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快去叫鄧子大人。”宿舍裏頓時一片兵荒馬亂,充滿了喜悅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靈力對於經脈的衝擊以及精神上的疲憊都已經恢複,昭月輕鬆地坐起來,感覺神清氣爽。


    一睡就是一整天,超爽!


    鄧子來的很快,在確認了昭月身體健康之後,她邀請昭月到她的房間裏一敘。


    早在暴露自己神主修為的時候,昭月就料到了這一點。


    鄧子作為這隻隊伍的牧師的領袖,擁有著一間獨立的房間,與她們的房間幾乎一模一樣,隻是這裏隻住了鄧子一人而已。


    “你是神主巔峰吧。”鄧子在驚訝過後,已經恢複了平靜。


    “是的。”都這種時候了,再不承認也沒什麽意義了。


    “按理來說,像你這樣修為的人,不會等到現在才進入戰場。而當初你們的領隊將你們帶到這個隊伍中來的時候,實則是有將你們的資料全部交接給我們的。


    我看過了,你是神境王階。在這支新晉的牧師隊伍中,你已經是最優秀的了。但是若說你在短短一個月時間裏從神境王階進入到神主巔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或許是戰場上的人都比較幹脆直接吧,鄧子絕對算得上是開門見山了。


    “事實上,我進入聖學院學習不過一年的時間,那個時候,我已經是神主了。”昭月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她一向做事行動快於思考,現在身邊又沒東方皓月跟著。


    “所以說,你是從最初就有意隱瞞修為。”鄧子自然是明白昭月的話外之意。


    “但是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以你在戰場上的表現,我有理由相信,你救治過很多人,經驗豐富。


    甚至,我從未見過有人能夠同時救治兩個人,而你卻能夠做到。


    我見過有聖級的牧師使用過群體治療的技能,可那跟一心兩用救治兩名重傷者是不一樣的。


    我能問一下你究竟是什麽人嗎?我見過的人多了去了,你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可我也願意相信你並無惡意。至少,在戰場上,你寧可暴露自己的修為,也要全力救治傷者,甚至力竭昏迷。”


    這也是她們此刻能夠心平氣和的在這裏談話的前提。


    可若不是因為一心救人,昭月也不會暴露修為。


    它們之間,互為因果。


    “我確實是沒有惡意。我隻是有一些疑問,需要到前線來確認一下。”昭月說的全是真話,隻是,隻說了其中的一點點而已。


    “所以你隱瞞了自己的修為,直到有能力自保才來到前線。”


    昭月說得太誠懇,她的眼睛直視著鄧子,沒有絲毫閃躲。畢竟,那就是實話。


    鄧子無法不相信這樣的眼神,並且還自發地腦補完畢。


    “是的。”昭月點點頭,語氣誠懇。


    “在這個前線裏,我是一名牧師,也隻是一名牧師。隻要你還是我們這個隊伍裏的一員,隻要你還全心全意的為著這個隊伍而戰鬥,為人類戰勝那些可惡的怪物而戰鬥,你就還是我的隊員,我就有義務保護你。”


    鄧子沉默了幾息,最終還是拍拍昭月的肩膀,歎了口氣,說道。


    她無法忽視昭月之前為隊伍所做的一切。她們這一次的戰鬥因為昭月的存在而減少了很多的傷亡。在未來,如果昭月還在,那麽傷亡會一直這樣減少著。


    她是一名在前線進行戰鬥的戰士。相比於那些不明的心思,她更想考慮的是有關前線的事情。


    所以,現在,即使這決定讓她不那麽的安心,卻也堅定的決定了。


    “我保證,對於這個世界的人們而言,我並無惡意。我所做的這一切,也是為了保護他們。”對於這樣一位偉大的醫者,昭月也隻能作出這樣的保證。


    雖然這麽說讓她有些別扭,她一向不習慣說這種肉麻的話。但,這也是她的真實想法。


    找到真相,毀滅黑暗的源頭,不正是為了活在這裏的善良的人們嗎?


    這次交談結束的很快,鄧子甚至還單獨為昭月安排了一間宿舍。


    對於這樣的安排,昭月肯定是欣然接受。


    這位牧師大人既然決定了相信,那麽就徹徹底底的相信。她並沒有限製昭月的任何行動,更沒有監視她的意思。


    安頓在了新的房間裏,昭月瞬間覺得空氣都新鮮了許多,自由的感覺讓她心情雀躍。


    不過,探查不急於一時,她有些在意鄧子口中所說的聖級牧師的群體治療。


    自始至終,這位神主巔峰的牧師都從未提過有關生命法則的事情,在之前前線上的時候,她也從未見過這隻牧師隊伍裏的任何一名神主使用生命法則的力量。


    但是她曾經感受到過風係法則的波動。


    難道是她的感應出錯了?還是這個世界的人們就唯獨生命法則無法領悟?


    不,至少她所知道的,在生命法則達到更加高層次的領悟時,會有群體治療的效果。


    那麽,聖級的牧師所使用的群體治療的技能,是來自於更高等級的屬性運用,還是來自於更高等級的生命法則?


    還是說,在這個世界裏,屬性的力量對於這裏的修士而言,就像是法則的力量對於她家鄉的修士呢?


    這裏,這麽有法則嗎?


    很好,她又懵了。


    在進行了兩天的休整之後,昭月有些無所事事地上了街。


    對於他們這種層次的強者而言,一年半載的靈力修行根本就看不出什麽明顯的變化。


    她可是修行了十三萬年的時間才達到了神主巔峰。


    又一隻隊伍到了戰場,開始了廝殺,而被替換下來的隊伍正緩慢卻步伐堅定地從城門口進入城池。


    昭月連忙讓到路邊,為這些戰鬥歸來的英雄讓路。


    其實看到這些人中有受傷頗重的騎士,昭月是很想上前為他們進行治療的,可是,在確定這些人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她還是老老實實的站在了路邊。


    在這一個月的觀察中,她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明明所有人之間都關係很好,表現的非常和善,但是,每一個隊伍與隊伍之間,卻從來沒有哪隻隊伍的牧師會主動提出要為其他的隊伍中受傷的騎士進行治療過。


    明明她們一直在城中休整,可以輕鬆地為別人進行治療。


    而且據昭月的旁敲側擊來看,並不是她們排除異己或者是隻在乎自己的小隊什麽的,而是根本就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就好像,當初她在常吉分殿的時候,麵對她的同窗一樣。同樣的無力感,同樣的疑惑與毛骨悚然。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人們的思維。


    而且還是實力不足,以至於人物刻畫片麵機械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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