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維弘的情緒有些激動,他一把抓住喬知茵的手腕將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喬知茵看似被宋維弘的反應嚇了一跳:“就……就是字麵意思啊。”


    “你的意思是說,姚婉也是害死我母親,才妾室轉正的?”


    “難道不是嗎?我出去打麻將的時候聽她們那些小姐太太們私底下討論就是這樣說的……”


    喬知茵說完偷偷抬眼看宋維弘的反應。


    這件事情其實她是在原劇情裏得知的,如今故意說出來就是想拉姚婉下水,畢竟原主的悲慘遭遇和姚婉也脫不開關係,原劇情中姚婉可沒少慫恿原主對付穀汀蘭。


    當年姚婉既然對宋家大太太下手了,那就別怪她現在把這件事情告訴宋維弘。


    宋維弘聽了喬知茵的話眼神有些鬆怔。


    是這樣嗎?


    他一直以為他的母親是難產而亡,就連宋司令也是這樣以為的。


    他母親死後過了兩年姚婉才被扶正,也沒有什麽人將她和宋維弘母親的死聯係在一起。


    如今想來,當初他母親懷二胎的時候,一直都是姚婉在照顧,後來生產時,宋司令在外出公務,而他當時年紀小在學校念書,陪著母親生產的人就是姚婉。


    姚婉如果想要在其中做點什麽手腳,有太多時候可以動手了。


    這麽說來,母親的死,難道真的和姚婉有關?


    喬知茵見宋維弘出神了許久,估計他心中已經對姚婉產生懷疑了,才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故作不解:“你怎麽了?”


    她又假惺惺地問:“是不是我說錯什麽話了?其實那件事情我也是道聽途說的,如果你懷疑的話,可以找當年照顧你母親的那些老傭人問問情況。”


    老傭人?


    宋維弘這才驚覺,當年照顧他母親的那些老傭人,早就被姚婉以各種理由趕出宋家了。


    他深吸一口氣,看來這件事情確實得好好查一下了,如果他母親真的是被姚婉所害,那他一定不會放過姚婉的……


    宋維弘平息了一下情緒,他知道現在的重點不是他母親的事情,他不能被喬知茵給帶偏注意力。


    因此他很快調整了過來,繼續問喬知茵:“我明白了,所以你就聯係了曾敘,讓他去接近穀汀蘭,從而偷盜那筆錢,來達到陷害宋維墨的目的?”


    喬知茵有些心虛地點了點頭:“是啊,但是我隻是想借此和宋維墨解除婚約而已……”


    “和他解除婚約不能直接解?”


    “直接解?”喬知茵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宋大少爺,你不知道我們喬家在你們宋家麵前沒有什麽話語權嗎?這個婚約是我們想解除就能解除的嗎?你沒看見剛才的情況,現在出了這種事情,宋司令還是不願意解除婚約嗎?”


    喬知茵這一連串反問確實讓宋維弘緘默了下來,沒錯,剛才他父親話裏話外的意思依舊是不願意解除婚約。


    父親的想法他也明白,無非是不願意放棄喬家這棵搖錢樹,和喬家做親家的好處可不用多說。


    須臾後,宋維弘又抬眼看向喬知茵:“那你為什麽要毒殺曾敘?”


    說到這一點喬知茵就更理直氣壯了:“我給曾敘下毒,目的當然是想要為民除害!”


    “是嗎?難道不是想要殺人滅口?”


    “這……”喬知茵聲音又低落下來,她支支吾吾地說:“好吧我承認,也有這一部分的原因……”


    緊接著她強調:“但想為民除害也是真的!這個才是主要原因!”


    看到喬知茵說道“為民除害”這四個字時信誓旦旦的樣子,宋維弘確實是相信了。


    他知道她本性不壞。


    這時候宋維弘才問出那個關鍵問題:“那那筆錢呢?”


    提到關於那筆軍費的問題,喬知茵的眼神飄忽著,說出來的話有些沒底氣:“那筆錢……那筆錢不是已經答應借給你們了嗎?”


    宋維弘氣極反笑:“偷我們家的錢借給我們家,你這算盤打的可真響啊!”


