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玩。”


    沈易臻嗤了一聲,嘲笑蘇韞笙。


    “你以為人人像你這麽好玩。”


    邊轉移蘇韞笙的注意力,他邊給她腳上的傷口上著藥粉,期間沒見她喊疼過,他便知曉轉移她注意力是最佳的麻藥。


    “你說話就說話唄,硬是要嘲我一句,過分。”蘇韞笙皺皺鼻頭嘟囔出聲。


    沈易臻勾唇含笑,繼續講道:“早前我同你說過,燕國重武輕文,武將在朝堂之上的位置很高,僅次於皇權。”


    他頓了一下,理了理思緒繼續講道:


    “這燕國的武將主力軍原先是楚家,可後來隨著楚家兵力強盛威脅至燕國皇權,為削弱楚家勢力,燕國皇家便拉攏與楚家一向不合的白家。皇家有心提拔白家,甚至還讓白家的女兒進入後宮當嬪妃。所以這白家的白家軍便在短短幾年內崛起,處處打壓楚家。隨著皇家與白家聯手,這楚家才日漸沒落。雖是沒落,可是楚家在兵中的多年聲望還在。”


    聽了沈易臻說了這其中彎彎繞繞的關係,蘇韞笙隻覺得腦殼疼。


    難怪白曜那小子有持無恐,原來是背後家族勢力不容小視。


    “可不對啊,我同你說楚洵的事,你怎麽同我講他家祖輩的淵源。”


    “你這腦子看來是長來裝飾的。”


    沈易臻搖頭,包紮好她雙腳的傷口他才起身坐在她身邊,拿過她左手看了眼她指尖的傷口。


    有些為難,甚至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傷口上都是沙塵,得清洗幹淨才行,但看這沙塵汙染的程度,怕是得刮下表麵的一層肉才行。他若是這麽做了,蘇韞笙怕是連殺了他的心思都有。


    “沈易臻,你再嘴臭我,信不信我吐你一臉唾沫!”嚼著嘴裏的蜜餞,蘇韞笙不爽的盯著他講道。


    “信!”見她快生氣了,他趕緊順毛,抬手理了理她淩亂的頭發。


    “你倒是快接著說啊!”見他不說話了,她催促,想知道楚洵下來西郊兵營的目的。


    蘇韞笙催促,沈易臻這才告知。


    “楚家沒落被打壓占一部分,楚家人少也是一部分,尤其是被打壓後。楚洵放著在東營場舒舒服服的衛將軍不做,卻在兵營征收新兵之刻下來攬下這爛攤子無疑是想籠絡人手,雖其他與白家交好的世家不少,可是寒門出英雄的可也不少。”


    在優等隊之中他可是有觀察到幾個寒門出生的資質不錯,因傲骨可還未被白家所拉攏,還有些處於觀望狀態,楚洵此行能拉攏一批這樣的人也是血賺,哪怕拉攏不到資質好的,可籠絡到人心也是可行。


    “原來如此!”蘇韞笙這才終於了然,眉宇的褶子卻越皺越緊,她突然意識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這麽說來,此番白曜所受到的責罰也有可能並不是很重。”


    頓時蘇韞笙整個人都充滿了喪氣,白曜那混小子不僅僅沒受到多重的責罰,她或許還會因為這次的事情而被白曜記上!


    完蛋咯!


    好了吧!


    以後她要想在兵營裏安安穩穩的度過,怕是癡人說夢話。


    “對!”沈易臻揉了揉她發頂,寬慰她。“不過經過剛剛我們那麽一鬧,楚洵礙於麵子,多多少少會頂著白家的壓力給白曜一頓打,所以你也算出了口氣。”


    “可我並不想隻要出口氣這麽簡單啊。”蘇韞笙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萬一那混小子針對上了我怎麽辦?不對,經過這一事,他定然是針對上我了!”


    她現在的處境就好似招惹上了學校的小霸王!


    她現在逃出兵營還來得及嗎?


    “你莫擔心。”沈易臻戳了戳她緊蹙的眉宇,“據我觀察,白曜那小子是個沒腦的,你隻要稍微動一下腦子便能耍得他團團轉。”


    “你看我現在,你覺得是他耍我,還是我耍他?”她抬起自己滿是傷痕的手示意他看。


    是他太高估她了,她可沒這個本事,若是有這本事,她怎麽可能會讓自己落到這種田地。


    “但是你不也是讓他擔上殺人未遂的罪名了嗎?這罪名下來直接斷了他升將軍的前程。”


    他抓起她右手吹了吹黏在指尖上的塵土,因為血跡都幹了,塵土都成片的連著根本吹不掉。


    “那他不也還在兵營中嗎?我希望的是他能被丟出兵營,離我遠遠的。”她可是怕死這個小魔王了,一想到他的嘴臉,她就感覺頭皮火辣辣的疼。


    “想讓他離你遠遠的,這就得靠你動一動腦子了,我可不能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他抬起手,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


    “動一動腦子?”蘇韞笙惆悵,尤其是沈易臻後麵那句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的話,他這意思明擺著是讓她自己去解決這事!


    沉思想了半響,她可憐巴巴的看著坐在麵前的男人。


    “我想不出來,你幫幫我成麽?白曜力氣那麽大,人又那麽高個,我根本就打不過他!”


    “等過些日子你傷口養好了,我再教你幾招防人的招數,這樣你就不會單方便的被打了。”沈易臻沉思片刻後才緩緩講道,並沒有鬆口要幫她。


    沒聽到想要聽的結果,蘇韞笙撇嘴。“我哪有單方麵被打啊,我有反擊好麽!”


    “這就是你的反擊?”他點了一下她被打青的嘴角。


    雖然他點的力道很輕,但她還是感到微疼,腦後往後仰了一下閃躲開他的指尖,不以為然。


    “這傷是失誤,這是我鑽人群被其他人錯手打到的!我告訴你,我可是踢了白曜的子孫後代一腳!”說著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沈易臻的下半身。


    察覺到蘇韞笙不懷好意的目光,沈易臻沒好氣的講道:“既然都反擊了,那為何又這般狼狽?”


    她下腳的位置可是每個男人的痛,除非白曜穿了鐵皮,不然不會受傷後還能抓到她,而且拖著她滿地走。


    “那,那不是擔心真的將他給踢壞了,留了點力氣嘛!”說到這裏蘇韞笙就要快被自己氣死,“存了點好心,卻料差點成為了我的催命符!”


    對於蘇韞笙這番說辭沈易臻是沒有半絲懷疑,蘇韞笙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今天嘴巴上說讓你去死,明日你落了難,她斷然不會袖手旁觀,也亦不會幸災樂禍,而是量力而行的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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