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然來魏國,先去的遊然駐地。


    遊然這支軍隊編製獨特,做為地方軍隊,歸相府管。兵部尚書雖然有異議,但被林相一句“按規製,兵部歸相府管”輕輕帶過。


    陳皇在這事上,沒和林相糾結,相反,他還出席了軍隊建製慶典。


    武貴妃雖心有不悅,但這一年,她明顯感覺到陳皇在有意疏遠她。


    林妃自知容顏衰老,在武貴妃失勢後,不露聲色進獻美女,新美獲寵。


    宮中一向就這樣,隻聞新人笑,不知舊人哭,失勢嬪妃,如果不是母家顯貴,一旦失寵就很難東山再起。


    武貴妃雖沒有顯赫家勢,但她扶持了眾多黨餘,在她失勢後,因為三皇子緣故,一應供給不遜林妃。


    林妃因為陳煌根基已穩,對武貴妃小動作睜隻眼、閉隻眼,由陳皇自裁。


    陳皇對二位貴妃鬥法倦了,太子羽翼已成,武貴妃還認不清形勢,那是自尋死路。他也懶得理。


    武貴妃確實是精明老到的人,她在大勢已去後,轉變了策略,讓三皇子多與太子哥哥親近。


    陳煌比三皇子年長近二十歲,對這個可愛的弟弟也不厭棄,來他宮中勤了,關係就更融洽,陳煌還沒子嗣,這樣相處一年後,陳煌對這個小弟弟是寵愛有加。


    太子傅韓成認為陳煌此舉不妥,應與幼弟保持距離,並建議陳煌多納側妃,以早生貴子。


    吳風也是此意,他認為武貴妃居心叵測,而陳煌如此寵弟,必給陳國皇權留下禍端。


    林相對此事不加幹涉,他認為,陳煌如連此事都處理不好,將來做一國之君,如何遊刃有餘處理朝廷諸事。


    林妃對韓成、吳風建議頗為讚賞,叮囑陳煌遇事多與二位先生商議。


    陳煌與三皇子現在是兄友弟恭,他奏請陳皇封弟為王,不在宮中居住,派太傅管教學習,依製按月進宮問安。


    武貴妃知道這是陳煌不信任她,在禦林軍首領被調往邊關時,她知道大勢已去。她的宮殿離陳皇寢宮近,最近陳皇寢宮常常聲樂不斷,她知道那是陳皇與新貴人尋歡。


    現在的武妃,處境還不如林妃。皇家無情,如果不是三皇子,她恐怕連貴妃尊號都難保。


    做為一步步上位的奇女子,她不會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便選擇與林妃和平相處,常去林妃宮中坐坐,閑話家常。


    ......


    林嫣然來到遊然軍隊駐紮處,遊然早得報,親自前去迎接。


    “老板娘前來,有何指教?”遊然問。林嫣然專程繞道而來,當然不隻是為看他。


    “你現在是正三品武將,見到你,我該行禮才對,你就別太官方了,搞得我很不自在。”林嫣然擺手,遊然搞這些虛的,她一時接受不了。


    “二掌櫃的,說來意。”遊然笑了。林嫣然爽快,和她聊天,最好直接了當。


    “大掌櫃說了,你派人盯著虞國親劉勢力,劉津現在雖沒有大動靜,但他既然從後麵站到了前麵,就不會沒有行動。虞國親劉派一旦與劉津聯手,我們是孤掌難鳴,方正、嚴明大師難保,張士甄也隻能逃亡。”林嫣然將祁冉的話帶到。


    “知道了,現在我們要做的不僅是拖延戰時,還要做好最壞打算。”遊然說,他當然知道,掌握虞國高層決策信息有多重要。


    “武公子的人已到虞國,如果有需要,你可派人與他們取得聯係。月華閣的四護法水、影、靜、空,因與月清言不合,最近離開了月華閣,她們可能進魏國,刺殺劉津,為她們的姐妹報仇。


    祁冉說了,她們不是劉夫人的對手,劉夫人的身份他正在調查中,如果看到她們入魏,要盡量阻止,如果阻止不了,及時傳信與他,他會親來處理。”


    林嫣然是帶月花、月濃來的,月華閣的信息就來自於她二人。二人來到邊界後就去了月華閣,她們想脫離月華閣,就要過煉獄。二女知道四護法通過了,便討教經驗,由是林嫣然對四人行蹤有所了解。


