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忌日快到了,嫣然不怕讓陳皇看到。”林嫣然這此進京,她先要找的就是陳煌。


    做為人子,競然為了一個女人逼死親生母親;作為陳國君主,卻把朝廷權柄授於外國人,為滿足對方野心,把陳國帶入危險中!如此無德之人,怎麽配居九五之尊!


    林嫣然一想到陳煌的所作所為就生氣,陳煌帶給她的隻有失望!


    “陳皇或許不會將你怎麽樣,但你的對手是趣陽、赤誠子一夥,萬不可大意啊。”黃經感覺自己現在是苦口婆心著。


    林嫣然自祁冉離開後,就變得浮躁,可能是因為擔子重,壓力過大的緣故。


    “先生可曾聽說過越陽的女官秋娥?”林嫣然問。


    她好似聽歐陽子說過秋娥此人,但記不清當時怎麽說的。歐陽子又去了太虛,所以她現在還遲疑著要不要救秋娥。


    “聽過。林太後宮中大公公陳公公,向陳煌報太後將先帝遺詔交你帶出宮,陳煌向太後發難,太後一時激憤,雍痰上湧,窒息而薨。


    大小姐離開陳京後,陳煌看大小姐沒有任何異動,懷疑此事是有人刻意栽贓。


    由是親自審問了陳公公,知道,這隻是越陽的一個猜想。而越陽說,這個猜想來自秋娥。因此將秋娥交給刑部審問。”


    黃經先生說著,沒發現林嫣然臉色不對,說完迴頭,看到林嫣然跟在後麵,臉色發白,不由停步問:“林大小姐你不舒服嗎?”


    “哦,沒。”林嫣然迴過神說。


    她沒想到越陽大膽推測與事實不謀而合。


    她至所以將遺詔迷藏,而不是公之與眾,是她認為,現在的陳國內部不能動蕩。她更希望陳煌能迷途知返,


    畢竟,陳煌是他的表兄,他隻是被越陽蒙蔽而亦。


    在她心中,一直對祁冉和自己幫助陳煜,與姑母、表兄作對心中有愧。


    不到萬得不得,她是不會出示遺詔。因為遺詔的內容她已經知道了。


    “刑部審出東西了麽?”林嫣然問。


    “沒有。”黃經搖頭。


    “這個秋娥就這麽當了替罪羔羊?”林嫣然平複下思緒說。


    不論這消息是不是秋娥告訴越陽的,讓陳公公上報陳煌的是越陽,她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而陳煌就這麽輕信越陽了?


    林嫣然不知陳煌對林太後說了什麽,但林太後確實把遺詔交給她了!被兒子詰難,她心中不隻是悲忿,還有愧疚吧!


    林嫣然如是想著,眼中蓄滿了淚。


    “聽說,這個秋娥被抓後,就瘋了,滿口的瘋言瘋語。刑部的人也問不出什麽,就每天拉她過堂,上刑罰,現在隻是留著她一口氣,要讓她不得好死。”


    黃經說到秋娥也是唏噓不已,這分明是陳煌對林太後之死,心存愧疚,要讓她受盡折磨,就如當初五馬分屍陳公公一般。


    “那賤婢是越陽的人,如果不是她主子指使,她敢誣陷太後?”林嫣然冷聲說。


    “林大小姐,按照這麽理解,直接導致林太後薨逝的是陳煌。這個事兒或許沒這麽簡單。


    越陽的人,就算是為她背鍋的,她也不會讓這麽受折磨,這事,倒好像是越陽為難那個秋娥。這陳宮,現在最有權勢的其實是越陽,而不是陳煌。”黃經邊說邊搖頭歎息。


    “怎麽會這樣?”林嫣然怒目。牛吧>


    “事實就是這樣。陳相吳純陽上個月,被陳煌以懈怠戰事罷免,算是給了軍隊一個交待。新上任的陳相,是錢進。”


    黃經說到錢進,又是哀聲歎息地。


    “就是小月的那個表侄?”林嫣然比黃經還訝異,一國之相,竟然用的武將。


    “陳國軍隊思變呐。前線傳來消息,陳猛殉國,陳國軍隊在秦境全軍覆滅。


    此事引起朝野震動,錢進打著要為殉國鬥士複仇的旗號,對文官發難,上任後就任用親信。現在的陳國朝廷是一片烏煙瘴氣。”


    黃經說著連連搖頭,現在的陳國朝廷,他都看不下去了。


    “這是自取滅亡。”林嫣然聽得也氣血翻湧。


    “悲哉,鬥士;魂兮歸來。”黃經念著。


    林嫣然沒說什麽,


    遊然、遊後去了秦國,他們沒傳來任何消息,說明他們的斬首計劃應該是成功的,這個消息,或是煙霧彈。


    陳猛帶領的都是他們二人舊部,他們是不會讓全軍覆滅的。


    “先生可知這個秋娥關押在刑部何處?”林嫣然想了一下問。


    黃經沒從林嫣然臉上看到悲戚,有些訝異。


    那可是遊然、遊後心頭肉,陳國十數萬好兒郎啊。林嫣然竟然這麽淡定,這也太冷酷啦。


    “她是越陽的人,大家認為,刑部每天過堂,是發泄陳人對越陽的恨意。所以,對她大家隻有恨意,沒有同情。


    再說她瘋了,也問不出有用的話,她關押的地方還很簡陋的,在刑部廢棄的一個暗房中。”


    黃經聽出來了,林嫣然要救秋娥。


    “先生,嫣然是陳國人,我以陳國的利益為重。”


    林嫣然看出黃經似乎對她不滿,淡說。


    遊然他們的斬首計劃都不告訴她詳情,她自然也不能對黃經透半點口風。


    “林大小姐好氣魄。”黃經禮貌地應著。


    “先生是不想我去春香樓?”林嫣然剛才想的太多,把黃經特意在此攔她的事忽視過去了,現在才反應過來。


    “小月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小月,她是柳夫人,掌管柳家財權的柳夫人。不得不說,她有大小姐風采,隻是她現在不再與大小姐是同路人。”


    黃經沒看林嫣然。據他對小月的了解,小月能成為京城女中豪傑,取代林嫣然成為新傳奇,是越陽向她伸出橄欖枝,她應該是識時務了。


    而林嫣然依舊追逐著她的理想,現在的她,在商界可以用落魄形容;在貴圈,除了陳皇表妹,已故林相長女,再沒可標榜的。


    “明白了。”林嫣然聽黃經如此說,長歎了一聲,心中有些失落。


    當年她在陳京招搖時,小月還隻是貼身丫頭。現在,自己早已風光不在,而她卻帶著夫家光耀門楣,且兒婦雙全;而自已獨自支撐著白鶴樓產業,夫君不在身邊,無兒無女,算是孤家寡人。


    在她心中,小月才是人生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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