尋找程建設所說的那封信。


    直到她從床底下拉出一個樟木箱子,她打開樟木箱子,從夾縫裏找出那一封程建設藏了整整四年的密信。


    當年程建設在收到密信後,留了一手。


    甚至,就連金條曝光時,程建設都沒有說出密信。


    可以霍東方和葉繁星的性格,他們隻要查到一條線索,就會一直、一直查下去。


    直到查到線索為止。


    甚至,如若不是劉桂英的車禍,程建設也不會說出關於紅桃a的事。


    “這封信的內容,是什麽?”


    程箏將信遞給葉繁星,頗為詫異地問。


    葉繁星沒有伸手接,而是霍東方接過信,他當著程箏的麵,打開看了看內容。


    與程建設所說的一致,但唯一的問題是,這封密信上的字,並不是手寫。


    而是有人用報紙上是剪下來的字,一一拚出了這封信。


    程箏看了一眼信上的內容,後背泛起一陣寒意。


    她以為程建設隻是重男輕女,卻不曾想,程建設竟然是害死葉和平的真正兇手。


    葉和平那麽好的人,程建設怎麽敢下這樣的狠手?


    甚至,就連葉繁星的出留,都在程建設的算計之中。


    “程箏。”程笑頂著一頭香灰,站在門口,“你胳膊肘不往外拐會死?”


    程箏無奈地看著還不清楚狀況的程笑,啞聲道:“程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不懂!”


    程笑罵罵咧咧道:“你懂,你是大學生,你了不起!”


    程箏懶得和程笑計較,而是看向葉繁星和霍東方。


    “我能去見見我父親嗎?”


    霍東方漠然出聲道:“執行死刑前,原本就有一次與家屬見麵的機會。”


    “那我等你們的消息。”


    葉繁星和霍東方從葬禮上離開,程笑依舊在無能狂怒。


    程箏撿起香爐,默默地打掃著葬禮現場。


    鄰居們見狀,也紛紛上前搭把手。


    “你們別在這裏假惺惺的裝好人,呸,滾!”


    程箏略帶著歉意看向好心的鄰居們,深深地鞠了一個躬,“謝謝你們。”


    鄰居們都懶得搭理程笑,紛紛迴了自己的家。


    程笑看著程箏這般虛偽的模樣,憤怒的責罵。


    “程箏,家裏出事這麽久,你才迴來!你可真行!”


    “要不是我打電話給你們學校,說媽死了,你還不迴來吧?”


    “你讀個大學,就要和我們一家斷絕關係!”


    程箏看向無能狂怒的程笑,“程笑,如果可以,我並不想當程家人。”


    程笑:“媽死了,爸要被槍斃了,你以後也不用迴來了!”


    程笑的聲音,葉繁星走了很遠還能聽見。


    她略有些擔憂的看向霍東方,低聲感慨道:“程箏姐是程家唯一一個明事理的人。”


    當年,如若不是程箏一直鼓勵她,讓她好好讀書,葉繁星也不會考上大學。


    “她讀了大學,隻要不違法亂紀,未來的路,不一定會難走。”


    霍東方話鋒一轉,問,“星星,我們去看蘇明月?”


    “好。”


    從程建設這裏搜出來的信,被當成證物帶迴了軍區。


    葉繁星和霍東方則是去見了蘇明月,蘇明月因為傷得重,又失血過多,到現在還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


    醫院裏的醫生們經過多次開會討論,一致認為,以蘇明月這樣的情況,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蘇家夫妻二人看著昏迷不醒的蘇明月,二人也是一臉絕望。


    他們從未想過,蘇明月最終會成為植物人。


    “談談?”


    蘇父看向葉繁星和霍東方,起身來到病房外麵的走廊上。


    “你們如果想知道害死葉和平的真正兇手,我隻能說,動手的人是程建設。”


    “我不知道指使程建設的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把蘇明月帶迴這裏的那個男人是誰?”


    “我更不知道他們會聯手綁架葉繁星。”


    “這些,都是我知曉的全部內容。”


    仿佛一夜之間,蘇明月的父親就老了。


    葉繁星看著麵前的男人,徑直問道:“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我父親的死,另有隱情?”


    “我看見了程建設收到的那封信。”蘇父坐在椅子上,無比後悔的說道:“我沒有動手,我隻是冷眼旁觀了事態的發展。”


    “當年,有一個職位可以晉升,我們三人中,希望最大的人是葉和平。”


    “葉和平能力強,人緣好,大家都很喜歡他。”


    “程建設在收到這一封信時,我偷偷的看過,我以為程建設不會下手。”


    “直到葉和平的死訊傳來時,我才知道他動手了!”


    “葉繁星,霍東方,無論你們是否相信,這些都是我的實話。”


    “我承認我四年前沒有揭發程建設,可現在如若不是我的提醒,你們也隻會以為葉和平的死,是意外,不是嗎?”


    葉繁星冷冷譏笑,“所以,我還得感謝你?”


    “感謝談不上。”蘇父卑微懇請道:“明月都成植物人了,過去的一切,你們能不能不再追究?”


    霍東方沉聲道:“不可能!你如若沒有犯罪,就不是罪人,但蘇明月勾結的人,是誰?我們會繼續調查。”


    “她都成了植物人。她還能做什麽?”蘇父後悔不已。


    好像人生的每條十字路口,他都選錯了!


    一步一步,錯到現在。


    錯到無法挽迴。


    蘇母站在病房門口,看向葉繁星和霍東方,沉聲道:“是不是非得逼得老蘇轉業,你們才肯放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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