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被抓寫檢討,初出茅廬的蘇韞笙大有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勇氣,當時還問候了舍管阿姨一句。


    “你家是毛線的所以大半夜你睡不著四處溜達?”


    當時也是太過憤怒了,大冬天的半夜被揪起來寫檢討,好在舍管阿姨聽不懂她的話,不然她就成她家學曆最低的人了。


    就在蘇韞笙思緒飄遠時,沈易臻久久不見她起來,有了不耐,他能感覺到她唇瓣貼在他麵上的柔軟和她吐吸灑在他麵上的微熱,這微熱熏得他的眼睛都些迷亂了,心髒更是瘋狂跳動。


    “你做什麽?還不快起來!”沈易臻感覺嗓子有些冒火,透過臉上的胡腮他能感覺到她溫濕的唇瓣溫度。她還真是又幹又瘦,他感覺躺他身上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擱人的搓衣板。


    思緒飄遠的蘇韞笙經他一提醒,這才元神歸位,小心翼翼的直起腰,滿臉通紅的從他身上爬起來下了床,突感蜜汁尷尬,也不敢對上沈易臻的雙眼,她感覺自己的雙頰都要燙炸了!


    “你害在什麽羞?!”目光觸及蘇韞笙的滿麵紅潤,沈易臻心中的那點異樣情愫被嚇跑。她,她,她不會是真的看上他了吧?!天爺,他喜歡的可是姑娘家!


    “呸呸呸!”被說中心事,蘇韞笙心虛的連呸三聲瞪著沈易臻。“我才沒有害羞,我是被你的胡子給臭到了!你也太邋遢了吧,你的胡子裏有一股汗騷味和酸味!”說完她還用力的擦著唇瓣,似乎唇瓣上沾染了髒東西。


    被一通埋汰,沈易臻不滿。“不帶你這麽攻擊人的,我還沒嫌棄你有口臭,渾身上下沒幾兩肉擱得我生疼!”


    “你說誰有口臭啊?你才有口臭呢!你全身上下都臭。”蘇韞笙惱火的拿著勺子往他頭上重重的敲了一下,“自己臭沒臭沒點逼數嗎?你都一個月沒洗澡了還好意思說別人臭!”


    “我這不是受著傷麽!”沈易臻反駁,“我臭是情有可原,而你就不一樣了,天天洗澡還臭,你羞不羞愧。”


    沈易臻這嘴蘇韞笙想給他人道毀滅了,沒想到嘴臭起來的沈易臻是她望塵莫及的。


    她被他這話氣得脖子都紅了,用力捏著勺子盯著他半響。


    見蘇韞笙難得被他說的接不上話來,他再接再厲。“其實洗了澡嘴臭不怪你,畢竟平日你話說多了,嘴臭是正常的。”這話說完,他頓感神清氣爽,這些日子被蘇韞笙懟的憋悶之氣一下子排光光,他第一次體會到懟人吃癟的快感。


    “你是敦煌來的嗎?壁畫這麽多!”蘇韞笙冷哼,拿起放在一旁已經有些涼的骨頭湯,媽的,白瞎了她的湯!以後她喂狗都不要喂沈易臻!


    “什麽?”沈易臻聽不懂她這話的意思。


    “什麽什麽。”蘇韞笙睥睨他,“你是瞎了還是聾了,什麽什麽的,又瞎又聾是你的特色麽?也對,畢竟你是個土特產,瞅瞅你長的跟個土地雷似的,嘰歪啥呢!”


    “……”這次輪到沈易臻吃癟了,雖有些話他聽不懂,但也能猜得出不是啥好話。


    終於掰迴一局,蘇韞笙感覺整個人都舒暢了許多。


    小樣跟她吵,她分分鍾鍾炸死他!


    沈易臻深沉的吐了口氣,將胸膛裏的渾濁之氣吐出。心中默念不生氣,不動怒,生氣動怒不易身體恢複!但當眼角餘光掃到蘇韞笙的身影時,他雙手不由握緊,青筋都凸了起來,他真心想錘死這個嘴巴又賤又毒的,年紀不大,個子不高,說話卻賊鬼氣人,活人都能被她氣死,死人都能被她氣活。


    見沈易臻沉默,一副被打擊得不輕的模樣,蘇韞笙懷有幾分愧疚的自我檢討。好吧,她說話是臭了點,默默在心裏給他道?了個歉,至於他聽沒聽到那就是他的事了。


    “把湯給我喝了,再唧唧歪歪不喝,我會讓你吃口屎冷靜冷靜。”將手中的碗遞給他,她強硬道。


    沈易臻憋著一口氣,拿過她遞過來的碗不再推辭,一口悶的幹掉碗裏的湯。罷了,他放棄反抗了,比起被買入青樓,他更不願意聽她能氣死人的話。


    “怎樣?什麽味道?”見他生無可戀模樣,蘇韞笙好奇問出聲。


    “走向死亡的味道。”沈易臻躺好,安靜的等待藥效發作。


    “啥?”蘇韞笙拿過空碗,“這湯有這麽難喝嗎?雖然我是第一次煮,但也沒難喝到讓你想去死的衝動吧?”


    沈易臻撐起上半身,聲音蒼老道:“什麽?這湯是你第一次煮的?”是他誤會了?她這湯沒毒,她隻是想讓他試一試味道而已?


