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看著前麵在打鬥的眾人,馮封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這句話不僅是講給眾人聽的,同樣也喚醒了正在苦苦思索之中的王楨。於是,王楨再次把目光投入人群之中。


    此話一出,那些還未曾參加圍攻的人們就有些心慌了,依著老者的觀點來說,自己這些人也絕對逃不脫死亡的結局啊?


    自己等人在一開始的定位就絕對是敵人,盡管在見識到對方的強大之後剩下的這些人在不能逃跑的情況下都選擇了妥協於等待,也許隻有這樣才會留下他們的一條命。但是無論怎麽說,就算沒有參加最後的死拚,自己這個敵人的身份卻是改變不了的,而老者這句話的意思顯然就是不給留活路啊。


    “艸,這是非得逼死我們啊。幹他娘的,死就死了。”說話間,那些在原地不動,處於觀望的下的人們又站出了一部分,他們知道隻有拚命或許才有可能活下來。


    雖然這些人也加入了戰局之中,但卻並沒有使北辰威二人感覺到壓力的增大,反而壓力在不知不覺間還減小了一些。


    其實不要懷疑,這是真的。後加入的這些人相比於一開始就上來與北辰威二人拚命的人來說少了一樣東西,也就是因為少了這樣東西使得他們的不僅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反而還拖了前麵人的後腿。


    他們相比於前人的少了的就是看破生死的那份氣魄,前人由於看破生死,或者說一心求死,所以他們在出手與北辰威二人相戰的時候可以說是毫無留手,不僅如此,他們同樣不在乎自己受傷與否,他們要做的就是用盡自己全部的力量與這二人進行一場生死的決鬥,在自己生命的最後時刻做出無悔的決定。所以他們的力量是可怕的,因為他們的攻擊完全是以命博命的方式,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一個兩個,甚至於三五個、七八個都還能夠被二人所應付,但是人一多起來就算是北辰威與蕭凱也疲於應對。


    相比之下,後來加入的這些人是迫於馮封的那一句話,簡單來說他們是想要活下來的。所以他們不敢上去和北辰威二人拚命,於是就造就了這樣的一個場景,第一波人在前麵以死相搏,第二波加入的則是在後麵玩一些偷襲,而承受北辰威二人攻擊的卻也是衝在前麵的第一波人。


    這些還好,最最令人無語的是,這些後麵搞偷襲的家夥時不時的還給‘自家人’來一下子。所以說由於這些貨色的加入,不僅沒有增加北辰威二人的壓力,反而還減小了一些。


    這樣的情況還沒持續多久,衝在第一波的人們有些忍不住了,雖然他們已然看破生死,但不代表他們是傻逼啊。被北辰威和蕭凱倆人打死沒什麽,至少這是他們自己找的,可是替身後這群家夥擋住攻擊不說,還時不時的被他們問候一下。於是乎,衝在第一波的人們形成了一種默契,他們同時向後退去,慢慢的與後加入的人們站在同一個戰線上。


    對於這個情況,北辰威二人並沒有感到詫異,相反他們二人還很同情那些人,畢竟有著這樣的‘盟友’,想不被坑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後加入的那些人還沒鬧明白怎麽迴事的時候,北辰威與蕭凱二人同時發難,直接就朝著人群衝殺了過去。與此同時,第一波人馬不僅沒有出手迎擊,反而向後退了一步。於是那些後來者首當其衝,直接麵對了那師兄弟二人的瘋狂。


    退出去的人們沒有插手這些,在此刻他們表現出了一名武者的尊嚴。他們不恥於與那些在後麵搞偷襲的人為伍,即使那些事情都是他們自己曾經最喜歡做的,但是現在不同了。在他們真的看破生死的那一刻,他們找迴了自己作為一名武者的最基本的東西,那就是武者的尊嚴。


    在場的人都明白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就連那些第二波站出來的人似乎也明白了。


    對手給了自己一次機會,那就是找迴自己尊嚴的機會,可是自己卻沒有珍惜。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抱著苟延殘喘的念頭。雖然此刻領悟,但也晚了,因為沒有人會給他們第二次機會。


    就這樣,本應是一場圍毆卻轉變成了一場屠殺,對手實力在還未發揮出的情況下就已經被一個個的擊殺。


    雖然所有人都明白這是為什麽,但唯獨一人之外,那個人就是王楨。在他看來,那些人應該都是兩位師伯的敵人,為什麽卻會分為兩個陣營呢?看著自己夥伴被殺,不管不顧,這就是武者?他又一次疑惑了。


    “這些人,一個不留。他們到最後也沒有找迴一個武者最基本的尊嚴,活著都會浪費空氣。”馮封的聲音再次響起。其實,他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說給不遠處的王楨聽的,在王楨出來的第一時間,馮封就開始留意王楨的一點一滴,甚至包括他的情緒波動。對於一個孩子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情緒波動,馮封很了解,他也知道現在的王楨迷茫了,畢竟現在對於他來說一切都還太早。


    可是,要想成為一名強者,就絕不能走和他人一樣的路。馮封之所以在這個情況下說這些話就是為了給王楨一個自我思考的時間,可以說如果這個時候領悟這些,絕對要比任何一個人麵對麵傳授他要好的多。雖然兩種方法的目的相同,但是意義卻不同。


    第一種方法,也就是方法現在所用的方法,雖然意在給王楨指導,但是這不是強製性的,所以王楨在這個時候的思維是發散的。如果是麵對麵交流,不可置否的說這個方法略帶一些強製性的意味,因為這個觀點你告訴了他,而後他就隻能想著這個觀點去展開思索,這樣的思維是僵硬的,即使最後得到了答案,歸根結底是別人的答案,不是自己領悟到的。


    馮封的方法很正確,至少在他自己認為是最好的方法。而王楨也正如他所想的在一點一點的思考著,現在他的問題是:武者的尊嚴是什麽?


    難道,武者的尊嚴是每個人都一樣的嗎?可是,怎麽可能武者的尊嚴都一樣呢,每個人都有自己與眾不同的一麵,他們都有自己的個性啊。可是要說不一樣的話,為什麽打鬥之中的人們會做出一樣的決定?對於武者來說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其實隻是王楨,很多人都思考過這個問題,而每個人得到的答案卻又各不相同,於是乎許許多多的武者傾盡所有的證明著自己的那份尊嚴,當然也有許多的武者早就把自己的那份尊嚴扔到了地上,甚至還恬不知恥的踩了幾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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