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了不大一會兒,王楨就已經迴到了馮封的小院子內。


    剛一推開院門,他就隱約的聽到了呂俊的那間小屋裏傳來了響動,難道自己的師父呂俊醒了?一想到這裏王楨的心情立馬激動了起來,隨後三步並兩步的就跑向了呂俊的那間小屋。想著馬上就能見到自己的師父了,王楨的心情就異常的興奮。


    很快他就跑大了屋門之前,剛剛伸出雙手要去推開那木門的王楨卻不知什麽受到什麽力量的襲擊,整個身體一下子就向後飛了出去。不過好在這股力量相對於柔和一些,整個身子都飛出去的王楨並沒有倒下,反而是在飛出大概六七丈後停了下來。


    聽到院子裏有了響動,正在屋子之中秘密交談的師徒四人頓時間平靜了下來,隨著馮封的大手一揮,那在呂俊蘇醒後被他布置在屋子外邊的禁製就已經解開了。隨後這四人便若無其事的閑聊了起來。


    院中的王楨不知是什麽原因致使自己飛了出來,出於好奇的心的作祟,王楨再一次邁向了屋子那裏。這次的他就要小心的多了,可是當他伸出雙手去推門時,已經準備好在此向後飛去的他,此時竟然意外的發現,木門就這樣被他輕鬆的推開了。


    隨著木門發出‘嘎吱’的響聲之後,映入王楨眼簾的是那四個大男人在那裏如同嘮家常一樣的在閑聊。


    在第一時間,王楨的目光就落在了呂俊的身上,同時師徒四人也由於屋門的打開而把目光投向了王楨這邊。


    此時的王楨還哪裏會有心思去好奇剛剛的事情,在看到呂俊醒著的那一刻,王楨那緊繃了數日的神經就徹底的放鬆了下來。一直憋在心底的悲愴之感在第一時間侵占了王楨的所有情緒,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從他的眼眶之中噴湧而出。與此同時,他也不要命似的撲向了呂俊的懷裏。


    無論怎樣,無論經曆了什麽,王楨始終是一個年僅八歲的孩童。他需要一個安全的港灣,而在此時,毫無疑問的,呂俊就是可以讓他毫無芥蒂的來釋放出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情感的那個人,呂俊就是那可以支持著王楨的港灣。


    麵對這樣一個情況,在場的四個人誰都沒有說些什麽,隻是任由王楨在那邊肆意的揮霍著他的淚水。


    就這樣,這間小屋在接近一刻鍾的時間裏都充斥著一個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與那訴不盡委屈的淚水。


    慢慢的,王楨的聲音已經有些嘶啞了,他的身體也在不斷的抽搐著。當他抬起頭想要對呂俊說些什麽的時候卻被對方打斷道“你想說的我都知道了,小策的失蹤我會去想辦法。”說道這裏,呂俊頓了頓,同時他的目光也在上下的打量著王楨“還有,不僅是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更是對於我的徒弟來說,眼淚是完全不需要的。”


    說完這句話,二人的目光已經對視在了一起“你要想好好的做一個男人,做好我的徒弟,那就請你擦幹眼角的淚水,停止身體的顫抖,挺胸抬頭的站在我的麵前,讓我看到你作為一個男人,作為我的徒弟應該有的樣子。”


    呂俊的話語之中透露著一絲的絕情,仿佛此刻要是王楨不按他說的去做的話,很有可能就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很快,意識到這些的王楨立馬停止了哭泣,在同一時間也用袖口擦幹了自己眼角那還未流出的淚水,他那抽搐的身體也在漸漸的趨於平複。向後退了兩步,一下子就直挺挺的站在了那裏,雖然隻是一個小孩子,但是從他的身上還是流露出一種堅定的氣息。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開始你就跟著我的師父,也就是你的師公好好修行。”看到王楨恢複正常,呂俊淡淡的說道,與此同時他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聽到這些,不經意之間一絲的疑問之意就這樣掛在了王楨的臉上。不過還沒等他發問呂俊就接著道“不用疑問為什麽不是我教導你,不是我不想,而是我這個沒品的師父偏要給我安排什麽任務。”說著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師父馮封。


    不過馮封哪裏會去理會這些,攤了攤手後的他就那樣施施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當王楨的目光投過去後,馮封直接選擇了無視,與此同時北辰威與蕭凱也同時開口道“小楨啊,不僅是你的師父小三兒,就連我們倆也都是被你的師公派了出去啊。”


    雖然不明白究竟是為了什麽,但是既然師公選擇了派給自己的師父與師伯任務,那自然就是有著他的道理啊,點了點頭後的王楨就沒有再說什麽。


    就在這時,呂俊突然看到了王楨手上的淡藍色手鏈,那正是馮封送給他的見麵禮,由空靈岩母打造的儲物寶器。


    雖然呂俊不知道那東西的來曆,但是作為一個煉器師的徒弟,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呂俊一眼便看出了那手鏈的不俗,於是笑著開口道“誒呦喂,王楨你過來。運氣怎麽這麽好啊,打哪裏撿到這麽一個好看的手鏈啊,快拿給師父我看看。”一邊說著就一邊招唿王楨過來。


    呂俊這句話一下子就令馮封和他的兩位師兄變的滿頭黑線。


    “媽的,小三兒你那裝什麽裝啊,你運氣在好你能撿到這樣的好東西啊。”馮封惡狠狠的對著自己的三徒弟說了這麽一句話,同時還迅速的起身一把拉住了王楨。


    北辰威與蕭凱二人此刻也以呂俊的做法所不恥,呂俊怎麽可能想不到這東西是怎麽來的,而他之所以這麽說,目的自然就是顯而易見了。


    還不等王楨說些什麽,馮封就果斷的說道“三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我徒孫手上戴的東西是我送給他的見麵禮,東西確實是好東西,不過就這麽一件。你要是實在想要完全可以不顧你這個當師父的臉麵把那東西替小楨收著。”


    馮封在最後很巧妙的用了‘替小楨收著’這幾個字,這可絕對要比‘搶走啊’、‘要走啊’什麽來的更好,就這麽簡單的一句話,一下子就把旁邊的北辰威與蕭凱二人逗笑了。


    被自己的師父直接言重了要害,呂俊也就懶的去掩飾什麽了,哈哈的一笑後,就仿佛沒有發生過這麽一件事一樣。由此可見呂俊的臉皮也是具有一定的厚度的。


    王楨在那裏傻傻的看著,年紀尚輕、生活經驗較為缺乏的他此時根本不明白這幾個人在笑什麽,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後,王楨也跟著傻傻的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在此時還沒有一絲的汙染,是那樣的純潔與甜美。


    師徒四人一邊默默地笑著,一邊打量著王楨。此時在他們四人心中竟然升起了同一個想法:不知道五年之後王楨小子還能不能像今天這樣露出那樣沒有一絲汙染的純潔的笑容。


    想著想著,四人的笑聲更大了,伴隨著王楨的疑惑也就更大了:雖說師父醒了值得高興,可是這幾位似乎也太過了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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