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處刑的時候,居居也沒有聽到冠恆的喊叫和求饒。


    想必冠恆是後悔了吧?


    “燭零,你雖為妖族,但念在你已經悔過,便送你去輪迴,做個凡人吧!”祖龍看向燭零,判了燭零的罪。


    凡人?


    燭零低眉斂目,微微笑道,“多謝天君不殺之恩!”


    祖龍滿意地點了點頭,站起身看向遲重,“本君累了,先迴宮了,剩下的事情,你看著處理吧!”


    說罷,祖龍便已經是一溜煙走出了大殿。


    大殿上,便就隻剩了遲重,燭零和故居。


    “遲重,我可以單獨和你說幾句話嗎?”燭零抬起眼貪婪地看向遲重,低低問道。


    遲重點了點頭,向著身後的居居說道,“你先出去吧!”


    居居看看燭零,再看看遲重,什麽也沒有說,沉默地轉身離開了。


    自己能說什麽呢?


    即便是心裏有再多的不願意,這個時候自己是什麽都不能說了。


    自己拒絕了和遲重成親,現在隻不過是刑獄殿的一個小嘍囉,又有什麽資格去摻和遲重的私事呢!


    既然已經決定要放下了,那就徹底放下便可以了,何必藕斷絲連,令人不齒呢!


    走在刑獄殿的院子裏,居居腦袋一直是嗡嗡嗡的亂叫。


    剛才的案子理得雖然是明明白白,可自己實在是接受不了燭零是妖族的事實。


    即便是自己跟燭零有天大的仇怨,但燭零分明是一個魯莽的人,她怎麽可能在一夜之間便換了另外一副模樣呢?


    難不成是燭零本就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所以她的魯莽全部都是偽裝出來的,事實上她智慧超群?


    真的是這樣嗎?


    可燭零要跟遲重單獨說話,是要講什麽呢?


    “居居,你來寢殿,我有話要說。”隻聽遲重向著居居喚道。


    居居詫異地扭過頭看去,卻見寢殿的房門已經被重重地關上了。


    遲重這個時候找自己去寢殿究竟是有什麽事情呢?


    屏息凝神地向著寢殿走了過去,依著往常的習慣,居居仍舊是輕輕地將寢殿的門推開一條小縫,自己側身擠進去,


    也不去關上殿門,隻是躡手躡腳地向著背對著自己站著的遲重走過去。


    “找我何事?”居居在距離遲重五步遠的地方停下來,不急不緩地問道。


    遲重沒有迴頭,隻是他的聲音緩緩飄來,“你可想知道燭零對我說了什麽嗎?”


    啊?


    居居詫異地看向遲重。


    難不成遲重將自己叫進寢殿來,就是為了這個事情?


    “不想。”居居幹脆利落地應道。


    雖然嘴上說不想,但居居心裏還是泛出了一絲期待來,等著遲重的解釋。


    遲重慢吞吞地轉迴了身,似笑非笑地看向居居,“罷了,既然你不想知道,我也便不解釋了。”


    解釋?


    “眼下有一樁案子,我便交給你去辦吧!”遲重低垂眉眼,轉而說道。


    案子?


    居居瞪大眼睛看向遲重,等著遲重命令。


    遲重走到書桌前坐下,抬起眼皮看向居居,“方才開宇上仙的府中有人來報信,說是有仙童中毒身亡。”


    開宇?


    居居不可置信地看向遲重。


    按理來說,從前遲重非常排斥自己去接近開宇和遠忠的,怎麽如今遲重反倒是主動將開宇府上的案子交給自己了?


    “你去時,一定要仔細勘察,我便不隨你一起去了。”遲重認真地看向居居,交代道,“我讓觸穀隨你一起去,有什麽事情你便遣他迴來報我。”


    居居連連點頭,“好。”


    “隻是,你在開宇的府上萬事都要謹慎,別打草驚蛇!”遲重見居居想要走,連忙開口說道。


    居居向著遲重莞爾一笑,說道,“我不傻,我會小心行事的。”


    說罷,當即便轉身快步走出了寢殿。


    叫上觸穀,居居欣喜若狂地便往開宇的府上去了。


    之前還總是為了找不到借口去開宇的府上而發愁,眼下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自己當然得抓住了。


    “女仙,待會兒到了開宇上仙的府上,可不能如此啊!”觸穀謹慎地說道。


    居居立刻點頭,“嗯,我自然明白。”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開宇的府上,憑著一位神使的帶路,來到了那位被毒死的仙童房間。


    “這仙童的屍體時何時被發現的?”居居走進房間,大致看了一下周圍的布置和擺設,看起來與其他的房間並沒有什麽差別。


    那神使迴答道,“這屍體時今早發現的,因為這仙童平常聰明伶俐,因此被分了一間房睡覺,而他似乎與其他仙童又玩不到一塊去,總是獨來獨往的,若不是今早上仙喚他做點事情,這恐怕也不能發現了。”


    “這仙童叫什麽?”居居走近了屍體,見七竅流血,整個身體都是烏黑一片,這的確是中毒的征兆。


    隻是周圍並沒有打鬥的痕跡,甚至也沒有什麽食物,真不知道是怎麽中毒的。


    “這小子叫應牙,是大小便長在這開宇上仙府中的。”神使見居居盯著自己,立刻會意地說道,“老奴名喚山善,是一直跟著開宇上仙的神使,這些年來算不上兢兢業業,倒也是鞠躬盡瘁了,幫著上仙料理一些事情,因此府中的大小事情,老奴還算是清楚。”


    居居點了點頭,“你瞧著應牙仙童是如何中毒的?”


    “女仙這可是高看老奴了,一般來說,這中毒嘛,總是或茶水或飯菜的,想必是這些了。”山善一直弓著腰背,說話的時候也是畢恭畢敬的。


    盯著山善,居居唇畔勾起了一抹笑容來,“大概是如此了,這應牙便沒有一個交好的玩伴嗎?”


    “老奴方才也說了,這應牙因為聰明伶俐,倒是深受上仙賞識,隻是對待別的仙童,卻是高傲自滿,因此沒有什麽好友。”山善一五一十地迴應道。


    居居俯下身,見應牙的胸前濕漉漉的,便湊近去聞了聞,“神使說得不錯,是酒。”


    “這小娃娃平日可從不飲酒,今日卻飲酒了?”山善大驚,詫異地看向應牙的屍體,“女仙有所不知,這我們府中,這些仙童是禁止貪酒的,如今這應牙竟是明目張膽地違抗上仙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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