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麽,咱們都是軍人,戰死沙場是我們最終的榮耀!你們九州人不是常說一句話,狹路相逢勇者勝,隻要咱們敢拚命,未必沒有勝算!”


    此時,蹋比能依舊非常憤怒。


    隻見他的雙目都是血紅色,就像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將對大漢的仇恨統統表現了出來。


    作為一國之主,國家沒了,他成了笑柄!


    如今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林默拚命。


    在他看來,林默這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鮮卑勇士們給本王聽好了,誰也不許逃跑,更不許投降!你們現在隻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殺漢人。殺一個漢兵,記十點功勳!”


    蹋比能的聲音非常響亮,讓周圍的鮮卑士兵又重新鼓起了一些勇氣。


    以前,他們殺一個普通士兵隻能記一點功勳。


    而現在,居然翻了十倍!


    要知道功勳對於鮮卑士兵而言,比錢幣更有價值。


    他們可以用功勳換取財富、女人、牛馬、牧場以及武器裝備和官職。十點功勳,可以兌換一個伍長了。那可是幾百兩銀子,都買不來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鮮卑兵逐漸放下恐懼,重新燃起了鬥誌。


    楚鴻羲見狀,也效仿蹋比能。


    現在他們隻有頑強戰鬥,才有一線生機。


    至於放棄士兵逃跑,他再也不會這麽選擇了。一來良心不安,二來沒了大軍,他也沒地方可去了。總不能自己堂堂北乾皇帝,找個沒有人知道的窮鄉僻野隱居,苟延殘喘度過餘生吧。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做出這樣的選擇。


    “北乾將士們聽好了,朕與你們並肩戰鬥,誓死不退!”


    楚鴻羲鏗鏘有力的聲音,在軍中迴蕩。


    “凡斬殺漢軍者,殺一人可升伍長,殺十人可升百人長,殺五十人可升校尉。殺百人者,朕為他封侯拜將!”


    雖然他開出的條件比蹋比能更高,可是北乾軍士卻並沒有鮮卑兵那麽有熱情。


    經過這幾次的戰鬥,他們對大漢的畏懼已經深入骨髓。


    他們是比較理智的,深知以漢軍的恐怖戰力,別說殺十人百人了,就是殺一人都不容易。他們不會為了不可能完成的目標,而豁出性命去奮鬥。


    尤其是剛才的奪橋之戰,短短半日他們死傷無數。


    連眼前這一小股敵人都對付不了,如今漢皇親自率領大軍殺至,想要絕地反擊?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因此,北乾軍中除了少部分人燃起了鬥誌,大多數人都沒有把楚鴻羲的話當迴事。


    “丞相,接下來大軍的指揮權就交給你了,你來部署戰鬥。”


    楚鴻羲將天子佩劍交給蘇衝,等於把最高的指揮權給了他。


    十多萬大軍,全都要聽蘇衝的命令。


    見狀,蹋比能也把狼符交給了蘇衝,他道,“蘇丞相,本王知道你的才能,現在由你部署鮮卑十三萬大軍。”


    “我們的命運,就交給你了。”


    他雖然很憤怒,但沒有失去理智。


    知道這個時候孤軍奮戰沒有任何勝算,隻有和北乾合作,大家緊密團結,才有一線生機。


    麵對兩件代表著皇權的物件,蘇衝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因為他沒有任何把握。


    但兩位皇者相信他,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立刻分析了一下周邊的地形,然後開始部署防禦。


    “咱們所在的位置處於多路交匯之處,地勢平坦。北麵和南麵都是山,可以布置兵力防守山道,阻擋敵軍。西麵的平地,立刻派士兵挖掘壕溝,防止敵人的騎兵衝擊。”


    蘇衝認真地分析每一處細節,把能考慮到的情況全都考慮了一遍,將兩國近三十萬大軍,全部調動了起來。


    不得不說,他是一位有真才實學的軍師,才能比荀叔興也差不了多少。


    這一手兵力部署,就是林默看到了都要豎起大拇指,說一聲妙。


    如果林默沒有親自來的話,恐怕漢軍還真不容易攻破他部署的防禦。


    但林默來了,任何防禦都顯得多餘。


    林默帶著陷陣營和無當飛軍出現在西麵的平地,他們的速度極快,快的敵人都來不及反應。


    當他們殺過來的時候,北乾軍正在挖壕溝。


    雖然他們才挖了半個時辰,但數萬人一起挖坑,速度還是很快的。此時那條三百多米寬的通道,已經被他們挖了十多米長,兩米多深。


    看到漢軍殺了過來,他們全都大吃一驚。


    因為比他們預想的時間,足足提前了兩個時辰!


    正在坑裏的北乾士兵趕忙爬上去,死守在長坑的另一側。


    十多米長,兩米多深的坑道,騎兵肯定是衝不過去。步兵想要架設梯子也不太方便,如果跳下坑爬過去,就會成為北乾軍的活靶子。


    見漢軍停在了坑道麵前,北乾軍的統帥戴子陽暗暗鬆了口氣。


    他以為,漢軍不敢過來。


    最讓他放心的是,漢軍並沒有帶大炮。


    他覺得漢軍急行軍,為了速度而放棄了輜重,沒有帶那些重武器。


    就在他以為這條道防守成功的時候,林默策馬走上前來。


    口中輕哼,“雕蟲小技。”


    “那是……漢皇?”


    戴子陽死死地盯著林默,心中大吃一驚。


    他以前沒見過林默,但聽過其他人的描述。知道漢皇很年輕,隻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並且騎著一匹火紅色的頂級龍駒,手裏提著一杆黑色長槍。


    而且,僅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無上威嚴,也不難猜測他的身份。


    “放箭,給我射殺他!”


    見林默毫不防備的走到了他們的弓箭手射程範圍內,戴子陽一顆心激動的怦怦直跳。


    他感覺,自己要做成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簌簌~”


    數千北乾弓箭手朝著林默放箭,密集的箭雨瞬間將林默覆蓋。


    然而,箭雨落下,林默卻毫發無傷。


    “怎麽可能!”


    戴子陽大吃一驚,眼珠子瞪的大大的,幾乎要從眼眶中迸出來一般。這麽多箭,居然傷不到他分毫?


    這還是人嗎!


    他立刻想到了高善倫和文牛角的話,漢皇無敵,一人便可滅國。


    當初他覺得這兩人肯定是太害怕了,才會說出那種沒有腦子的話。如今看來,那兩人說的一點都不誇張,甚至還太保守了。


    然而緊接著,一件更恐怖的事情,再一次刷新了他對林默實力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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