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喬知茵和皇後從寢殿裏出來的時候,兩個人手拉著手,關係顯然比剛才進去的時候更親密了,看起來仿佛真的是一對關係親近的婆媳。


    其實喬知茵剛才不過就是向皇後許諾了太後之位而已。


    雖然說不管哪個皇子登基,皇後以後都能當上太後,可兩宮太後並立和一宮太後獨大,皇後還是知道該怎麽選的。


    如果以後是封珂登基,那他有親生母親惠妃,皇後隻能當個母後皇太後,母後皇太後隻是名義上地位比聖母皇太後高,但實際上的權利是比不過聖母皇太後的。


    就比如當年皇帝登基後兩宮太後並立,福安太後是皇帝的嫡母,也就是母後皇太後,而福寧太後是皇帝的生母聖母皇太後。


    福安太後這個嫡母最後的下場可不怎麽好……


    而且惠妃也不是盞省油的燈。


    於是皇後幾乎沒怎麽考慮,就答應了加入封瑾這邊的陣營。


    然後喬知茵就把今晚的計劃告訴了皇後,今晚封珂和柔貴人要私下見麵,需要皇後帶人去捉個奸,再把事情鬧到皇帝麵前去。


    皇後自然是答應了。


    ————


    若要說上元節宮宴和年節宮宴有什麽不同,最明顯的區別就是上元節宮宴多了賞花燈和猜燈謎等活動。


    宴席過後,眾人在皇帝的帶領下一起來到園子裏賞花燈,這個園子裏已經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這個時候不必像在殿內那麽拘束,眾人可以隨意走動。


    也正是因為如此,封珂更方便趁人不注意溜走,他趁著夜色來到一處假山後麵,沈柔正在那裏等他。


    兩人先是在一起述說了一番相思之苦,然後封珂就和沈柔討論起關於皇帝的事情……


    在封珂和沈柔離開後沒多久,皇後就已經察覺到了。


    於是在他們離開之後,皇後也借口要去更衣離開了人群,然後皇後就帶著人不經意般“路過”封珂和沈柔藏身的假山,把他們倆當成私通的太監宮女抓起來了。


    皇後再迴到皇帝身邊的時候神情有些慌張,皇帝注意到了,便隨口問了一句“怎麽了”。


    皇後斂了斂麵上的神色,她壓低聲音:“出了點事情,待會兒燈會散去後,陛下且留下……”


    皇帝這才意識到是真的出事了。


    燈會散去後,所有的皇室宗親和大臣家眷都出宮了,皇後這才引著皇帝來到一處偏殿。


    皇後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陛下,方才臣妾去更衣,沒想到路上偶然在假山後麵遇到了的一對偷情的野鴛鴦,原本臣妾還以為是對食的太監宮女,可抓起來才知道,是……”


    說到這裏皇後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過了片刻,在皇帝催促的眼神下,皇後才說出來:“是勤王和柔貴人……”


    殿內隻留了幾個貼身伺候的宮人,此刻他們聽到這句話都默默地低下了頭。


    “你說什麽?!勤王和柔貴人?”皇帝皺著濃眉反問道。


    “正是!”皇後點了點頭。


    “嗬……”皇帝冷笑了一聲,接著就將手邊的茶杯摔了出去。


    茶杯的碎裂聲響起,殿內的人瞬間全都跪下了。


    皇後也站了起來:“陛下息怒!”


    皇帝怎麽可能不動怒?


    不說他確實對沈柔有幾分寵愛,就算沈柔隻是一個不受寵的妃嬪,那她名義上也是封珂的庶母。


    皇帝生氣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戴了綠帽子,但更大一部分原因是生封珂的氣。


    他沒想到封珂居然會做出這種和庶母有私情的事情來!


    皇帝順了順氣,又看向皇後:“皇後確定他們是私會?不是誤會嗎?”


    皇帝心底裏是不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的,他期望從皇後口中聽見這件事情是個誤會。


    可皇後卻果斷地否認了:“陛下,在抓到人之後,臣妾聽底下的宮人說,有人曾經遇見兩次勤王和柔貴人在禦花園說話了……勤王從惠妃宮裏出宮根本不需要經過禦花園,可見……可見私會這個說法並不是空穴來風……”


    皇帝的手緊緊握住了椅子扶手:“他們人呢?”


    “臣妾這就讓人把他們帶上來。”


    說完皇後就朝身邊的嬤嬤使了一個眼色。


    嬤嬤會意,很快就讓人將封珂和沈柔帶了上來。


    剛才封珂和沈柔被皇後抓住的時候確實十分慌亂。


    雖說他們今晚見麵主要是為了談正事,但兩情相悅的孤男寡女單獨待在一起,難免會暫時忘記彼此的身份,從而做出一些親密的舉動。


    皇後來的時候正巧,當麵撞見了那個場景。


    被抓住的那一刻封珂就知道自己八成是完了。


    可封珂不明白,明明他安排了人看風,而且待的位置隱蔽,為什麽還會被皇後給發現?


    封珂來不及想太多,第一反應就是向皇後求饒,隻要皇後不把這件事情告訴皇帝,那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豈料皇後一點情麵都不給,直接把他和沈柔抓了起來。


    以至於封珂都有些懷疑這一切是不是皇後提前設計好的。


    如今封珂和沈柔被帶到了皇帝麵前。


    封珂滿臉灰敗,沈柔則是一臉恐懼的神情。


    兩人跪在了皇帝麵前。


    皇帝居高臨下地看著封珂,心裏是說不盡的失望。


    “勤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皇帝冷聲問道。


    “父皇……”封珂強壓著對皇帝的懼怕抬起頭,他試圖狡辯,“父皇,您聽兒臣解釋,這一切都隻是誤會,兒臣和柔貴人什麽關係都沒有……”


    “是嗎?什麽關係都沒有?可朕記得柔貴人以前正好是你母妃宮裏的宮女。”


    沈柔纖弱的身子微微發顫,跪在地上什麽都不敢說。


    封珂不敢看沈柔,嘴裏還是不承認:“雖說柔貴人以前是母妃宮裏的宮女,可兒臣也和她不熟悉,這一切都是誤會!”


    “誤會?你們孤男寡女大晚上單獨私會,你告訴朕誤會什麽了?”


    “不是……不是私會……”封珂搖著頭否認。


    “不是私會是什麽?”皇帝厲聲問道。


    “父皇!”封珂膝行到皇帝麵前,他伸手拉住了皇帝的袍角,“父皇,這真的是個誤會,兒臣今夜隻是偶遇柔貴人,真的不是什麽私會……”


    皇帝一腳將封珂踢開,指著封珂鼻子罵道:“你太讓朕失望了!枉顧了朕對你的栽培和期望!”


    封珂被皇帝這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得摔倒在地。


    眼看皇帝還要對封珂動手,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沈柔卻心疼地擋在了封珂麵前,她哭得聲淚俱下:“陛下,不要!千錯萬錯都是嬪妾的錯,陛下想怎麽責罰嬪妾都行,不要責怪勤王殿下!”


    沈柔這番話一出,皇帝停住了動作,封珂的心也頓時涼了下來。


    原來封珂還打算咬死不認的,可如今沈柔這樣的舉動和話語和直接承認了也沒什麽區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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