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遲重對你不忠?”天後於奇萌挑眉問道。


    居居搖頭,“遲重他從未喜歡過我,如今又為何娶我呢?”


    “他若是不喜歡你,又怎會去救你?”於奇萌含笑向著居居說道,她抬手在居居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許是他從前喜歡燭零,可後來看到了你的好,便迴心轉意了。”


    迴心轉意?


    居居對上於奇萌的目光,許久,才終於抿唇點頭,“或許是吧!”


    如果是從前,自己跟於奇萌自然是可以推心置腹地對話。


    可現在於奇萌已經成為了天後,她心裏自然也會向著天君祖龍,如果自己還是和從前一樣胡言亂語,恐怕會給遲重惹下禍事的。


    “道理我都知道,可我一想到他娶了燭零,而燭零還數次害我,我便不能原諒他!若不是他的縱容,我斷不會遇到那些危險,”頓了頓,居居再次說道,“而且,他來救我,本也不是因為擔心我會死,他隻不過是和天君商量好,要用詐死來引出藏在天族的奸細!”


    “哦?”於奇萌驚訝地看向居居,“這你怎麽會知道的?”


    “雖然我並不關心這些事情,但我卻不是一個愚蠢到什麽都不知道的傻子,我自然也明白,對於遲重而言,什麽才是最重要的。”居居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來。


    再次看向於奇萌,居居的眼眶裏已經是濕潤了,“天後,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現在隻想早日告破南騁山慘案,替我的親人報仇。”


    這南騁山慘案看上去像是妖族所為,可事實上,明眼人都明白,這中間一定是牽扯了天族的某些高官的。


    雖然如此,但居居還是對於奇萌說出了自己的意圖,因為不論怎麽看,當初的南騁山慘案,和於奇萌是沒有關係的。


    隻是,這沒有關係,並不代表沒有牽連。


    如果說這南騁山的慘案和天君祖龍有關係,那也就間接和於奇萌有關係了。


    不過南騁山慘案已經過去了那麽長的時間了,想必就算真的是祖龍所為,他也不會對於奇萌說出這件事情了。


    “沒想到,你心裏的傷這麽重。”於奇萌訥訥地盯著居居,好半晌才出言安慰,“那麽多年過去了,也應該放下了。”


    “我的父母兄弟姐妹,全部都在南騁山慘案中喪生,我放不下的。”居居咬著牙,直勾勾地盯著於奇萌,“萌萌,若是你真的為我好,便不要再勸我了,等我破了南騁山的案子,也便不想繼續在九重天待著了,我想去下界找一個沒有紛爭的地方,自由自在地生活。”


    自由自在?


    “萌萌,我想要的,遲重他給不了我!”居居苦澀地看向於奇萌,低低地說道。


    於奇萌對上居居痛苦的眼眸,最終還是點了頭,“既然如此,我倒是也不必再勸你了。”


    從瑤池迴刑獄殿的路上,居居的心情都是沉重的。


    雖然居居明白,於奇萌一定是受了祖龍的委托所以才會來勸自己,想必對於祖龍而言,遲重娶了自己,對他更有利吧?


    “女仙,遲重上仙到處尋你。”突然,眼前多出一個人影來,抬頭看去,正是氣喘籲籲的觸穀。


    居居呆若木雞地看著觸穀,一時之間竟是沒有明白觸穀的意思。


    觸穀眉目深鎖,見狀,立刻高聲重複道,“上仙尋你迴刑獄殿有事商議。”


    遲重?


    居居迴過神來,立刻點頭,跟在了觸穀的身後。


    “觸穀,遲重找我何事?”居居詫異地看向觸穀的背影,低低問道。


    這自從從長極山迴來以後,自己和遲重幾乎沒有怎麽說過話,現在他突然這麽找自己,難道是發生什麽大事了?


    可除了有案子以外,這九重天上也不會有什麽大事了吧?


    “是奸細的案子,今日天君要來刑獄殿公審。”觸穀想也沒有想便迴應道。


    奸細?


    居居恍然大悟,這從長極山抓到的奸細,也該是結案的時候了。


    迴到刑獄殿,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居居,還是以一副低調的姿態站在了遲重的身側。


    祖龍坐在殿首,而遲重則坐在了一側。


    那個奸細則跪倒在了大殿的中央。


    居居好奇地盯著奸細,看來看去,卻是有些麵生。


    自己來九重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真沒有想到,卻還有自己不認識的人呢!


    “冠恆,你可知罪?”祖靈低眉斂目地看向底下跪著的冠恆,一字一頓地問道。


    冠恆?


    居居瞠目結舌地看向殿下跪著的人,心裏一驚。


    原來這個人竟是九重天的冠恆仙君!


    這個冠恆雖然是仙君,雖然一直都沒有機會飛升上仙,但他在九重天的地位,絕不比遲重低多少。


    九重天的上仙並不是很多,所以即便是仙君,就已經是足夠與這些上仙們一起對話了。


    至於為什麽麵生,實在是因為這個冠恆從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恐怕這九重天上沒有幾個人見過他。


    就是這麽一個人,竟然會是妖族的奸細?


    這是不是太過滑稽了?


    做妖族的奸細,難道不應該是自己想要出來到處遊玩,活躍在各種宴會上,八麵玲瓏,心思活泛的人嗎?


    “冠恆不知。”底下的冠恆抬起頭看向祖靈,癡癡地應道。


    不知罪?


    祖龍看了眼遲重,四目相對,遲重立刻便領會了祖龍的意思,當下揚起下巴,向著冠恆說道,“你趁我受傷之際來長極山害我,這是為何?”


    “你作為啟教的教主,不思進取,竟為一個婦人斷送性命,如此不堪大任者,焉能做好我啟教教主之位,又如何能領著我啟教複興?”冠恆瞪大著眼睛看向遲重,理直氣壯地說道。


    為了一個婦人?


    這個婦人指的是自己?


    居居看向冠恆,卻見冠恆正瞪著一雙大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當下心虛地垂下了頭。


    “一派胡言!”嘭地一聲,遲重拿著拳頭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居居被遲重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怔,卻見遲重已經站了起來。


    遲重負手而立,瞧著殿下的冠恆,冷冷說道,“你分明是見我毀了你們妖族的計劃,所以便對居居設下此計,引我去救,見我死後,你們便重新開始了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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