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辦公室裏,大德拍著桌子生氣對著電話說:“這個老家夥,竟然能打算把我的弟媳嫁給別人,鄭遠,你別管呢,這事我想辦法解決。”


    掛了電話大德召集來一幫小弟,安排了一番之後,大德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嘴裏哼著“看前方,黑洞洞,定是那賊人巢穴....。”


    河提邊的工地門上,保管員拿著本子正在核對貨物,他發現這次送鋼材的人換了,於是好奇的問:“你們那個小李了?怎麽今天沒來?”送貨的司機解釋道:“小李去東邊的工地了,你這邊要得急,所以老板讓我來送。”


    材料員點點頭說:“好了,數量夠,你去財務那簽單子吧,我讓人卸貨。”


    卡車司機從工地出來之後,把車停在路邊拿出電話說:“大德,東西送進去了。”


    大德笑著說:“幹得好,你通知一下工地上的兄弟,可以開始呢,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大德摸著自己胖胖的雙下巴,心想:“老郝,我出招了,看你怎麽接招。”


    第二天,河提胖的工地上,安全員老成躲在項目部的房子裏吹著空調,突然,有人闖了進來說:“成哥不好了,有工人從腳手架上摔下來了。”


    老成站了起來手“怎麽迴事?出血沒有,打120沒,趕緊送醫院啊。”


    手術室門口,老成著急的轉著圈圈,好不容易等到手術室的燈變綠,老成跟在醫生屁股後麵一個勁的問。”


    大夫,人沒事吧?“醫生摘掉口罩說:“目前看來沒什麽大礙,左小腿粉碎性骨折,兩根肋骨骨折,但不排除有後遺症的風險。”


    老成鬆了口氣,骨折這種事情,在工地上太常見了,至於後遺症什麽的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


    郝誌平坐在項目經理的老板椅上麵色陰沉的抽著煙,項目經理站在辦公桌前麵小聲匯報著早上發生的事情,郝誌平等項目經理說完之後說:“既然人沒事,那就給點賠償金打發走,你先去安撫一下工人,今天就別開工呢工資照發,中午讓廚房做幾個肉菜,讓大家休息一下。”


    項目經理出去之後,郝誌平對六子說:“六子,最近趙家那邊有人一直盯著我們這邊你去打聽一下是誰這麽無聊,還有這次的事情一定不能鬧大,你記住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大事,怕就怕有人揪著這件事情讓我讓出位置。”


    六子點點頭說:“郝總,我明白,我這就去醫院一趟。”


    醫院裏,醫生打發走安全員老成之後,打電話給大德“大德,事情辦好了,人沒事,骨折而已,我按照你的吩咐,告訴他們的負責人可能會有後遺症。”


    大德開心的說:“沒事就好,晚上給你安排好了,下班過來放鬆一下吧。”


    醫生掛掉電話,心想:“這幫外地人真是傻,沒事幹惹大德幹嘛,不管要不是他們惹到大德,自己也沒這個機會跟大德拉近關係。”


    大德站起身來說:“李良開車,咱們去醫院,我弟弟都骨折了,我這個當哥哥的也該出場了。”


    李良笑著說:“大德,你是不是換件衣服,你弟弟在工地打工,你這個哥哥西裝革履的,不像啊。”


    大德朝著李良後腦勺一巴掌,笑罵道:“臭小子,就你知道的多,我就是明擺著告訴他們,你服不服都得給我接著。”


    李良一本正經的說:“大德,別人都說你有勇無謀,我看他們都是瞎子,大德你就是當世猛張飛,麵粗心細。”


    大德開心的說:“算你小子有眼光,這次事情完了,你就去給鄭遠開車吧,你小子也是個人才就別在我這耗著呢。”


    李良興奮的說:“謝謝大德,從今以後大德就是我親哥,上刀山下火海,你一句話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大德踹了李良一腳笑罵道:“臭小子,也不知道推脫一下,你這樣大德我很不開心。”


    大德到醫院的時候,六子正在諮詢醫生情況,大德擰開一瓶礦泉水,往頭上交流點水,襯衣扣子解開兩個,憋了口氣把自己臉憋紅之後朝著醫生跑了過去。


    大德一把抓住醫生的袖子,著急的問:“醫生,我哥怎麽樣了?”醫生推了推眼鏡問:“你哥是哪位?”大德裝作結巴的說:“就...就是從腳手架上掉。。掉下來的那個。”


    醫生說:“暫時沒什麽大礙,就是左小腿粉碎性骨折,兩根肋骨骨折,但是不排除又遺留問題。”


    大德蹲在地上揪住頭發“痛苦。”


    的說:“這可怎麽辦,家裏全靠我哥撐著,他出事呢家裏可怎麽辦。”


    六子觀察了大德一番,覺得大德跟躺在病房裏麵的那個家夥一樣,就是個啥都不懂的農民,應該畢竟好糊弄,於是上前扶起大德說:“這位兄弟,你別著急,我是工地的負責人,你哥所有的醫療費用我們都會承擔,並且還會給他一些賠償。”


    大德低著頭,想笑又不能笑,無奈之下隻好咬住嘴唇,結果一不小心用力過猛,嘴角滲出了血。大德疼的眼淚流了下來,抬起頭看著六子說:“真的嘛,你沒騙我。”


    大德的這一係列動作,在六子眼裏看來,這就是一個農民兄弟,在經受了生活的打擊之後的正常表現,也許是因為中國人網上翻幾代都是農民的原因,六子血脈裏沉睡了好多年的農民血統蘇醒了。


    這一刻六子忘了他來的目的,這一刻他好像不再是郝誌平的金牌打手兼司機,他不是風流倜儻的四哥,他就是一個被資本迫害、壓榨的農民兄弟,六子瞬間進入了同仇敵愾的氛圍之中,緊緊的握住大德的手說:“兄弟,你放心,有什麽困哪你盡管說,我們會負責到底的。”


    大德看著激動的六子心想:“這兄弟該不會是個傻子吧,你這樣我都不忍心敲詐你了,你難道不應該是甩手不管嘛,怎麽搞得你比我還激動。”


    大德說:“我想先去看看我哥,完了再跟你們談賠償的事。”


    六子連忙說:“應該的,應該的,我跟醫生聊聊你哥後續恢複的事,你先忙。”


    大德進了病房,病床上的男人坐起身來說:“大德,你怎麽來了?”


    大德小聲說:“老成,別說話,先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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