    喬知茵狡辯道:“我又沒說要讓你們還……我隻是想讓宋司令看在這筆錢的份上答應解除婚約罷了。”


    如今宋維弘算是了解了所有的事情經過了。


    “你知道你這樣做是什麽行為嗎?就算你想解除婚約,想對付宋維墨和穀汀蘭,也不應該對軍費下手!萬一曾敘沒按你說的做,攜款潛逃了你打算怎麽辦?影響這筆軍費正常使用的後果你承擔的起嗎?”


    喬知茵當然有把握,有係統幫她盯著曾敘呢,一旦曾敘有了異心,她第一時間就能知道。


    再說了,萬一那筆錢真的出了什麽意外,喬家也不是補償不起。


    這麽想著,喬知茵也就說了出來:“我心裏自然有把握,就算出了意外,喬家也能拿出這筆錢來。”


    這話讓宋維弘有點無話可說,沒錯,喬家確實家大業大,有錢,這是事實。


    “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這件事情被我父親知道了會有什麽後果?我父親最討厭被人耍著玩了!盜竊軍費這樣的重罪,讓你坐幾年牢是最基本的吧?”


    喬知茵知道宋維弘這番話半真半假,有嚇唬她的成分在裏麵。


    而且就算她真的被抓去坐牢了,她父母也會救她。


    不過喬知茵還是順勢裝作被嚇到了的樣子,眼眶紅了起來,她站在宋維弘麵前有些哽咽地說:“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好,可是我也是事出有因,被逼無奈,你……你能不能放我一馬?幫我瞞著宋司令,別讓他知道?我隻是想解除婚約而已,我不想坐牢……”


    宋維弘聽了喬知茵剛才的解釋其實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如她所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自保,宋維墨和穀汀蘭現在這個下場是自作自受。


    至於曾敘,也確實是罪有應得。


    宋維弘從一開始就隻是想聽聽喬知茵的解釋而已,從來沒有想過要抓喬知茵去坐牢什麽的,剛才那番話也是看她太膽大妄為才嚇唬她。


    如今看到喬知茵被嚇哭了,宋維弘有些心軟,但他臉上表情卻還是嚴厲:“我現在都已經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了,憑什麽幫你瞞著?”


    喬知茵急了:“那怎麽辦?那你要怎麽才肯幫我?”


    她緊緊抓住宋維弘的胳膊,看起來像是真的被嚇得哭了,兩行清淚就這樣順著瓷白的臉頰滾落下來。


    宋維弘一看喬知茵真的哭了,頗有些手足無措,正想著怎麽安慰喬知茵,就聽見她說出了一句讓人震驚的話。


    她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要不然我和宋維墨解除婚約之後嫁給你?如果我是你太太的話,你總該護著我了吧?”


    宋維弘愣住了。


    喬知茵哭得梨花帶雨的:“你怎麽不說話?你是不是嫌棄我太惡毒了?看不上我?”


    宋維弘語無倫次:“當……當然不是……”


    他雖然覺得喬知茵和普通的大家閨秀不一樣,膽子太大,小心思太多,但也完全不覺得她和“惡毒”這兩個字沾邊。


    甚至……宋維弘還覺得喬知茵某些方麵還是挺聰慧的。


    宋維弘還在沉思,就聽見了喬知茵的聲音。


    “那你就是同意了?”喬知茵驚喜地睜大了淚眼。


    宋維弘:……


    他是這個意思嗎?


    他盯著喬知茵眼淚朦朧、楚楚可憐的臉,一時間真的在心底思考起這件事情的可行性來了。


    喬知茵見宋維弘不說話,一咬牙,幹脆撲進了他懷裏緊緊抱著他,嘴裏說出的話很是霸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宋維弘突然被喬知茵撲進懷裏,他的身體都僵住了,低頭看著還在自己懷裏抽泣的人,他竟然沒有動手推開她。


    喬知茵見宋維弘沒有反對,也沒有動手推開她,心中詭計得逞,偷偷躲在他懷裏無聲地笑了笑,手上卻把宋維弘抱得更緊了。


    宋維弘低頭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你現在不害怕我了?”


    當初不就是因為害怕他才不想和他結婚的嗎?


    怎麽現在突然又改變想法了?


    難道是為了自保才委曲求全?


    喬知茵在他懷裏搖頭,悶聲悶氣地說:“不怕了,至少你比宋維墨好多了,我以前真是瞎了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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