    遊然駐地很重要,與虞、魏接壤,月華閣總部在虞國,而從虞國進魏國通過此關卡最近,但因要有兩國官牒,因而普通人嫌麻煩,一般都會繞路而行,但對執行公務人員來說,就簡單多了,他們大多選擇先進陳國,然後進入魏國。這樣能減少一半路程。


    水、影、靜、空以前是月華閣四護法,她們身份特殊,在五國間行走,各國官牒都有,她們進魏國,是要隱瞞身份的,所以從陳國入魏最有可能。


    “四護法反出月華閣了?”遊然還不知道這消息。


    “四護法離閣,是月華閣秘密。畢竟,她四人代表了月華閣實力。”林嫣然說。如果不是月花、月濃,她也不知道月華閣這些機密。


    “為什麽月清言放心讓月花、月濃離開?月華閣管理很嚴,就是脫離月華閣,也不得泄露月華閣秘密。她二人怎麽能將這麽機密事告訴你?”遊然問,二女行徑不合常規,他心中不踏實。


    “月清言這幾年所做所為不得人心,四護法既然有易主之心,當然也會培養自己勢力,月清言一向看重四護法,她會派月花、月濃隨遊後出閣,也是怕四護法勢力坐大吧,畢竟這兩丫頭是跟著月影學習,是她弟子。聽說,這些月影率先脫離月華閣,起因是,月清言欲對祁冉不利。”


    遊然聞言不再說什麽,月影他起先並不知,但通過調查肖華的事,知道,當初帶肖華走的就是月影。月影愛憎分明,處理事情考慮周全,是不可多得人才。


    月花、月濃即然是她弟子,月花、月濃到了白鶴樓,自然也會將她們所見所聞報告給她,而她在了解白鶴樓眾人後,出麵維護祁冉就不奇怪。


    “月華閣沒了四護法,就如老虎沒了牙齒,結果可想而知。”遊然說。


    “所以,月清言也知道,她必不會坐視不管。劉夫人在月華閣是什麽身份,我們還不知道,如果能爭取四人與我們合作,劉夫人身份就不再是秘密。”


    林嫣然不相信月清言就這麽輕易放四護法離開,江湖人知月華閣四護法,四人傳奇故事在民間傳唱,而月清言本人卻無建樹,至今,眾人對她了解,隻有色藝雙絕,這是對青樓女子的讚譽。並不能在江湖顯名。


    月清言在四護法離開後,一定有後手,隻是她的後手,恐怕就是四位長老也不得而知。林嫣然知道,白鶴樓一旦與月華閣以前的四位長老聯手,就是拂了月清言的逆鱗。


    月清言與虞國太後有何仇怨,還沒查清,她如果要與虞國太後改善關係,將隨魯家班進虞的溫世安做為獻禮供上,將是很麻煩的事。


    祁冉擔心眾人安危,不得不早做準備。他說會布局,擺迷魂陣,至於如何布,林嫣然不知。


    “知道了,我會抽調得力人馬處理此事。”遊然說,祁冉的布局他也沒全看破,但他相信祁冉的能力。


    祁冉早在幾年前就說了,他會建立一支江湖軍隊,這事兒,遊然隻當理想抱負聽了,並沒放在心上,那日在陳皇與林相分別找他談話後,他還懵著,但在他接過朝廷授予的將印時,就明白了,祁冉對陳國局勢的把控,不是他能看破的。


    遊然與遊後對祁冉,用一個“服”字形容最恰當。


    “遊後呐,怎麽沒見他來?”林嫣然問。


    “他是大忙人,今兒在授思想課,他現在是大家夥貼心人,這小子,愣是將一盤散砂聚成了金鋼石。”遊然提到遊後,就不吝誇獎。


    “遊將軍,你就別自謙了,別人不和,我還能不知嗎?如果不是你身體力行,他能做得這麽好?我可聽說了,你是悄無聲息做事,事兒做漂亮,遊後就以此為典範開講。你說他做思想工作,我卻說,他更像說書先生,將遊大俠威名遠揚。”林嫣然笑說,她跟遊然學武學不是一兩年,遊然什麽性子,她怎麽會不知道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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