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萱到來的時候,月清言早是呆若木雞。


    月清言雖長得美,但修為並不高,她禦下有一套,底氣足是因為有月玲瓏在後麵撐腰。現在月玲瓏不在了,她自知是窮途末路,放棄了抵抗。


    月玲瓏被殺,月清言就知道她完了。


    祁冉和張士甄都不是她能對抗的。她現在很後怕!自己做了什麽最清楚,她不敢設想後麵的日子。論修為她比水、影、靜、空弱了許多,論智慧卻在四人之上。


    月玲瓏選她做閣主,自然是因為她有過人之處。


    “閣主對清言有知遇之恩,清言願為閣主守靈。”月清言在月影來時說。


    月玲瓏看起來栩栩如生,就好似隻是睡著了一般。


    張士甄臉上沒有表情,祁冉神色沉重。衛萱看了一眼,沒說什麽。


    倒是明心好奇,圍著月玲瓏的屍身轉了一圈說:“士甄公子,你真殺了她?”她沒看出月玲瓏致命傷。


    “沒有。”張士甄冷冷說。


    “啊?”月影與月花、月濃都一驚,月清言眼中也都是疑慮。


    “她隻是幻體?”衛萱終於發話了。


    “她的本源早離開了。”祁冉從空中沒嗅到輕煙殘留味。


    “啊?”月影懵了。


    “靜、空二人不日就到,月華閣的事,就由你們先主持。月清言,也由你們看管、處置。”祁冉對月影說。


    “我留下來,待月華閣的事兒處理完後再離開。”明心不待祁冉發話,先自說。


    她要督促月影她們履約,對趙政的承諾要有期限。


    祁冉點點頭,明心並非白鶴樓的人,其實他不會對她有什麽建議。


    去留由她。


    “知道了,我們會處理好月華閣諸事,明心姑娘留下正好。”月影說。她當然知道明心留下的用意。


    月花、月濃將月清言帶下去看押,月花想及當初月清言所做所為,恨得牙癢癢,月清言偷看二女臉色不好,變得很老實,一言不發地緊跟二女。


    “這個幻像怎麽處理?”明心問。


    月玲瓏看著就像睡著了,毫無僵硬之感。


    “散了吧。”衛萱說著,輕輕一揮,月玲瓏身體化為一縷輕煙飄散。


    “哦。”明心眼中都是崇拜神色,衛萱太厲害了!


    “她是什麽來路?”衛萱問祁冉。


    “太虛。”祁冉說,看來,他真得去一趟太虛。


    “我要迴魏國,先告辭了。”張士甄在月玲瓏消失後,對祁冉說。


    “好,士甄公子先迴魏國住持大局,我與衛萱先迴伊家莊園,魏神在那兒。”祁冉說。衛萱在外,有些事還不知道,月玲瓏的故事,他該講給她聽。再說,他也想知道,衛萱和吳清遠是怎麽會事。


    “好。我會保方正、嚴明二位大師無虞。”張士甄拱手離開。


    “如果二位大神見到我師兄,煩請告知他,我這麵事兒處理完,就迴秦國找他。”明心在張士甄離開後,也離開了。


    祁冉與衛萱迴到伊家莊園,魏神還沒離開。


    祁冉將月玲瓏講的故事,又給大家講了一遍。


    魏神歎了口氣,眼中情緒複雜,他沉默著,別人看不出他所想。


    周成對這個故事沒多少興趣,他隻關心魯眉,轉動著她留下的木鳥,也是一言不發。


    周成子歎了口氣說:“這一切,終究都緣自吳越。”


    祁冉點點頭,來到這個世界後,所麵臨的事和遇到的人,都和吳越有關,吳越是故事的主線。他隻是負責把故事繼續下去。


    “師兄是至善至真,他剖心示月玲瓏,本意是讓她明白,他心中沒有別人,讓月玲瓏知難而退。師兄心中應該是感激月玲瓏的,他不會欺瞞她,就是善意的謊言也不說。可惜月玲瓏不醒悟,反而自建情網,將她自己束縛,並在其中越陷越深。”衛絮也歎了一聲。


    衛萱一雙美目淚光點點,吳越對她的情意,她知道了,或許以後漫長的歲月,她的心中再不會有別人。


    “你和吳清遠那一戰是怎麽會事?”祁冉終於有機會問衛萱了。


    “你和吳清遠對上了?”衛絮看著神不守舍的衛萱問。


    “是。”衛萱點點頭。


    祁冉將他當時所見給大家說了一遍。


    “一箭傾心!”吳成不淡定了,看定衛萱。


    “競然是一箭傾心!”衛絮眼中光華比衛萱濃,他對吳越真的不是很了解。


    原來吳越是這樣的神,他可以對有恩的剖心明示,這不關情愛;也會為所愛自造周天!自然他也會為想要的世界,自殞,以換取改造機會。


    他一直就是這樣的神。為了別人,可以犧牲自己。


    “他竟然能自造周天。”吳成把玩著木鳥,臉上是苦笑。這個弟弟他也知道的不多。


    “不愧是天選者。”魏神終於開口。


    吳越是天選者,大家都知道,為什麽他是天選者,大家都是各自猜測,天選者標準,並沒形成共識。


    “阿越,隻要你安好,世界就安好。”周成子低聲說著。


    “他永遠在我心中。”衛萱咬唇說。


    周成子看著衛萱,似欲說什麽,但最終沒說,隻是搖了搖頭。


    “我相信有一天他會來到我們身邊。”衛絮不忍衛絮傷心,安慰著。


    吳越會迴來,這個消息,他還不想告訴衛萱。畢竟現在不是時候,她不應該打擾到祁冉。


    “你下一步怎麽辦?”吳成問祁冉。


    “我先找到魯眉的助手玲心,再找到流落在這個世界的太虛人,想辦法送他們歸去。”


    “遇見月玲瓏時,她還是個孩子,也許當時就是幻像。我那兒對她沒禁忌,她看過什麽書受益,這個不得而知,如果你想尋找線索,隨時歡迎。”魏神說。


    “你如何識得輕煙?”祁冉問。輕煙一事,如果不是魏神點破,他們也找不到月玲瓏這條線索。


    “這是月玲瓏所愛,那時,她常一個人玩輕煙娛樂。”魏神當然記得,當時的月玲瓏無聊時,就玩輕煙,她是將此物變著花樣玩,隨心幻化形狀。時濃時淡,魏神對它的味道再熟悉不過。


    “度化月玲瓏很難。對太虛我們沒有了解,先找到玲心再說。”祁冉說。既然事兒有了頭緒,他就把這事捋順。了解一太虛,或許他還真能送走這些宇宙流浪者。


    “你如果有信心,我想,我有辦法送他們離開。”吳成收起木鳥說。


    “哦?”祁冉不知道吳成研究出了什麽。


    “魯眉留給風世安的木鳥,應該就是離開的線索,我研究透了,就能打開進入太虛之門。你努力吧。”吳成說。


    這些天,吳成一直沒悟透木鳥中幾條法則,現在他有眉目了,他不知道的幾條法則,來自於太虛,隻要找到這幾條法則,就能打開兩個位麵通道。


    吳越有研究心得,他自創的周天在去太虛前完成,應該是他從中悟出了要訣。他先去向吳清遠借吳越手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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