    “對啊。”蘇韞笙有點被打擊到,第一次下廚做得難吃到毀天滅地的程度,她還真是失敗。有些憂心忡忡的問沈易臻,“你沒事吧?有沒有感覺到想吐?”那鍋她就隨便洗了洗,鍋裏的髒水都與骨頭湯混為一體了。


    沈易臻搖搖頭,舔舔嘴角。“除了沒鹽味,味道還是不錯。”知曉自己誤會她了,他安慰她道。其實這湯沒味道就算了,還有一股騷味和各種混雜的腥味,他不清楚她是怎麽煮的湯,居然能煮出各種不一的味道。


    “你不是說是走向死亡的味道嗎?怎麽又變成了味道還不錯?你耍我呢?”沈易臻的想法一下又一下的,心情比女人的還要複雜,她看不懂他的騷操作。


    “我,我這不是被你氣的麽!”沈易臻沒好氣的躺迴去,就知道不該安慰她!


    “嘿嘿”蘇韞笙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不氣不氣哈,你要習慣。”


    拿著空碗的她歡快的出了房間朝廚房跑去,留下一臉怨念的沈易臻,他不氣是不可能的,更加不可能習慣!傻子才會習慣被人罵!


    ——————


    時間在吵吵鬧鬧中度過,眨眼間三個月便過去了,沈易臻的傷也在漸漸恢複中,雖沒完全痊愈,但至少可以獨自下床去茅房,省了蘇韞笙一筆人情費,畢竟次次叫人幫忙也怪不好意思的。


    晚上下了工,蘇韞笙便來到沈易臻房間寫著新故事大致框架,而沈易臻也不知道是太無聊了還是太久沒下床走動,竟是時不時在她麵前刷存在感的走過來走過去,不然就是喉嚨像卡了屎一樣在“咳咳額,咳咳額”很有節奏的咳嗽。


    三番兩次被打斷思緒,蘇韞笙用力將手中的毛筆擱下,毛筆碰撞桌麵發出不小的“啪”聲響,沈易臻咳嗽的聲音才停了下來。


    她抬眸冷淡的看著扶著桌子站在她麵前的滿臉長胡腮野人,“你到底想做什麽?”


    “沒啊。”他無辜的抓了抓張長的胡腮,“就是喉嚨有點癢。”


    “那你就不能出去咳?非得在屋子裏咳什麽咳?滿屋子都是你的口水味,你惡不惡心啊!”她惱火,好不容易才有點頭緒都被他咳沒了。


    “……”沈易臻愣住,但很快道:“這是我的房間。”


    若換兩個月前他可能會被蘇韞笙的話氣得心肝肺疼,但現在他已經能做到風輕雲淡了。


    “就你這個房間有桌子,我還用不得了?”她反問他,一臉他要是敢說用不得,她就敢將他下油鍋。


    “用得,您自然是用得。”沈易臻抿唇對她虛偽笑道。


    “神經病。”蘇韞笙翻了個送白眼,“你的傷好到什麽程度了?”


    “都結痂了。”沈易臻老實告知。


    蘇韞笙驚喜的站了起來。“你脫下衣服讓我看看。”最近她有點忙都是他自己換的藥。


    “不,不好吧……”沈易臻為難,大晚上的。


    蘇韞笙報胸,“你是想讓我動手還是自己動手。”


    “得得,還是我自己脫。”生怕蘇韞笙占他便宜,他後退一步,先是解開腰帶的第一個節,然後是上衣帶子,動作慢吞吞的,就好似個腦癱兒。


    “快點!你再抖機靈,我就把你打得內出血信不信!”蘇韞笙不耐煩,她還要寫故事呢,沒空跟他浪費時間。


    沈易臻慢吞吞的動作這才快了點,脫下上衣讓他肩膀的傷暴露於空氣中,因為還裹著一層紗布,並不能直接看到他傷口情況。


    蘇韞笙上前,抬手輕動作的解開他包紮的傷口,當看到已經結痂好得差不多的傷口時,她笑了。“不錯嘛,我這錢總算是沒白花。”


    沈易臻拉上衣裳穿好,“是我身體爭氣。”


    “既然你都好得差不多了,咱們就來算一下老賬吧。”她友好的拍拍他肩膀,笑得一臉和藹可親。


    “什麽賬?”是要算他這些日子花的藥錢?


    “這個賬啊,算起來也挺久的了,是關於神奇石頭的事!”她笑道,這事她還一直記著,一日不報仇她就難消心頭之恨,怕是能記到她入土!


    “啊?”神奇石頭,她說的是之前他為誆騙她牛肉幹的那個石頭?


    “啊,啊,我啊你全家喲!”她皮笑肉不笑的麵容拉了下來,雙手用力抓住他雙肩的衣裳,雙腳彈跳起來,頭狠狠的往他額頭砸去。


    “碰”的一聲,兩顆腦袋撞在了一塊,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蘇韞笙做得不是很妥當,但她還是做了,她太急於報仇了,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被人扇巴掌,找不了小胖子報仇,她隻能找沈易臻這個罪魁禍首報仇。


    突然被撞了腦袋,沈易臻疼得兩眼冒星光,連連倒退幾步才刹住腳步。


    而蘇韞笙這邊的情況也不比沈易臻好,她雖然是出力的那個,可沈易臻的腦袋就好似石頭一樣硬,磕得她的額頭死疼死疼,她都懷疑自己的額頭是不是砸出了一個窟窿。


    腦袋暈乎乎的捂著發疼的額頭,兩眼昏花,原地轉圈圈找不到沈易臻所在的具體位置,隻能胡亂的指著。


    “你,你給我站住!”整個人歪歪扭扭的,幾乎都站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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