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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後我又想了無數次,如果事情重來一次,我會不會這麽做。


    結果是……我不知道。


    從我開始記事到之後經曆的事情,又有很多我都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可它還是發生了的事。


    我稱之為命運。


    在黑西裝男拉開車門要走的一瞬間,我讓王揚喊了陳琪的名字,這讓陳琪惱羞成怒,氣急敗壞朝我們衝過來。


    王揚不動聲色攔住了她,“要是我猜的不錯的話,那穿黑西裝的人本來要找的人是秦靜,而不是你,我說的對不對?”


    陳琪眼裏閃過慌亂,迅速恢複了鎮定,而且立刻倒打一耙,“我聽不懂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你們怎麽會在這裏,是不是偷偷跟蹤我?”


    我還在想黑西裝臨走時說的那句話,沒有理會陳琪的反咬一口。


    “跟蹤你?”王揚冷笑,“陳琪,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吧,整天想著別人要害你。還有,如果你心裏沒鬼,叫你的名字而已,你緊張什麽,難道你的名字不是陳琪,改成其他名字了?”


    陳琪麵色倏地大變。


    “懶得跟你多費口舌!”陳琪不再糾纏,掉頭就走,腳步匆忙。


    王揚要阻攔她離開,被我攔住了。


    “你以為你現在質問她,她就會告訴你?”我衝王揚搖搖頭,示意他讓陳琪走,“對了,你為什麽會拉著我來看這個,難道你知道了什麽?”


    王揚一直盯著陳琪的背影,知道她拐了個彎兒,消失不見,這才扭頭對我說道:“我聽到我哥打電話跟人吵架,說當初的決定就是個錯誤,讓那小女表子頂替秦靜,現在她仗著那個人,無法無天的,這次是誣陷我弟弟,下次不一定要整誰呢……”


    這句話說的很清楚明白。


    誣陷王揚的是陳琪。


    王老師的意思是,他們讓陳琪頂替我做了什麽,但沒想到陳琪居然會騎到他頭上,他們也因此發生了爭執。


    “我想了很久,隻見過這個黑西裝去教室找過陳琪,所以如果陳琪頂替你的話,那就是在這個黑西裝這裏了。”王揚踢了旁邊的石凳子一腳,踢的有些重了,疼的他皺了皺眉,“正好我一個兄弟看到黑西裝又來找陳琪了,我就趕緊來叫你,想著戳穿陳琪。”


    原來,去教室找陳琪的男人,也是黑西裝。


    我還是有些費解,“那黑西裝看著來頭不小,他怎麽會被騙了呢,陳琪和我……我不敢想象他居然會相信,這件事很容易被戳穿的。”


    王揚歎了口氣解釋,“黑西裝要找你,肯定是先從校方入手的,如果校長、院長、咱們老師都串通起來,當然了,還有陳琪的配合……黑西裝可能隻是偶爾來一次,每次他們都會想盡辦法讓陳琪出現,這樣,在黑西裝眼裏,陳琪就是你。”


    我還是不敢相信,學校竟然敢這麽偷梁換柱,讓陳琪頂替我!


    “你是不是又要問我,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王揚苦笑。


    “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我竭力站在校長他們的角度思考問題,然後忽然就明白了,“在大皇宮,我親眼看到了校長他們都參與了,而且還錄了音……如果黑西裝的背景真的比較厲害,那他們肯定害怕我把他們的事情抖落出去,所以他們才會想到讓人代替我。而陳琪跟我是死對頭,又跟我一個宿舍,這樣即便黑衣人去查,隻要不是親眼看到我,那他查到的東西不會有錯,肯定是經管班某某樓某某宿舍……我隻是想象不到,校方要讓陳琪頂替我存在,要費多少苦心。”


    王揚冷笑,“煞費苦心?這跟保住他們頭頂上的烏紗帽相比算的了什麽!靜靜,你還沒有接觸過這個社會,你想象不到這個社會有多黑暗,多畸形,有些人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何況,你涉及到了好幾個人的利益,他們就算拚死都要讓你張不了口的。”


    我沉默了。


    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到王揚說到“他們拚死都會讓你張不了口”這句話時,我忽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天,我和王揚討論了很久,但始終找不到什麽合適的解決辦法。


    就算王揚在學校肆意飛揚的,動不動就打群架,可在這種事情麵前,他還是毫無辦法!


