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冉喜歡清靜,他不想讓自己後麵有尾巴,什麽樣的尾巴都粘不著他,但現在他卻無法擺脫。


    外麵的風不大,卻有著峭骨的寒,令人生畏。


    “吳清遠。”祁冉冷聲說。


    “還記著我,不錯,我喜歡。”吳清遠冰冷的聲音響起。


    “梁山情景曆曆在目,怎麽可能忘記。隻是你這麽惦記我,為什麽?”祁冉在冷風中站定。


    “這叫惺惺相惜。”吳清遠淡漠的聲音忽遠忽近,透著一骨冷寒。


    “不服氣就出來打,千萬別讓我做嘔。”祁冉已開始牙關打顫,吳清遠的周天更厲害了,比當日二裏街強了不少,看來,他真是在臥薪嚐膽,現在已踏入新境界。


    “已經開打了,祁老板,你這段時間的修練不咋的,這才剛才始,就凍成這樣了。”吳清遠記仇,二裏街的梗還在,從哪兒倒下,就從哪兒站起,是他生存信條。


    祁冉的眉上凝上了冰花,當日二裏街贏吳清遠的,是吳越,可不是他。


    雖然說他的修練也沒鬆懈,但比及當初吳越的周天,他差遠了,如何能贏得了吳清遠。


    “懶得睬你,你是道癡,修道為了揚名;我是商人,修道是為了怡情。這叫道不同,不相為謀。”祁冉一雙眸子中開始有了冰晶,他真的開始怕了,現在是虛張聲勢。


    “好好的商人不做,安享福貴不好嗎,非要多管閑事。”吳清遠的聲清冽,滲著冰渣。


    “你可還記得自己當初的承諾?”祁冉說話都開始不利落了。


    “記得,不然,還會和你這麽費話。”吳清遠終於輕飄飄落下,青色的衣衫泛著盈光,臉色白淨,脖頸間青色血管泛起,透著詭異。


    “記得,還失言?”祁冉牙齒咯吱著,他真是很冷。


    “我說過不做對你不利的事,但有例外,你也記得吧。”


    “我甚時主動找事了?”祁冉抗聲說,他當然記得這個例外。


    “你跑到魏國做生意也就罷了,參與別國政事為哪般!”吳清遠冷哼著,他太冷了,說話、做事都沒溫度。


    “我做正經生意,關心生意所在地政治環境,有什麽錯!”祁冉揚眉說。


    “關心政治環境沒錯,插手政治就有問題。”吳清遠一雙清眸看向遠方。


    祁冉迴頭,看到一樹繁花變成了冰晶,牙關不由一緊,這個瘋子,他這次閉關修為增了不至一層。


    “錯,做為外國商人,有自己的訴求太正常了,反饋意見,斡旋爭取利益,有什麽不對的。再說了,別國事宜與你何幹?”祁冉雖然懶得和他費口舌,但還得和他論一論,這吳清遠分明是想食言。


    “忘了告訴你,劉津是我舅舅。”吳清遠牙縫中崩出硬邦邦幾個字。


    “所以說,如果我不支持你舅舅,就是主動找事了?”祁冉冷哼著。


    “不是嗎!”


    “如果這麽說,你要食言,想插手,隨便找個親戚和對方聯姻,這事兒就解決了,這承諾和放屁有什麽區別。”


    “這麽說,我的諾言收迴。”吳清遠眼中光華一閃。


    “無信的修真者很可怕!我祁冉做人原則就是,對方不仁,我不義。要開戰,隨便。”


    祁冉動了真氣,一雙眸子開始燃燒起火焰。


    吳清遠感覺到了,嘴角抽起一抹笑,他眸子中的寒意更濃。


    祁冉的袖子鼓起,似乎被凍著了。


    吳清遠青色衣衫也仿佛凝固了,二人靜靜對峙。


    周圍一丈內似乎冰封了,沒了生機。


    “古琴,你可別掉鏈子,我不是這個變態的對手,要幫幫我。”祁冉心中默念著。


    古琴雖然是他命器,但這個命器在他手中,並沒有多大威力,隻有吳越操持時,它才是逆天的存在。


    古琴的弦動了一下,祁冉心隨著一聲琴音,泛起喜悅波瀾。但琴隻拔動了一音,給了祁冉一點希望後,又沉寂下去。


    “該死的,這是折磨人。”


    祁冉心中暗歎,他現在有當日在梁山的感覺,可身邊沒有衛絮,也沒有遊然、遊後。


    “我去。”祁冉嘟囔一聲,吳清遠的攻勢越來越強,他快撐不著了。


    吳清遠本是冷漠地對抗著,聽他嘟囔,揚眉,這麽緊要關頭,祁冉不應該是專心應敵嗎,怎麽心不在焉了?


