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能和姨娘一起離開喬家生活,如今母親給了我這個機會,我怎麽會撒謊騙你們?”


    頓了頓她又說:“其實方才我都有點想隱瞞這件事情,隻不過想到欺瞞陛下的後果……”


    要是讓陛下知道他的妃子和人交換身份私自出宮,還把身子給了別的男人,給他戴了一頂天大的綠帽子,按照陛下的脾氣,這樣的奇恥大辱,恐怕要整個喬家來賠罪……


    這下喬知洛和喬夫人徹底相顧無言了。


    她們在來之前想過很多種結局,比如喬知茵不願意配合換迴去,卻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個原因。


    如今她們母女倆不說話,喬知茵反倒開始催促了:“母親,姐姐,你們快想想辦法啊!我是真的想出宮……我還等著和我姨娘團聚呢……你們怎麽不說話……不會是反悔了吧……”


    “行了!催什麽催?”


    喬夫人聽著喬知茵念叨個不停,頭都快大了。


    “娘親……”喬知洛的目的沒達成,開始抽抽搭搭哭了起來,可把喬夫人心疼壞了。


    她抱著喬知洛拍了拍:“好了好了,別哭了,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麽辦法?”喬知茵比喬知洛更激動,搶先一步湊了上來。


    喬知洛:……


    喬夫人:……


    “您快說啊!別賣關子了!”


    喬知洛也反應了過來,她抓住喬夫人的手腕:“是啊,母親,到底什麽辦法?”


    喬夫人無奈地歎了口氣:“事到如今,隻有兩個辦法:一是茵兒你伺候陛下一次,隻要你也不是完璧了,那你和你姐姐就一樣了……”


    “不行!”


    喬知洛搶先反對。


    憑什麽要讓喬知茵占這個便宜啊?


    萬一她趁機懷上了龍胎怎麽辦?


    如果她真的懷上龍胎,可就不一定願意換迴去了。


    喬夫人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喬知茵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這個很難做到,陛下不願意我有什麽辦法?我總不能給陛下下藥吧。”


    “娘親,那第二個方法呢?”喬知洛急切地問道。


    “第二個方法就是,不讓陛下發現你並非完璧……這個方法實施起來也很難,而且風險非常大。”


    喬知洛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早知道就不和薛琛圓房了,她心中恨恨地想。


    這時小柱子在外麵敲了敲門:“娘娘,兩位夫人出宮的時間快到了。”


    聽到小柱子的提醒,喬夫人隻好安慰喬知洛:“此事事關重大,今日是決定不了了,我們再迴去好好想想,下次再找機會吧。”


    緊接著喬夫人又變了副臉色轉頭叮囑喬知茵:“你給我在宮裏老實點,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們的消息!”


    “是。”喬知茵表現得相當配合,“無論哪種方法我都可以接受,我隻求母親對瑤姨娘好一點。”


    “行了行了……說了幾百遍了,我什麽時候虧待過她?”


    門外的小柱子沒有得到迴複,又敲了敲門催促。


    喬夫人隻好拉著還在哭哭啼啼的喬知洛起身出宮了。


    喬知茵看著她們母女倆離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就讓她們好好考慮去吧,喬知茵已經計劃好了,絕對會在她們再次進宮之前解決掉她們。


    ————


    年前年後的幾天,寧慎都在忙著祭祀、宴請皇親國戚等一係列事情。


    有些場合喬知茵的身份不能出現,所以她也好幾天沒有見到寧慎了。


    直到寧慎忙完,開始處理新一年的政務了,他才想起讓朱有福來長樂宮接喬知茵。


    喬知茵到達禦書房的時候,寧慎正坐在上首的書案前,他的麵前堆滿了奏折。


    聽到動靜,他從那堆奏折中抬起頭看了喬知茵一眼:“你來了。”


    喬知茵走上前:“臣妾給陛下請安。”


    “起來吧。”


    也許是因為太久沒見喬知茵了,他暫時放下了手中的禦筆。


    喬知茵還記得宮宴那日朱公公說過的話,於是向寧慎道謝,又說:“臣妾親自給陛下做了一件披風作為新年禮物,陛下可要看看?”


    寧慎早就已經看見喬知茵身邊的淺夏捧著的東西了。


    他還算給麵子,站了起來:“是嗎?朕看看。”


    喬知茵讓淺夏呈上來,她親自拿著那件披風上去給寧慎試了試。


    在喬知茵給寧慎係脖頸的係帶時,寧慎一直低頭看著她長翹的睫毛。


    喬知茵看起來毫無察覺,專心致誌地給他係著係帶:“好了。”


    寧慎這才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厚實的披風,底色用的是上好的黑色麵料,後背處繡著一條翻騰的金龍,袖口處繡著幾片祥雲,精致又不失威嚴。


    “陛下覺得如何?”


    他微微頷首:“還不錯,你的繡工似乎又有長進。”


    比起之前那個荷包做的更好。


    喬知茵伸手撫平袖口處的褶皺,她笑著拍馬屁:“陛下滿意就好,主要是您長得身姿挺拔,自然穿什麽都好看。”


    “你倒是慣會奉承朕。”


    喬知茵臉不紅心不跳:“臣妾說的都是實話。”


    試過之後喬知茵就鬆開係帶將披風解了下來,然後讓淺夏拿出去交給朱公公保管。


    一般喬知茵在的時候,其他人都不會留在裏麵伺候。


    不過剛才她進來之前,朱公公暗示她陛下今日心情不佳。


    喬知茵看著桌麵上那一大堆奏折也猜到了一些原因。


    寧慎的眉頭確實一直微微皺著,哪怕方才和她說話時帶著一絲笑意,但眉間的愁緒卻一直揮散不去。


    寧慎坐下繼續拿起一封奏折批閱。


    喬知茵試探性的問:“陛下好像很忙,是出了什麽大事嗎?”


    寧慎抬眸看了喬知茵一眼:“你覺得應該是什麽事?”


    “臣妾鬥膽,聽說多地發生雪災,想必陛下應該是在為此事擔憂……”


    其實這算是前朝政事了,喬知茵原本不該多問。


    但寧慎並沒有怪罪她,隻是淡淡地反問了一句:“朕的情緒看起來很明顯嗎?”


    “臣妾隻是猜測而已。”喬知茵否認著。


    大概君王都是習慣喜怒不形於色的,不喜歡被人窺探自己的心思。


    “無妨,這本也不是什麽機密。”


    寧慎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麽。


    喬知茵不敢再多問什麽,隻好自覺地站在一旁幫他研墨。


    過了一會兒,寧慎卻突然開口:“你父親喬國舟乃是戶部尚書,朕打算把賑災的事情交給他來監管,你意下如何?”


    喬知茵的動作停了下來,她抬眸:“陛下,方才臣妾多嘴詢問了幾句,主要原因是想關心陛下的身體,而不是想參與政事,陛下還是不要問臣妾這種問題了。”


    “是嗎?”寧慎看向喬知茵的眼神裏帶著幾分試探,“朕還以為你會趁機為你父親說幾句好話。”


    “陛下說笑了,父親公務上的事情臣妾一向不知情也不關心,他能不能勝任要看陛下的決斷。”


    其實這件事情已經基本定了下來,寧慎如今拿來問喬知茵,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她有沒有什麽野心。


    眼看在喬知茵這裏試探不出什麽,寧慎隻好作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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