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韞笙這話換來梁有芳的錯愕微怔,他以為會聽到蘇韞笙說是天生神力,沒想到聽到的會是這結果。


    與蘇韞笙大眼瞪小眼片刻後,梁有芳才幹巴巴的擠出這麽一句話。


    “扛糞好,雖是髒點和臭點,但是……”說到這裏梁有芳有點編不下去了。


    “但是啥?”眼巴巴等著他接下來但是的蘇韞笙出聲,“不會是梁校尉你編不下去了吧!”


    “哈哈哈!”


    “蘇韞笙,看破不說破!”


    “你可別把梁校尉給問急了!”


    “……”


    “……”


    隨著蘇韞笙話落,其他人就像泥鰍一樣見縫就鑽,一個兩個趁著梁有芳心情不錯的調侃出聲。


    “滾你粗的小崽子!”被調侃的梁有芳笑罵踢了蘇韞笙屁股一腳,不過這腳很輕,並沒有很用力,就意思意思的碰了一下。


    被踢了屁股的蘇韞笙麵上直接爆紅,若不是礙於眾人的麵,她都想捂著屁股躲起來了!


    嗚嗚嗚,她懂事後就沒人揍過她屁股了,更何況是踢!


    不像蘇韞笙想得這麽多的梁有芳一聲爆喝,喝住嬉笑的新兵蛋子後,便領著他們朝西郊兵營走去。


    捂著屁股的蘇韞笙有些委屈的看了沈易臻一眼後垂著眸從他身邊擦肩而過,隱約間她聞到他身上微濕的汗味。


    沈易臻站直腰,看著她離去背影。


    .


    西郊兵營內布置簡單,主體是以駐地帳篷為首要,新兵的帳篷在最外麵一圍,接著排進去的是老兵,而後是校尉,最後是居於中間的衛將軍帳篷,就是楚洵的帳篷。


    這次新兵訓練挑選人到東營場由楚洵親自挑選人,所以他特地從東營場搬到了西郊兵營。由衛將軍親自挑選人,可見這次戰事多麽重要。


    至於這事蘇韞笙聽了之後反應並不是很大,她純屬就是來混日子的,一切還是交由沈易臻為妙。


    因為新兵分為了三隊,所以三隊所住的帳篷也是相對分開的,此次新兵比往年還要多,所以由一個帳篷住十人改為了一個帳篷住十五個人。


    拿著領到的兩件暗紅軍衣,蘇韞笙很是疲憊的進入分配到的帳篷裏。


    帳篷內很是簡陋,隻有一矮木桌和三四個高低腳的椅子。


    至於床並非是兩人一張床或者三人一張床,而是隻有兩排對立分開用木板拚接排列搭建起來的床,一排的躺下去,很是節約空間。


    好家夥,黑壓壓的人頭,一進帳篷她便聞到一股腳酸臭味在空氣中是無忌憚的漂浮,一波又一波的衝擊著她味覺。


    “嘔”她鼓著腮幫子幹嘔了一下,眼角看到三兩個坐在床邊脫掉鞋子晾著被汗水浸濕的豬蹄。


    這狹隘的環境簡直比下工廠打工還要艱苦,工廠好歹一人一張床,而在這裏則七八個人躺一張床!


    “蘇韞笙,蘇韞笙,過來,我給你霸占了一個位置!”霸占到床位的林小眠見到蘇韞笙很是興奮的喊著她。


    亂糟糟想著事的蘇韞笙聽到林小眠的叫喚聲,她本能的朝他看去,隻見他就在床末尾處同她招手。


    比起躺在中間的位置,蘇韞笙還是喜歡躺在沒人的小角落,她抱緊懷裏的暗紅軍衣朝床的最末端走去。


    來到床末端,林小眠很是得意的拍著最後一個位置。“呐,特地給你占的,感動不?”


    “感動,我感動得差點沒流下兩滴眼淚。”蘇韞笙真心實意的講道,將懷裏的軍服放在自己的床位上。


    鋪在床板上的是一層幹草,而後是一層發幹發硬的棉料被褥,除了硬外,蘇韞笙感覺不到一絲柔軟和溫暖,她不知道這被褥曾經躺過幾個人,她寧願躺在什麽也沒鋪的床板上也不要躺在這硬邦邦髒兮兮的被褥上。


    就在她嫌棄被褥髒和硬的時候,早早換上軍衣的林小眠看了眼她放在床上的衣裳很是困惑的問道:“哎,你怎麽不換上?我最新的一件衣服還是三年前隔壁大哥穿薄的舊衣裳,這軍衣還真是又軟又暖和,相信初冬不會凍著。”


    聽著林小眠輕易滿足的話,蘇韞笙一時間覺得自己貌似矯情過頭了。


    瞧瞧人家,再看看自個,金山銀山怕是都嫌。


    “我,我想洗完澡再換,一身汗臭,穿著不舒服。”蘇韞笙解釋。


    “洗澡?這時候?”林小眠好心提醒她,“可別了吧,都這麽晚了,而且又這麽累。雖說還未到初冬,可這河裏的水還是有許些涼,一會得了風寒可就完蛋了。”


    “就是!”躺在林小眠身旁一年紀不大的少年讚同林小眠的話點頭,“可別小看了這風寒,我二審家的姐兒就是得了風寒,沒幾日人就沒了。我娘告訴我,千萬不要在夜裏下河洗澡,夜裏下河洗澡可容易著涼了。”


    “蘇韞笙,你就聽我們的吧。”林小眠勸說她,“明日說不定還會流汗呢,你今晚洗了也是白洗,要我說,你就擦一下就好。”


    對於林小眠和少年的關心,蘇韞笙很是感動,想想覺得他們說得在理。


    在這個醫術落後的古代,真的是一個小感冒就會要人命,為了她的小命,她還是忍忍好了。


    “那我忍忍!”坐在床沿,她吃力的抬腳脫了鞋子。雙腳得到解脫,她舒服的動了動大拇腳,有點理解為什麽大家夥都在涼著豬蹄。


    見蘇韞笙放棄洗澡,林小眠安心的鬆了口氣,指著矮木桌上的水盆道:“你去擦擦吧,大家夥都是隨便擦擦的。”


    蘇韞笙瞄了眼已經黑了水搖頭,“不了,我汗都幹了,不用擦了。”其實她是嫌棄水髒和加上自己實在是懶得動。


    對於她這個理由,林小眠半點懷疑都沒有,因為他經常也幹這種事。


    做為關心的報答,蘇韞笙將沈易臻給她的牛肉幹分給了林小眠和躺在林小眠身旁的少年。


    兩人拿到蘇韞笙給的牛肉幹都雙雙愣住,其他人見到蘇韞笙的大手筆,一個兩個都眼巴巴的吞咽著口水,目光垂涎的盯著蘇韞笙手中的牛肉幹。


    明明剛剛都吃過饅頭,而且吃得都要撐破肚皮,可當看到肉時,還是不自覺的想要吃。


    有些還直接“咕咚”的吞咽出聲,大家都是相仿的年紀,都是十四五六歲出頭,雖然看到有好吃的,但不是自己的,都很懂事的沒有出聲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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