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韞笙感到脖頸一疼,緊咬男人耳朵的牙齒被迫一鬆,後腦的頭發被狠狠一扯,她硬生生的被男人扯著頭皮丟地上,背部和屁股傳來磕絆疼意,她被摔得七葷八素,都吐出了黃水,毫無預兆的被摔在地上,她弓著身子疼得縮成團。


    她感覺自己的心肝肺都快要被摔出來了,火燒火燒的疼,尤其是胸口還悶疼得厲害!


    高壯男人吃痛的捂著血流不止的耳朵,雙眼陰翳的盯著縮成一團抖擻的蘇韞笙。“等這事完了,老子就活吃了你!”


    他撕下一塊舊布將受傷的耳朵包紮起來,蘇韞笙的這一口可不輕,差點將他耳朵給咬下來。


    麵對震怒的男人,蘇韞笙不敢再有動作,生怕惹急了男人,男人一刀子砍了她腦袋,而且此時的她也實在是沒力氣再動,就連還嘴的力氣也沒有了。


    後背的骨頭疼得厲害,她感覺是被地上的石頭磕到了,就連動一下她都疼得發顫。


    高壯男人不給她緩解疼痛的時間,他包紮好耳朵後便伸手抓著她的腰帶,將她當麻袋一樣在地上拖著。


    腰間被腰帶勒得生疼,後背和屁股的疼痛還沒緩過來又遭到另外一重暴擊,蘇韞笙差點沒疼暈過去。


    被拖著走了片刻,蘇韞笙感覺走了一個世紀之久。高壯男人終於停了下來,鬆開她的腰帶,屁股先著地,再度被磕得生疼。她以為高壯男人良心發現了,結果她才剛抬起頭來,脖頸上便虛空的架著刀疤男人手中的狼牙棒。


    狼牙棒上的每一顆尖牙都在火光下反射著銳利寒光,蘇韞笙的小心肝一抖,祈禱刀疤男人可千萬不要手滑!


    “怎麽這麽晚?”刀疤男人掃了眼高壯男人。


    高壯男人羞愧低頭,“這小子鬼精,差點著了他的道!”瞪了眼蘇韞笙,他現在都覺得耳朵疼。


    刀疤男人饒有興趣地看了蘇韞笙一眼,蘇韞笙心顫顫的與刀疤男人對視。


    為了活命,她諂媚的對刀疤男人笑了,渾身上下疼得厲害,她笑得極為勉強。


    “他與你是什麽關係?”刀疤男人看向打成一團的幾人問她。


    蘇韞笙扭頭看去,終於看到了尋找多時的沈易臻,他被好幾個人圍成一團攻打,雖他單打獨鬥一人,可依舊占於上方,沒一會三個沙賊便成為他鞭下亡魂。


    所處之地血淋,他身上的玄衣一如既往的幹淨,似乎半滴血都沒沾到,嘴角依舊是勾起的輕嘲。


    沈易臻沒死,這對蘇韞笙來說無疑是最好不過的消息,她鼻尖一酸,渾身雖疼得厲害,可她卻高興得很。


    “問你話呢?”刀疤男人手中的狼牙棒一鬆,落在了蘇韞笙的左肩上。


    鋒利的尖牙很快就刺破她肩膀的皮膚,紅色星點染紅她半個肩膀。


    蘇韞笙疼得斂下眸子,左肩能感受到狼牙棒的千斤重,不由自主的微傾斜左肩,期望可以減輕點重量和痛感。


    “他,他是我哥哥!”她顫聲道,被綁的雙手放於地上。剛剛在牛車上時她叫喚過沈易臻為哥哥,此刻定然是不能再叫他叔叔了,不然沙賊會以為她在戲耍他們,暴怒之下給她一狼牙棒怎麽辦?


    “去,叫你哥哥停下來,不然我砸爛你的小肩膀。”刀疤男人笑道。


    蘇韞笙咬唇,如今肩膀在人家手裏,她不敢不從,看向沈易臻所在的方向,扯著嗓子有些慘的喊道:“哥哥,易臻哥別打了!”


    大佬請迴頭看看你的蘇小弟吧,再打下去,你的蘇小弟就要上西天了。她兩眼渴望的看著背對於她的沈易臻。


    正與人搏鬥的沈易臻聽到蘇韞笙的叫喚聲,分了神,一時間竟被一沙賊傷了手臂,但在那沙賊傷了他手臂同時,他也取下了人家的腦袋,手段狠辣不留情。


    “夠了,都住手!”刀疤男朝還不準備停下來的幾個兄弟喊道。


    聽到大當家發話了,幾個圍攻沈易臻的高個子才不情願的停了下來,大家都殺急眼了。


    打鬥終於停歇下來,沈易臻微喘的看向刀疤男人,當看到肩膀上架著狼牙棒,麵露狼狽的蘇韞笙時,他目光微涼。


    “沒事吧?”他鎮定自若的詢問蘇韞笙。


    “……”


    被詢問的蘇韞笙嘎嘴,她這樣子看起來像沒事的樣子嗎?還有,他可不可以不要用這種鎮定得過分的語氣與她說話?


    大佬,他們現在可是落在殺人不眨眼的沙賊手裏。他用這種淡定到不能再淡定的語氣與她說話,這樣會讓這幫打打殺殺的沙賊很沒麵子!


    張張嘴,正欲迴答他的詢問時,左肩上的狼牙棒突然一鬆,壓迫感消失,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刀疤男單手從地上拎了起來抱在胸前,沒拿狼牙棒的粗糲手掌扣在她的下顎上,力道似有似無的掐著她脖頸。


    刀疤男人的手掌極大,一隻手掌就能完完全全覆蓋她的脖頸,蘇韞笙驚心膽顫的拉下眼簾看著刀疤男人掐在她脆弱脖頸上的手掌,生怕他一用力,“哢啪”一聲她的脖頸就被掐斷了。


    “現在她有事了。”刀疤男人對沈易臻講道,“把鞭子丟了,不然我掐斷她脖子。”


    沈易臻沒遵從刀疤男人的話放下手中的鞭子,而是目光涼涼的盯著扣在蘇韞笙脖頸上的大掌,眸低染上血色。


    見沈易臻不為所動,刀疤男人低頭在蘇韞笙耳邊道:“看來你的情哥哥並沒有將你放在心上。”


    蘇韞笙快要哭了,被刀疤男人的口氣熏得要暈厥,為不讓刀疤男人繼續在她耳邊近距離的與她說話,她慘兮兮的講道:“他,他不是我的情哥哥,他是我爹從豬圈裏撿迴來的義兄弟。”


    蘇韞笙嘴裏的義兄弟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她幹巴巴的對他討好的笑了笑。


    “小樣,看來你是真的嫌命長了!”刀疤男人微惱,手上使勁,掐得蘇韞笙麵色通紅。


    “不,不,不,我錯了我錯了!”蘇韞笙頓時兩眼淚花,看向沈易臻極為淒涼道:“情哥哥,救救你的情弟弟吧!”


    嗚!她想哭!她想迴家!她想媽媽了!


    感覺到唇瓣上微濕潤,她沒忍住流鼻涕了,想吸溜迴流出來的鼻涕,可她的小命在刀疤男人的手裏,她不敢輕舉亂動,隻能暫時丟下偶像包袱,讓這鼻涕在縱目睽睽之下流著。


    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就讓她的鼻涕接受眾人的目光洗禮,成為這世上唯二兩條被多人目光所見證過的鼻涕!雖然不能得吉尼斯記錄,但……好吧,她實在掰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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