    我當時也沒想到這件事有多嚴重,還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去說服健美操隊的成員,到大晚上才拖著疲憊的身軀迴到了宿舍。


    陳琪沒有迴來,宿舍隻有劉蘭和張曉燕在。


    自從那次迴到宿舍之後,張曉燕就再也沒有跟我說過什麽話,劉蘭更是視我為眼中釘,所以我隨意收拾了一下,就打算睡覺。


    宿管阿姨卻叫我,說有人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急匆匆跑下去接電話時,才知道打電話的居然是我爸!


    “爸,上次到底怎麽迴事,你怎麽忽然就掛了……”上次我爸跟我打電話,還是我被陳琪誣陷偷項鏈的那次,距離現在已經有些時間了。


    我爸卻不等我說完,急急問我,“靜靜,上次爸爸不是叮囑過你,如果有人找你,你一定要躲開嗎,你怎麽會暴露自己?”


    我爸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我一時有些發蒙,


    但很快我就明白了,我爸說的,是碰到黑西裝的事。


    碰到黑西裝是今天中午的時候,晚上我爸就知道了,這速度讓我覺驚訝。


    “靜靜,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在想事情時,我爸在那邊叫我,“爸爸在跟你說話!”


    我爸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


    我也有些生氣了,“爸,自從上次你一聲不吭走掉之後,你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這個不讓那個不行的,可你又不告訴我,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問你,你不讓別人找到我,是不是他們找到我,我就會有什麽危險之類?”


    我爸有片刻的沉默,然後長長歎了一口氣,“沒有。”


    我更奇怪了,“那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我爸那端又是一陣沉默。


    “爸,我最近也碰到些奇怪的事情,你要是不告訴我實話,我豈不是一頭霧水,或許真的會發生什麽危險。”生怕我爸又像上次那樣掛斷我的電話,我立刻急急說道。


    我爸果然急了,“靜靜,發生什麽奇怪的事了,你跟爸爸說說,爸爸很擔心你!”


    我就把劉胖子抽我的血,又拿著我爸年輕時照片問我認識不認識的事情告訴了我爸。


    我爸再次沉默了。


    我隻能等待,心裏窩著一陣不明之火——從我爸的態度上來看,我爸肯定有什麽事情瞞著我,這應該也是他忽然就離開的原因,但他就是不肯告訴我到底怎麽迴事。


    “靜靜,找你的人,是爸爸的一位老朋友,在三十多年前,我們就認識了。”我爸沉默了很久,終於開口說話了,“你記得不記得陳琪父母要錢的那次我打了個電話,那就是打給他的。”


    我很快就想到了那個威嚴無比的聲音。


    我有些迷惑,“爸爸,他為什麽要找我?”


    既然是我爸的朋友,這麽多年沒見過了,他應該找我爸才對啊,為什麽會找我?


    我爸又沉默了很久。


    外麵的夜色越來越深了,宿管阿姨已經困的在打哈欠了,見我一直沒有說話,她就不耐煩催促了一句,“喂,你到底有完沒完了,我都快困死了,你快點打,打完了我就睡覺了。”


    我無奈,隻得催促我爸,“爸,你快點說好不好,宿管阿姨已經在催我了。”


    我爸開口了,聲音一下子蒼老了很多,“他之所以找你,是因為他以為,以為……你是他女兒。”


    我懵了。


    “以為我是他女兒?”我咀嚼著我爸這句話,“那我到底是誰的女兒?”


    當時的感覺很滑稽,很不真實,就像你現在想象一下,你父母忽然告訴你,你是別人的閨女時的那種感覺。


    開始你會覺得扯淡,但很快你就是憤怒。


    不等我爸迴答,我立刻大聲否認,“我不相信,你和媽把我養這麽大,有好吃的好喝的,都給了我,還千辛萬苦供我上大學,怎麽可能不是我爸媽!”


    “靜靜,我之所以說他以為,是因為我不知道,不確定你到底是誰的女兒。”我爸的聲音不止蒼老,還帶了無盡的疲憊。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


    我當時雖然還年輕,但也很快就理解了我爸話裏的意思,如果他們兩人都不能確定是不是他們的女兒,那我媽豈不是……


    真的難以想象,我媽媽會糾纏在兩個男人之間。


    但我很快就否定了,我媽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爸爸,是不是在醫院的時候抱錯了之類的事情,所以你們不確定?”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很狗血,但也很可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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