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禹臉上從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五味雜陳,這倒是讓居居有點相信,這兇手並非是天禹。


    “沒有什麽要說的嗎?”居居苦澀地勾唇,低低問道。


    這天禹如此驕傲,想必應該不會做出這般苟且的事情吧?


    “蓉兒有留下什麽嗎?”好半晌後,天禹才慢吞吞地問道。


    留下什麽?


    居居眯起眼睛看向天禹,一時間竟是不太理解天禹為什麽會問出這句話。


    “蓉兒昨夜與你談了什麽?”居居沒有迴答天禹的問題,轉而問道。


    天禹失神地盯著居居,“不過是一些私事。”


    私事?


    “元帥,你不是一直心係程蘭將軍嗎?怎麽會與程蘭將軍府中一個小小的仙婢有什麽私事呢?”居居不耐煩地瞥了天禹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


    這天禹現在是最大的嫌疑人,如果他說不清楚,那最後所有的罪行都會指向他。


    天禹仍舊無動於衷,居居咬著唇瓣,繼續說道,“元帥不願意說嗎?”


    “我沒有什麽好說的!”天禹竟是扭過頭去,不再看居居了。


    居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天禹的背影。


    這天下間還真是無奇不有,像天禹這樣的人,恐怕整個九重天上都不會有他的朋友吧?


    “這是什麽?”居居閉上眼睛,將手裏的一個藥包甩給了天禹。


    天禹手一伸,中指和食指中間便多出了從居居手中甩出的小藥包。


    居居輕歎一聲,“既然元帥不願意說,那不如我替元帥說,這小藥包是從蓉兒的住處查到的,這裏麵裝的什麽,恐怕元帥比我更清楚。”


    “什麽?”天禹看著小藥包,向著居居反問道。


    居居麵對著毫不配合的天禹,正在想要如何作答時,卻聽到殿外的人憤怒地罵道,“天禹,你行徑如此惡劣,如今案子已經水落石出,本君命令,將這個十惡不赦的淫棍斬首示眾。”


    啊?


    居居震驚不已地看向殿外,這眼前衝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天君祖龍。


    祖龍已經是憤怒至極,但他仍舊是極力地忍耐著。


    “小仙不知天君駕臨,有失遠迎。”居居連忙向著天君祖龍下跪問安。


    話音方落,另一邊,遲重湛藍色的身影已經是飄到了眼前。


    “遲重!”居居仰起臉對上遲重的目光,瞬間僵硬了。


    遲重款步走到殿前,坐在座位上,向著已經坐在客位上的天君祖龍微微頷首,“今日的案子便由我來主審了,諸君暫且安坐。”


    居居疑惑不解地看向遲重,完全不明白遲重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跑出來。


    他現在傷勢還沒有完全恢複,貿然跑出來,萬一再有什麽人來,那一定會性命不保的。


    “這些日子我去了南海一趟,聽聞九重天發生了大案,便匆忙趕迴來,隻是如今這案子雖然看上去已經證據確鑿,但畢竟我們不能屈打成招。”遲重眉毛一挑,恭敬地看向祖龍。


    祖龍麵露怒色,但仍舊是隱忍著,他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遲重辦案多年,自然是經驗頗豐。”


    “謝天君信任!”遲重歡喜地咧嘴笑道。


    等天君祖龍重新坐下,遲重才扭過頭看向眾人,但唯獨避開了居居,“天禹,你手中這小藥包便是你的罪證!”


    “遲重,這藥包我從未見過!”天禹捏著手裏的藥包,蹙眉看向居居,“你們這是誣陷我!”


    誣陷?


    “元帥莫惱,這藥包是我從蓉兒的住處尋到的,而這藥包裏麵的藥,卻在元帥房中也尋到了。”居居含笑看向天禹。


    沒等天禹說話,殿首處坐著的祖龍便開口訓斥,“證據確鑿,還想抵賴嗎?”


    天禹不解地看向祖龍,他的眸中升騰出了失望。


    居居眉心皺成一團,順著天禹的視線向著祖龍看去。


    此事的祖龍正端坐著殿首處,對著天禹怒目而視。


    這種憤怒並不像是偽裝出來的,他分明有一種衝上來打倒天禹的衝動。


    可是……


    “天禹,你可認罪?”遲重的聲音緩緩傳來。


    居居轉眸看向遲重,一時間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雖然這個證據是自己找到的沒有錯,但硬要說兇手就是天禹,這未免也太過牽強了吧?


    畢竟天禹喜歡的是程蘭,而且即便是天禹沒有喜歡的人,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天禹的性情那樣驕傲,他又怎麽會鬼鬼祟祟對一個仙婢做出如此慘絕人寰的惡行呢?


    而且祖龍向來非常相信天禹,為什麽偏偏這個時候,都不準備再仔細勘察勘察,就著急定罪了呢?


    遲重嘛!


    居居抿緊唇瓣,不再說話了。


    雖然遲重也非常不理智地想要治天禹的罪,但遲重與天禹的之間的矛盾已經算是無法化解了,此刻遲重的心情自己是完全能夠理解的。


    “我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天禹仰起臉,平靜地應道。


    居居眉毛挑了挑,默默地向後退出幾步,直到隱匿在了人群中。


    “那昨夜你與蓉兒姑娘都說了些什麽!”遲重不慌不忙地問道。


    這個的確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有人證能夠證明昨夜蓉兒的確是跟天禹說了些什麽,而且還鬧了不愉快,可天禹死活不肯說出真相,他即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這罪責了啊!


    “與案情無關。”天禹目光瞟向了程蘭,迅速地收迴目光,不再說話了。


    遲重冷冷一笑,“九重天沒有不知道你心悅程蘭,如今程蘭大婚,你心裏不痛快,便拿仙婢出氣,以你這般品行,也實在是不應該繼續做我天族的元帥了!”


    啊?


    “我說了,我沒有!”天禹百口莫辯,隻是堅定著眼神看向遲重,“你我之間是有過節,但你實在不必如此誣陷於我!”


    “誣陷?”遲重再次一聲冷笑,“天禹,這人證,物證,可都齊了!你手裏這藥包裏麵裝著的毒藥,是可以致使仙婢唿吸衰竭的藥物,是你前不久向更虛那裏尋來的,你敢說從未有過此事?”


    什麽?


    居居瞪大眼睛看向大殿上的眾人,難以相信。


    雖然這藥包是自己在現場找到的,但如果要說天禹他去找更虛要來了這毒藥,這又是為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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