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秦大夫斟酌著開口道:“這藥確實有問題,原本的安胎藥是我開的,可是這碗安胎藥裏被添加了其他的東西。”


    “至於大少夫人沒喝這碗藥卻腹痛,聞到這個氣味就不適也是有可能的,或許是腹中的胎兒預感到危險發出預警才會腹痛……”


    這是秦大夫能想出最合理的解釋了。


    “因此大少夫人現在情況不算嚴重,待會兒老夫給大少夫人紮上幾針就好了。”


    “至於這碗藥裏到底添加了什麽東西……要把藥渣拿來給我查看之後才知道。”


    大夫人聽了秦大夫的話立刻問這碗安胎藥是誰煎的。


    紫珠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迴大夫人,今日的藥是奴婢煎的,但是藥渣卻不是奴婢處理的,是紫玉……”


    被紫珠提到的紫玉則也站了出來,支支吾吾的開口:“迴大夫人,奴婢就扔在樹下了,和前幾日的藥渣混合在一起了,怕是分不清了……”


    大夫人示意朱嬤嬤去找。


    這邊秦大夫給喬知茵紮了幾針,喬知茵臉色也緩和了一些,不再那麽蒼白了。


    不一會兒朱嬤嬤拿著托盤走了進來:“大夫人,藥渣在樹下找到了,奴婢拿來了麵上還濕潤的”


    紫玉暗暗鬆了口氣,那根藏藥的銀發簪現在就插在她發髻上,就算查到藥渣也不一定能扯到她身上。


    秦大夫接過藥渣仔細檢查:“不對,這個藥渣雖然還濕潤,但明顯有一段時間了,或許是早上的,絕不是中午的。”


    紫玉沒想到秦大夫這都能看出來,嚇得渾身發抖:“不會啊,奴婢記得自己就扔在那裏了……除非……除非是有人把藥渣撿走了……”


    大夫人審視著紫玉:“朱嬤嬤,再去找!”


    “是。”


    又過了一段時間,朱嬤嬤才匆匆帶著藥渣進來:“大夫人,找到了!奴婢見一旁花壇裏的土似乎被翻動過,挖下去一看,果然是藥渣。”


    紫玉聞言砰的一聲跪下:“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是誰做的……”


    秦大夫查看這朱嬤嬤新拿來的藥渣,可能是下藥的人下藥時安胎藥已經快煎好了,所以藥渣裏還有藥丸沒化幹淨,秦大夫捏死一顆沒化幹淨的藥丸碾碎,不一會兒他也是麵色一變。


    “查出什麽了嗎,秦大夫?”


    秦大夫歎了口氣,站起身拱手道:“迴老太太,大夫人,大少爺,有人在這安胎藥裏加了一味藥丸,這種藥丸藥性猛烈,孕婦若服下不僅會落胎,而且還會傷身子,導致再也無法有孕……”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陳璟下意識握緊了喬知茵的手,老太太更是氣的頭都開始疼了,大夫人連忙扶著老太太坐下。


    紫珠戰戰兢兢走出來跪在地上:“迴大夫人,這藥雖然是奴婢煎的,可是奴婢一直守著,絕對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不對!”紫珠突然猛的抬起頭,“不對,其中我出去了一刻鍾,這一刻鍾我不在……”


    “你的意思的是有人趁你不在下的藥?”大夫人的聲音壓迫的紫珠顫顫發抖。


    “沒錯……”


    “那你想想到底是誰趁你不在進了小廚房,要是找不到人,那就隻能把事情算在你頭上了。”


    “奴婢想想……奴婢想想……”紫珠聞言垂著頭仔細迴想。


    大夫人居高臨下看著紫珠,其實她相信這件事應該不是紫珠做的,紫珠是家生子,從小在府裏長大,性格大夫人也了解,是個老實本分的。


    當初她給陳璟安排通房,就是故意安排了兩個性格反差的丫鬟,紫珠老實,紫玉則是個有野心的……


    想到紫玉……藥渣就是紫玉處理的……大夫人下意識看了她一眼,這不看不知道,紫玉的眼神不對勁!


    紫珠正低頭迴想著呢,餘光看到身邊跪著的紫玉,她突然靈光一閃抬起頭:“大夫人!奴婢想起來了!紫玉,紫玉今天很不對勁,平時煎藥都是奴婢負責的,叫她幫忙她都懶得動,可是紫玉今天卻搶著幫忙去處理藥渣……還有,大少夫人腹痛叫我們去找大少爺,可是紫玉再三找借口想支開我……”


    “你胡說八道!”紫玉聞言情緒激動起來,“紫珠我好心幫你你居然還反咬一口!”


    兩人跪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了起來,不一會兒又開始互相推搡,紫玉動作太大,頭上的發簪掉落了下來。


    不過沒人注意到那支發簪,喬知茵見狀隻好假裝咳嗽了兩聲。


    陳璟見喬知茵不適,連忙叫兩人安靜下來。


    紫玉這時也才發現那支發簪掉了,她顫顫巍巍伸出手想去撿。


    這會兒兩人都安靜了下來,紫玉的一舉一動就格外惹人注意,大家都看著她去撿發簪。


    “等一下!”紫玉的手剛要碰到發簪,大夫人就叫了停,一旁的朱嬤嬤會意,搶在紫玉之前撿起了那根發簪交給大夫人。


    “大……大夫人……那是奴婢的發簪……”紫玉結結巴巴的說道。


    大夫人身為揚州首富陳家的當家主母,自然是見多識廣的,她拿著發簪仔細打量:“這發簪不像是揚州這邊的工藝,倒像是京城那邊的……”


    陳璟聞言也走過去:“母親,讓我看看。”


    陳璟從大夫人手中拿過發簪摸索打量,不一會兒就發現了一個機關,按下去發簪就打開了,裏麵是空的,他聞了聞,有些藥味……


    “秦大夫,你看看。”陳璟連忙把發簪拿給秦大夫。


    秦大夫接過聞了聞:“沒錯,就是這個味道,這個味道和藥渣裏的藥丸一模一樣,這個發簪應該就是用來藏藥的。”


    剛才發簪被陳璟發現機關,紫玉就知道自己應該要完了,現在秦大夫也說了,紫玉癱坐在地上……


    大夫人聞言厲聲嗬斥紫玉:“紫玉,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紫玉慘然一笑,然後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迴大夫人的話,藥是奴婢下的沒錯,可這藥是表姑娘給我的,不然我怎麽會有京城那邊的發簪……奴婢隻是吩咐辦事而已,大夫人饒命啊……”


    “大夫人要是不信,可以讓表姑娘來與我當堂對質!”


    眾人聽了紫玉的話其實都已經信了大半。


    老太太歎了口氣:“去把沈薇薇叫過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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