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楨的左手拂過腹部那裏最長的一道傷疤,足足接近四寸的長度。


    迴想著這一道傷疤的來曆,王楨還不由得有些心驚膽戰。那是一次與馮燦的對打,雙方都是本著毫不留手的態度在相互交手。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馮燦一時沒有刹的住手,當匕首滑落,血光乍現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段有些過火了。


    當時那匕首自王楨的小腹劃過,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口,隨後之間鮮血淋漓,王楨的小腸都險些流了出來。那時馮燦真的有些發慌了,可是最後的結果卻令他大吃一驚。不僅王楨沒有責怪他,就連馮封也誇獎了他的做法。


    “你們兩個之間不需要留手,因為你們二人是兄弟,就算死在了自己兄弟手上,那也是一種幸運。隻有你們二人的在平時對戰之時令對方多留一些血,到了真正與敵人交手的時候才會多一份勝算。所以,你們不需要心存芥蒂,不要因為一時的傷痛而失去更加可貴的東西。”這段話就是當時馮封在治愈王楨之後當著兩個孩子麵說出來的。


    也正是因為這些,才使得兩個孩子能夠在日後的交戰之中繼續發揮那種寧願你被我打個半死也不願意你在其他人手上受到一點傷害的感覺。當然,這裏所謂的被打個半死通常都是指王楨被馮燦打個半死,同樣,王楨身上的那些疤痕有一半都是拜馮燦所賜。但即便是如此,二人的感情也絲毫沒有一點的疏離,反而是越發的深厚。


    不知又過了多久,轟鳴的雷聲再次響起。


    這時王楨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那就是馮燦。


    馮燦的實力確實要比王楨高上一截,但是他的肉體強度卻比王楨要遜色許多,所以即使馮燦的速度再快,也沒有使得他在小白的手下撐過更長的時間。


    在這一人一獸開始戰鬥之時,馮燦憑借著自己的速度對小白展開了淩厲的攻勢。可是無奈對方的抗擊打能力比較強,麵對馮燦的攻擊它一向選擇能躲過就躲,躲不過去就硬扛住,反正也造不成什麽嚴重的傷害,隨後便憑借自身的感知能力,找準時機給予馮燦一記強有力的攻擊。就這樣反複幾次之後,馮燦不斷的受到小白的攻擊以至於在速度方麵的優勢完全失去,最終逃不掉被小白碾壓的結果。


    王楨笑嘻嘻的看著泡在自己身旁那半死不活的馮燦,隨後伸出右手輕輕的馮燦的傷處撫摸了一下。


    “誒呦我艸,王楨你是不是找我收拾你呢?”雖然話鋒是十分嚴厲的,但是卻給人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也難怪,被人家小白虐待了一陣子後,如果說話還能那麽硬氣的話,那也就隻能說明小白手下,不不,應該是虎掌下留情了。由此情況可以看出,小白在與馮燦的交手中並沒有區別對待,他同王楨一樣都是被狠狠的碾壓了一陣。


    聽馮燦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敢和自己叫板,王楨的‘火氣’立馬就上來了。隻見他一下子就從水池中站了起來,渾身赤條條的站在了馮燦的對麵,臉上盡是陰險的笑容,由於角度的問題致使他的寶貝家夥險些一下子打到馮燦的臉上。


    見此情況本應該火冒三丈的馮燦立馬就軟了下來,於是便有氣無力的討好道“阿楨,我們不要鬧了,你還是趕緊坐下來好好恢複恢複吧。”在他的心裏實則已經把王楨罵的狗血噴頭了,但是無論他的內心世界是怎樣的風起雲湧,此刻他都隻得陪著笑臉,不然後果他自己可是很清楚的。要是這個時候王楨‘發狠’,把自己扔出池子,那麽馮燦恢複的時間就會被無限製的延長、再延長,那種感受經曆過一次就再也不想經曆了。


    就在王楨剛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又一陣雷鳴之聲自遙遠的天際傳來,其實這倒也不至於打斷王楨,可是後麵發生的事情卻令王楨不得不遲疑了。


    “吼!吼!”那是小白在嘶吼的聲音,虎嘯聲之中流露出來的不是往日的興奮,而是深深的恐懼與不安。


    這是怎麽迴事?一個大大的疑問在王楨與馮燦二人的腦海之中升騰而起。


    剛剛準備調戲一下馮燦的王楨立馬轉過身子向洞口外望去,而那有氣無力的馮燦也睜開了雙目向外望去。


    “轟隆,轟隆!”隨著雷聲的不斷響起,小白那不正常的嘶吼之聲也在持續著“吼!吼!吼!”


    這種情況還是王楨他們二人第一次遇到,就算是和小白在一起已經三年的王楨也從未聽到過小白會發出如此恐懼的虎嘯之聲,究竟是怎麽了?王楨不再思考,身體的各項機能已經恢複大半的他立馬從池水之中跳了出來,順勢抄起了丟在不遠處的內褲和衣服就那樣赤著腳的衝了出去。


    見王楨的反應如此激烈,剛要開口的馮燦就聽到洞外傳來王楨的聲音“燦哥你好好在這裏恢複著體能,小白那裏的事情我來擺平。”


    聽著王楨的話,馮燦無力的笑了笑,隨後從自己左手中的空間手鏈裏取出來一枚淡黃色的藥丸,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吞服了下去,隨後便以最快的速度恢複自身的身體狀況。他確實是不放心王楨,萬一發生什麽事情的話,自己出去也好有個照應,單憑王楨一人恐怕很難解決問題。


    說時遲那時快,此時的王楨依然衝刺到了小白的身邊,隻見小白那龐大的身軀已經蜷縮到了地麵之上,它的全身都在顫抖,那是恐懼的顫抖,那是不安的顫抖,從它那對虎目之中流露出來的盡是惶惶不安之色。


    小白在恐懼,可是它到底是在恐懼什麽呢?雖然作為荒獸,小白的實力並不是很強,但是作為擁有百獸之王虎族血脈的它,又有什麽東西能夠令它如此的恐懼呢?


    王楨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小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表現。他俯身於小白的身前,展開雙臂把小白的虎頭抱在懷裏,他想要憑借此法使小白得到暫時的心安。


    可是當他真的把小白擁入懷中之時,他才真切的感覺到了小白那發自內心的恐懼,是那樣的強烈。自己所做的這些,在麵對小白心底的那份恐懼之時完全是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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