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驚鴻說了神術的來曆:“道心育魔,就是在自己心中主動孕育一頭心魔,這頭心魔是被我們用明幻心經主動培育出來的,這也是一位前輩受到無盡幻海的啟發,提出了假想後又有無數人不斷完善,形成了這一神術。”


    “我知道你肯定認為我在誇大其詞,質疑道心蘊魔的成色,我現在給你細說一下它的效果。”


    “道心育魔最關鍵的地方就在於這頭心魔是我們精心培育出來的,它的一切我們都了如指掌,對於我們而言斬殺如同拔草,但對於其他修士而言,這無疑就是一次真正的心魔入侵,哪怕隻讓對方分神一瞬間對我們都是一次千載難逢的良機。”


    王檀之忽然好像想起什麽忽然問道:“莫長老上次和那幾人大戰的時候,為什麽沒用這一手啊?”


    莫驚鴻有些驚訝王檀之是怎麽知道戰鬥情況的,不過他還是解釋道:“因為那幾人都是域境還有了靈域,我釋放的心魔很容易被他們斬殺,這樣對我的神魂會造成傷害,如果隻有一個敵人我早就用了,但那時候強敵環伺我不能受一點傷。”


    “我們育養的心魔能幹擾他人的思緒和識海,傷人的同時也可能會傷己,所以盡量不要用心魔去攻擊其他人,除非是能起到一錘定音的效果。”


    “育養的心魔最好對年華境之下的人使用,幾乎都能完整帶迴,而且用來做借口再合適不過了。”


    到目前為止這道心育魔還配不上神術的稱號,莫驚鴻看似沒有表情實則在等待王檀之追問,好震驚他一下,可是等了半天王檀之也沒吭聲,沒有震驚到對方的莫驚鴻隻能繼續解釋。


    “我們育養的心魔到了明心竟時會和身體自己滋生出的心魔融合,成為一個全新的個體又同時具備二者的性質,心魔越強我們破境後收益就越大。”


    “但我們和普通的強化心魔手段不一樣,我們育養出的心魔是一個巨大的破綻,融合後的心魔仍然具備這之前的性質,我們可以輕而易舉重創心魔,既能強化心魔又能立刻重創心魔,破境的收益提升了,難度卻降低了。”


    “就比如你知道一個迅速殺死心魔的辦法,之前用是直接擊殺,融合後用就是瞬間重創。”


    “你說說這對於明心境的人來說,算不算得上是神術?而且我們隨時備一個心魔在身上,但凡有人運用類似的手段,就能被我們輕易破解。”


    “怎麽樣厲不厲害,養一個不?”


    王檀之這會是真的被震驚到了,提升明心境斬魔收益還能降低斬魔難度,這兩者疊加在一起,能讓無數修士為之瘋狂。


    看著王檀之震驚的表情,莫驚鴻此刻才算是有些心滿意足。


    看著對方有些自得的樣子,王檀之知道自己確實小瞧明幻心經了,尤其是在明心境之後明幻心經對修士的提升太巨大了,方便破境,還有假域、假界之法提升戰力,難怪明幻宗那麽怕明幻心經外傳。


    一旦外傳七域兩雲至少有一半的年華境修士會湧入東幻域爭奪資源,到時一定會紛爭四起,去的基本上都是破境無望或者大限將至的瘋子,能做出什麽都不一定。


    而且即便破境有望的修士也需要啊,誰不想未來的大道更加寬廣,增加破境後帶來的益處。


    難怪明幻宗能給自己那麽優厚的待遇。


    王檀之知道這個坑自己一定要跳了:“什麽條件或者什麽代價能換到道心育魔?”


    莫驚鴻笑得很輕鬆:“你還是不肯信任我們,我都說了你是明幻宗的太上首席供奉,權利之大不需要付出任何東西。”


    “隻要你立下天劫大誓不外傳即可。”


    王檀之摸著手上這塊令牌,看來明幻宗不單單是要用利益拉攏自己,他們對自己應該還有更大的圖謀,難道他們發現了自己和無盡幻海裏那位的關係了?


    應該沒有,不然他們也不敢這麽大膽做好宣戰的準備。


    熟悉了兩遍道心育魔後,王檀之眼底星河湧動,默默推算著該塑造出一個怎樣的心魔來。


    王檀之在思考自己有沒有可能孕育出兩頭心魔來,畢竟自己有兩個神魂啊。


    這個稍後再做嚐試,王檀之想了想自己最害怕的事,如果將此作為自己的心魔提前對戰,自己的明心境時應該就會輕鬆很多吧。


    一個淡淡的虛影冒著絲絲縷縷的黑氣開始凝實,王檀之不停地向其中注入惡念助其成長,這虛影的樣子也越來越接近王檀之了。


    莫驚鴻看著對方的表現速度中規中矩,和他表現出的天資有些不匹配,難道是因為他心中的惡念太少的原因嘛。


    莫驚鴻知道對方還要很久,而且桂圓自己躺在一個床上,還有接客的隔簾,莫驚鴻怎麽也不會睡桂初澄那邊的。


    於是莫驚鴻出了屋子,攔下了附近路過的弟子向他買了一些木材和石料,在王檀之小屋的旁邊又搭建了一個臨時的屋子,和王檀之隻有一牆之隔。


    雖然這小屋看起來簡陋,但內部其實是一件空間法器,豪華程度遠勝於林寒星在妙林齋的那處閣樓,難怪莫驚鴻笑話王檀之住的破爛。


    凝結心魔的王檀之神色平靜,他知道自己最怕什麽,最怕死,死亡是自己從來不敢麵對的。


    王檀之曾經設想過一個場景,如果一個絕對無法對敵的敵人追殺自己,自己哪怕手段盡出也沒有一絲活下來的可能時,自己該如何,逃、勸、降還是……


    如果對方無法溝通,而且殺意十足呢。


    如果這一幕成為了心魔自己多半斬不滅心魔的,王檀之將這一幕變成了自己養育的心魔,就是明知必死也敢拔刀對敵的勇氣,絕對不會苟活。


    胸前的心魔虛影已經和王檀之長得有八分相似了,小臉上透露著一絲膽怯和懦弱,看著就很好欺負的樣子。


    這就是王檀之的心魔,人性心底隱藏著的懦弱,對生的渴望,進而無底線的退縮。


    王檀之就是要在此給自己畫上一條線,一條絕對不能逾越的線,一條無論如何都不能苟延殘喘,存活於世的線。


    哪怕死在這條路上也絕不會苟活下去,自己要追求真正的自由,萬事萬物應由自己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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