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出房間,看著那緊閉著的寢殿房門,居居快步衝了上去。


    咚咚咚,居居重重地敲打著殿門,“上仙,我有事找你。”


    站在門口,沒有聽到裏麵的動靜,剛想抬手再次敲幾下,突然吱呀一聲沉悶的響動,殿門竟是自己開了。


    “進來吧。”遲重的聲音一滴滴落在居居的耳膜上,一股煩悶油然而生。


    真不要臉!


    居居心裏暗罵了一句後,還是伸手推門走了進去。


    “上仙,外麵……”抬起頭,看到眼前的一幕,原本想要脫口而出的話,此刻卻是噎在了嗓子眼,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燭零正乖巧的跪坐在遲重的身邊,靜靜地給遲重磨墨,她青絲如瀑,眉眼含笑,一顰一簇都是沉浸在戀愛當中女子的幸福。


    他們真的……戀愛了!?


    原本自己是想提醒提醒遲重,外麵的流言蜚語已經影響到了刑獄殿的聲譽,可現在看他們兩人的這副模樣,那想說的話便堵在了嘴裏,想說也說不出口了。


    如果遲重真的和燭零陷入了愛河,那自己如果說出了那些話,豈不是可笑嘛!


    還好,自己隻是剛剛開了個頭。


    “何事?”遲重定定地問道。


    對上遲重詢問的目光,居居有些心虛了。


    這一次,是真的不知所錯了。


    “既然上仙有公務要忙,那我便先告辭了。”就在僵持之中,燭零恰如其分地放下手裏的墨,優雅地站起來,向著遲重說道。


    居居呆呆地看著不同以往的燭零,目睹她此刻優雅嫻靜的模樣,就好像是之前那個沉不住氣,總讓人厭惡的燭零從不存在似的。


    燭零越過居居的肩膀,一步步地走向了殿外。


    直到寢殿內隻剩下了居居和遲重兩人,四周安靜一片,遲重才低低問道,“是出了什麽事?”


    四目相對,饒是近在咫尺,可居居還是感覺到了疏離。


    “怎麽了?”遲重見居居瞪著自己發呆,不由得詢問道。


    居居猛地驚醒,連忙搖頭,結結巴巴地應道,“無,無事。”


    話音落下,心裏覺得這麽迴答好像有些不妥,隻得再次開口解釋,“方,方才……”囁嚅了好一陣,還是沒有找出什麽合適的說辭,暗暗皺了皺眉,瞬間麵紅耳赤起來,“那個,方才……”


    “你究竟是想說什麽?”遲重忍著笑,不耐煩地問道。


    居居沒心越皺越緊,恨不得找個地縫就鑽進去才好!


    是啊,自己究竟想要說什麽呢?


    “那個,我,隻是想問上仙,聽觸穀說明日有宴,不知上仙準備明日何時起身,我也好提前準備?”突然空白的腦袋裏鑽出了一個東西,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抬頭看向遲重問道,“對,我就是想問這個。”


    遲重無奈地搖頭,“我不是早就說了嗎?我們刑獄殿不會去參加那些無聊的宴席。”


    見遲重眼眸中閃過失望,居居的心跟著一沉。


    咬著唇瓣,思忖片刻後,訥訥地點了點頭,“嗯,上仙教訓的是,小神知錯了。”


    “若你想去,明日早起,與我一同赴宴吧。”突然,遲重的聲音如和煦一般,溫暖了居居。


    詫異地抬頭看向遲重,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你來九重天這麽長時間了,似乎還沒有參加過什麽正經宴席,也該帶你去看看的。”遲重唇畔輕勾,那標致的五官閃爍著耀眼的光輝。


    他,竟然同意要帶自己去宴會?


    可是……剛才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也不是真的想去啊!


    方才……是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心裏連連叫苦,可臉上卻還得堆出燦爛的笑容,“多謝上仙。”


    既然這是遲重的好意,卻之不恭,隻得硬著頭皮接下。


    恭恭敬敬地向著遲重拱手一禮,連忙轉身落荒而逃。


    遲重靜靜地看著居居遠去的背影,直等她跑得遠了,才終於忍不住一聲輕笑。


    “師兄啊師兄,你把她帶到我身邊,我可真得好好謝謝你才是!”遲重一邊笑著搖頭,一邊自言自語道。


    不想早起的居居窩在床榻上,雖然外麵是歌舞升平,可真的是一點想要出去看看的意思都沒有。


    如果不是因為胡亂扯出了宴席,今日也不必非得早早起床跟遲重一起去參加什麽宴席了。


    雖然自己並不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可這天庭的宴席,是半點興趣都沒有。


    “神女,今日是成碧元君的壽宴,上仙已先行一步去了餘霧館,上仙讓小神轉告你,若是不想去也不必勉強。”觸穀的聲音一字一頓,分外清晰地響徹了書館。


    轟一聲,居居騰地條件反射,從床榻上坐起。


    眉心皺成一團,臉上疑雲密布。


    方才自己沒有聽錯嗎?觸穀的話是什麽意思?


    “神女?”觸穀沒有聽到什麽動靜,再次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上仙說神女若是不想去也不必勉強。”


    不必勉強?


    居居臉上瞬間黑線!


    這個遲重到底幾個意思!


    明知道這場盛宴是成碧元君的壽宴,他自己一定是會參加的,可他昨天卻堂而皇之地對自己說刑獄殿向來不參加那些無聊的宴席,這不是擺明了耍著自己玩呢!


    今天還讓觸穀來說,若是自己不想去也可以不必勉強,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遲重如此無賴呢!


    “不,我去!”穿好鞋,重新換上了一身湖藍色的水仙裙,簡單地綰了一個發髻,別上一支玉蘭花簪子,便清爽地出了門。


    一路上,居居的小嘴噘得老高,似乎是賭氣一般。


    沒多久,便來到了餘霧館。


    這餘霧館以前隻是路過,但今天卻是要進去的。


    站在餘霧館的門前,做好了心理建設後,昂首挺胸,提步邁上了餘霧館的台階。


    這將是一場戰役,自己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先輸了氣勢。


    揚著下巴,居居混跡在許多神仙當中,走進了餘霧館。


    成碧元君修煉的是水係法術,因此這餘霧館布置的整體色彩也是淡淡的青色。


    一進園子,便是一大片的竹林,這竹林之中涼風習習,甚是舒服。


    居居屏著唿吸一步步往前,隻聽旁邊有一個胖鼓鼓的男子一搖一晃地走著,掃了眼四周,感慨地咂舌道,“你瞧這成碧元君當真是風雅之人,就連這住處都頗有一股風流的意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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