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從地上爬起來,蘇韞笙就緊急的伸出手掩耳盜鈴的捂住掉落在地的通行令牌,可終究還是遲了!


    白麟一腳踩在她捂住令牌的手背上,麵容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冷掉!


    “把手拿走。”白麟歪頭獰笑,有嘲諷,有癲狂,腳下更是攆著蘇韞笙捂著令牌的手。


    蘇韞笙垂死掙紮的搖頭,左手被他的靴子攆得紅腫直至流血她也沒收迴手。


    她自欺欺人的執著,隻有這樣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事情反轉得突發,讓她感到玄幻不已,通行令牌怎麽好死不死的就在這緊要關頭掉出來!


    白麟看到通行令牌就意味著她前麵所有的謊言都被戳破,她將迎來比死還要痛苦的結局。


    “不拿開是麽?”白麟側身,一把抽出旁邊士兵掛在腰間的大刀往蘇韞笙的手臂劈去。


    眼見要成殘疾人士,蘇韞笙的執著被擊垮,發力的及時抽迴手,手背破了一層皮,血淋淋的,但好歹保住了一隻手。


    白麟丟下大刀,拾起腳下的通行令牌。


    蘇韞笙驀地起身,魚死網破的朝帳篷門口跑去,最後還是被士兵抓著頭發扯了迴來,她連帳篷門口都沒能出去!


    白麟翻看兩下手中的通行令牌,突然勃然大怒的衝到蘇韞笙麵前,大掌不留情的往她麵上就一巴掌。


    五十斤的石頭白麟單手就能拎起,更別提這一巴掌落在蘇韞笙臉上有多重。


    她被這一巴掌扇得口鼻血直飆,整個人狠狠磕在地上,左臉留下了又紅又腫的五指印,左耳更是“嗚嗚嗚”作響,擾得她心神俱亂,連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沒有了。


    “這就是你說的不認識,我可是讓你們兩人一頓好耍!我不能拿沈易臻怎麽樣,但我能將你怎樣!”


    白麟震怒的將手中的通行令牌擲她身上,撿起丟在地上的大刀往她身上揮了兩刀。


    兩刀落下,蘇韞笙沒有受到半點傷害,但是身上保暖的大衣四分五裂。


    “往她頭上淋兩盆水丟在雪地裏享受一陣,再架個火將她燒死!”白麟朝小部隊的士兵們下達著命令。


    他這責罰於兵中的重刑罰來說不是最重的,卻是最折磨人,讓人生前感受冰火兩重天的痛苦!


    領了命的士兵二話不說的往蘇韞笙頭頂淋了兩盆水後便將她拖到雪地裏。


    一出帳篷,蘇韞笙身上濕嗒嗒的水珠立馬結了薄冰,她被凍得麵色青白,被按壓跪在雪地裏起不來。


    牙齒凍得連‘咯咯’打響都打不了,渾身又疼又凍,就連運行的腦子也似被凍住了,想不出半點法子再讓自己脫身。


    通行令牌的掉出讓白麟看到,就意味著所有的事情成了一個破譯不了的死局,哪怕她全身上下都長滿了嘴,也無法再騙得過白麟!


    這或許就是她的命!


    老天都不想讓她活!


    她注定要失約於沈易臻!


    她無法活著到他跟前問真相,問清所有的事情究竟是怎麽迴事!


    卷縮著身子貓在雪地裏,她吐出來的氣都是冰渣子,從鼻子和嘴角邊流出來的血都凝結成冰,左耳的‘嗚嗚嗚’鳴叫聲沒有了,但她左耳的聽覺也削弱了幾分。


    她大概是眾多穿越者中混得最慘的一個,沒有金手指,全靠一隻嘴嗶嗶叭叭走天下,好不容易撿到一個沈易臻,以為人生會就此開掛,結果是催命符。


    希望她死後能夠迴到現代,哪怕是隻剩下了靈魂,她也想迴和平的現代。


    雖在現代活著很壓抑,可卻是盛平太世,不像這個異界處處是戰爭,處處是死路。


    至於沈易臻麻,至於沈易臻麻……就讓他哭死得了……如果下一秒他能天降來救她,她就既往不咎。


    就在她腦中被凍得亂想一通時,眼前的帳篷簾子突然被掀開,白麟大步邁了出來,來到她跟前。


    跪在地,渾身被凍得顫抖,幾度沒了知覺的蘇韞笙緩緩仰頭,看著來者不善的白麟。


    白麟伸手抓著她胸前的衣襟,眸裏布滿血絲,怨恨的講道:“你隻不過是他為掩飾身份的一個棋子罷了!他不會來救你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白麟的話徹底撕碎蘇韞笙拚拚補補想要逃避的那一層真相麵紗。


    他這是讓她死都不能安心啊!


    成功看著蘇韞笙眸底的希望湮滅,白麟得到了畸形的滿足,嫌惡的丟下她。


    蘇韞笙如破了的娃娃“啪”的沒了支點掉在雪白之地,意識逐漸渙散,她能感覺到身上的冰寒似乎遠離了她,她能看到一盆炭火放在她跟前溫暖著她。


    她僵硬的伸手,想抓住那絲溫暖。


    她的神明不會降臨來救她,她隻剩下這一絲溫暖。


    還沒待她抓住那溫暖,大腦的錯覺支配著她脫下身上僅剩的薄衣。


    當指尖碰到衣角,她有被驚到,渙散意識一點一點的迴神,身上的暖意褪去,寒冷再度找上她,她隱隱感覺到自己一隻腳踩在了死亡邊緣瘋狂徘徊。


    她曾經在一個案件上看過,人冷到極限會產生熱的錯覺,然後開始脫衣服,這是死亡的預兆!


    明知道是死,可她還是不甘心!


    伸出手抓著一把雪,掌心已經被凍得沒了知覺,她由躺在地上的姿勢改為了蹲著。


    白麟冷眼看著她掙紮,並沒有心軟。


    很快士兵便架好幹柴堆,那是一個五米寬和兩米高的幹柴台子。


    在白麟示意下,他們將蘇韞笙放在架好的幹柴台子中間,在四周淋上了酒,一把火便點燃幹柴四周。


    幹柴遇上烈火,哪怕是在寒冷雪地中也無法阻止它們的相遇。


    很快一片幹柴便著了起來,火將蘇韞笙包圍。


    白麟執著想聽到她被燒得痛喊的聲音,想看到她被燒得麵目全非的一幕,但最後白曜沒給他這個機會,硬是拉著他帶著小部隊士兵急匆匆的走了。


    沈國大軍已經在殺來的路上,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了。


    被大火烤著,蘇韞笙顫抖得厲害的身體逐漸迴溫。


    很快她麵臨著的不是冰天凍地的寒意,而是滾燙的熱火。


    火煙熏得她眼睛都睜不開,她有種窒息的感覺。


    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冰火兩重天。


    躲避吞噬她衣角的火舌,她蹲下用著紅腫的雙手刨著腳下的幹柴,期望能在火焰還沒燒上她時挖到雪地,這樣她或許有機會離開這個火圈的包圍!


    最終火焰的速度還是快於她的速度,她的衣角被火焰之手抓上,大火無情的在她衣裳上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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