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疑惑暫時就這些了,我們現在可以開始考慮一下接下來的事情了。”


    不管她知道了什麽,她都不能表現出來。一旦被陳婉蓉察覺到問題,恐怕就麻煩了。


    但是現在她被困在了這裏,這就是一個大問題。


    她的穿著和一臉什麽都不懂得的樣子在丹域太顯眼了。就算是執法隊和黑獄的人現在不知道她是誰,但是陳婉蓉在發現她晚上沒有迴丹樓後一定會找她的。


    到時候她來過黑獄的事情一定是瞞不住的。若是她刻意隱瞞反而顯得她心裏有鬼。


    “你們的身份隱藏得如何,若是丹域寧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你們又要怎麽辦?”


    昭月已經打定了主意就在這黑獄中等陳婉蓉了,但她也能想到,等她離開之後,陳婉蓉一定會將這裏所有的人提審一遍,甚至都不用審,直接殺人滅口。


    即使她不會覺得這裏的偷渡客能有誰知道一些隱秘並透露給昭月,但她也一定不會放任一點風險的。


    “放心,我都在這裏關了幾十年了,本就一直為了逃出去做準備,現在已經準備好了,你完全不用擔心。到時候我會找你的。”


    隔壁之人對於自己的安全一點都不擔心。


    也對,能讓聖級情願為他當替罪羊的,且知道這樣多隱秘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那好,出去之後我什麽都不會做,就隻會老老實實地在這裏待滿一年,直到和我的同伴會合。接下來的,就交給你們了。”


    在離開這裏之後她一定會被冥界之人暗中嚴密監控起來的,因為這一晚,她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她隻有以不變應萬變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你可以完全相信我的能力。”隔壁之人並不覺得昭月這樣做有些冷漠,相反,這才是最合適的做法。


    距離昭月來到黑獄已經半個時辰了,想必陳婉蓉已經知道她的所在了。兩人不再交流,牢房之中重新陷入了寂靜。


    昭月閑來無事研究起了牆壁上的陣法。這陣法奧妙無比,變化萬千,像是數個陣法交織重疊而來的。


    陣法的重疊其實是有很大的風險的,一個不小心就會相互影響甚至排斥。


    但它們的交錯卻是十分的和諧,相互之間不僅不影響,反而相輔相成,相互成就。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閑來無事,昭月先是將這間牢房中的所有陣紋都完整地記下來,以待日後研究,隨後就找了一處角落。開始細細的研究陣法的一角。


    等陳婉蓉匆匆趕到黑獄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縮在牆角的一個杏色的小團子。


    “您在做什麽?”陳婉蓉一臉茫然地站在牢房外,一邊開鎖,一邊忍不住說道。


    她可不認為身為聖級強者的昭月會縮在牆角中哭泣之類的。


    “哦,陳樓主你來了。”昭月聞言頭都不迴,依舊縮在角落中,語氣歡快地說道。


    陳婉蓉開門後快步走到昭月身邊,這才明白了昭月在做什麽。


    “你看你看,這裏的陣法好神奇啊,看起來過於複雜了且奇奇怪怪的,但卻沒有相互打起來,這是什麽陣法啊,都幹什麽用的呀?”


    昭月用手在牆上一劃,劃過的地方便寸寸亮起,顯露出一道道繁複的陣紋。


    陳婉蓉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昭月:“您就是因為這些陣法所以才待在這裏連丹樓都不迴了嗎?”


    聖級強者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黑獄的一層離開,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昭月不離開,絕對不可能是因為出不去。


    “哎呀,我要是突然失蹤了不是更麻煩嗎,反正你們一定能夠找到我,我瞎折騰什麽。”


    昭月毫不在意地揮揮手,九分真一分假地說道,真誠才是最大的必殺技。


    原本還擔心昭月會不會發現什麽的陳婉蓉也是一陣無語,但是通過這一個月以來的相處,她也大概摸到了昭月的性子,知道對於昭月其人而言,這樣的做法其實是正常的。


    “那您現在可以跟我迴丹樓了嗎?”陳婉蓉突然覺得自己不是在與一位聖級強者相處,而是在帶孩子。


    “可是這些陣法……”昭月有些戀戀不舍的說道。


    陳婉蓉對於昭月的表現並不意外,畢竟在根源,煉丹師大多都懂陣法,因為陣法是根源的煉丹師煉丹手法中十分重要的一環。


    一個優秀的煉丹師迷戀陣法,這再正常不過了。


    “等迴去之後我將這些陣法畫給您,您沒有必要在牢房中久待,這裏著實不是什麽好地方。”


    陳婉蓉實在是不想讓昭月在黑獄中久待,這裏藏著太多的秘密了,雖然都藏得十分隱秘,她也有信心昭月一時半會發現不了,但總歸是有風險的。


    “行吧,就這麽說定了哦。”既然陳婉蓉都這樣說了,昭月也不堅持,拍拍手站了起來,老老實實地跟著離開了。


    直到迴到丹樓,陳婉蓉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心想千萬不能讓昭月再一個人到處跑了。


    之前顧慮她是聖級,萬一派人跟著被發現了不好收場,但現在……還是想辦法商量一下吧。


    “咦,你們怎麽在這裏?”昭月不知道陳婉蓉心中轉過的彎彎繞繞,她看似開開心心地走進丹樓,卻在進樓門之後發現一樓居然站著三個剛見過不久的人。


    是之前那支執法隊的隊長,以及那兩個帶她去黑獄的執法者。


    “我等有眼無珠,居然將您當成了偷渡者,真是罪該萬死。”


    誰知還不等昭月話音落下,這三人就齊齊下跪,最後語氣沉重地說道。


    呃……總感覺尷尬地可以摳出三室一廳來了呢。


    昭月用雙手捂住臉,覺得這一定會成為自己的黑曆史的。


    “好了你們站起來啦,我本來就是因為好奇才隱藏身份的,又不怪你們。”


    雖然這些高層對她客氣八成是因為陰謀,但這三人在昭月看來卻是實打實的好人。


    她總不能因為自己的好奇心而遷怒這三人。更何況,她不僅不生氣,還覺得很慶幸。


    “這……”三人跪在地上麵麵相覷,有些不清楚該怎樣。


    在得知昭月是一位聖級煉丹師的時候,他們就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沒有活路了,但卻沒想到昭月會是這樣的反應。


    不過,想想當時抓人時昭月的配合,他們又覺得自己可能不是在做夢。


    “既然昭月大人讓你們站起來,你們就站起來吧。”


    陳婉蓉緊跟其後進來,對著有些無措地三人說道。


    “就是就是,都是誤會。這事就算過去了哈。”昭月連忙接茬。


    “是,多謝大人高抬貴手,那我等就此告退了。”


    見昭月和陳婉蓉都是沒有追究的意思,三人這才鬆了口氣,在陳婉蓉的示意下趕緊離開了。


    這一晚上,大家都挺折騰,不管是昭月還是陳婉蓉都沒再提別的事情,分別都去休息了。


    第二天陳婉蓉神色如常地為昭月帶來一大堆羊皮紙,上麵正畫著之前牢房牆壁上的陣法。


    昭月也是一切如常地歡天喜地地接過這些羊皮紙,開啟了她研究陣法、煉丹、學習丹方、煉丹、再研究陣法的無限循環之中。


    一切變得和諧且有規律了起來,就這樣,一年的時間過去了。


    琉瀾礦區和黑獄也再沒有傳來什麽其他風聲,昭月也沒再多過問。包括陳婉蓉送來的陣法上麵的不全之處,昭月也全都像是看不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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