    他前來找祁冉時,吳脈就叮囑他,祁冉太狡猾,讓他隻管動手,別說話,但他還是說了,因為,他不想失信。


    劉津是他舅舅是秘密,為證明他沒失信,不該說的都說了,祁冉還是不信他,這讓他很惱火。


    他在祁冉不信時,就想起父親的叮囑,想直接了結祁冉。經過剛才對抗,他發現祁冉功力不進反退了,這很不正常。祁冉狡猾,吳清遠不知道他又玩什麽花招,開始小心戒備。


    在吳清遠攻勢稍緩後,祁冉方收著心神,剛才他都快凍僵了,吳清遠如果乘機進取,他就性命不保。


    但就在他心驚膽戰時,吳清遠防守,這就給了祁冉喚醒飛龍機會。


    他們現在在郊外,飛龍在天,不會造成恐怕。


    生死關頭,祁冉還這麽多顧忌,他對自己也很無語。


    “龍,你如果不來,我小命就擱這兒了。”祁冉喚不醒古琴,隻好喚龍,做為天選者,怎麽可能這麽把命玩沒了。


    “喔哦-”一聲長呤劃破天空。


    吳清遠在龍呤起,差點咬碎了自己的牙齒,他知道錯過了殺祁冉的機會。


    “夠狡猾。”吳清遠眼中都是冰淩。


    “多謝誇獎,你要毀約,蒼天就會給我機會,很公平。”祁冉在龍呤起時,心中大悅,身上的寒意也退了許多。


    “我沒毀約。”吳清遠避開空中飛龍,冷聲說。


    “蒼天很公正,你如不毀,我如何有機會?”祁冉有機會開刷吳清遠,怎麽可能放過他。況且,吳清遠現在的對手是龍,龍也是神一般的存在,夠吳清遠喝一壺的。


    “蒼天不公。”吳清遠勉力對抗著飛龍。


    “誰在咒蒼天?”一聲清俏的聲音響起。


    “衛神。”祁冉尋聲迴看,歡快叫著。


    “你來了?”吳清遠眸中洇水。


    “龍動我怎麽能不來。”衛絮淡淡說。


    “我信守承諾,為什麽蒼天如此待我?”吳清遠悶聲問。


    “誰說你不守信諾了。”衛絮拍拍收勢繞在他身側的龍,從懷中取出一枚物品,拋給龍,龍頭一俯,銜著,眼中露出歡愉神色,長身飛逝。


    “它不是我的神器嗎,怎麽飛了?”祁冉看著消失的龍影說。


    “你隻不過是與它有契約,你有難,它就會出現,好好的,跟著你,你如何養得起它?”衛絮輕笑著。


    衛絮來,是因為看到了龍跡,若非祁冉性命攸關,龍是不會顯身的,他得前來查看。


    “他不該死嗎?”吳清遠咬唇說。


    “真是道癡。”衛絮搖頭,“他的命長著呐,你不當了,不自知,隻能怪自己不夠聰明,別怪蒼天。”


    吳清遠被衛絮懟,顯然很生氣,看向祁冉的眼中多了憤怒。


    “好了,我是天選者,命夠長也夠硬。你想取我的命,沒門!你要幫你舅舅我不怪,各憑本事吧。”祁冉悠然說。


    他知道以後和吳清遠就是對頭,和他有打不完的架,即然躲不了,就索性直麵。


    “如果我有你這麽無恥,你早沒命了。”吳清遠現在很後悔沒聽父親的話。


    “有這可能,但你要知道,給別人機會就是給自己機會,如果你敢上來就下殺手,早成了龍的飯菜,它會饒你?”


    祁冉在剛才對抗中發現了,龍並無意要吳清遠的命,如果它想要,吳清遠沒有逃的機會,這是尾火龍,是吳清遠的克星。


    衛絮前來,他也是擔心龍犯錯,像吳清遠這樣修行者,可是龍最喜歡的食物。


    吳清遠心中也知道,他雖恨祁冉狡猾,但也知道祁冉說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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