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在當地還算富庶,這些年家中的生意也還不錯,這才能住得起大宅子,還能送許長治去讀書。


    當然,木青一家的情況也沒差到哪裏。


    木家經營著一家吃食鋪子,雖然吃食賣得便宜,但在越州碼頭的口碑十分不錯,多年下來也攢了不少銀錢。


    兩家人的關係一直不錯,做起生意來也是出了名的實誠,從來沒有缺斤少兩的事。


    故而兩家在越州這邊的名聲一直很好,附近百姓對他們也懷著善意。


    木家人的慘劇當初鬧得很大,不少人都瞧見木父為了告狀,在府衙裏滾了釘板,最後不治身亡。


    他們先前到處尋找女兒,最後隻找迴女兒屍首的事,也是眾人眼睜睜看見的。


    哪怕後麵府衙的人出麵讓他們閉嘴,但私底下誰不說木家可惜了。


    煮麵小哥的攤位擺的和許家這麽近,自然對這兩家的事情了如指掌。


    如今許家父子都被關起來快一個月了,他心中自然也著急。如今見到有人問起了許家的事情,哪怕他心中知道這些事情不該對外說,但也還是沒有忍住,和蘇衡玉他們說起了許家和木家的慘事。


    聽完了煮麵的小哥的話,蘇衡玉等人的表情瞧著都不大好。


    孟長河等人在越州行事已經這麽無所顧忌了,哪怕城中的人都知曉木、許兩家發生了什麽,卻沒有一個想著要反抗的。


    由此可見,那孟家人將越州控製得有多深。


    一頓飯吃得眾人食不知味,眼看著天色也不早了,他們吃完了飯便迴客棧去了。


    客棧裏,李威正在想著該如何對孟長河手底下那群官員各個擊破。


    孟長河雖然已經被關押起來了,但消息並未從京城傳到越州來。如今越州還是在孟長河的人掌控之中,李威等人又是悄悄潛入越州的,若是被他們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到時候那群人直接殺了他們也是有可能的。


    李威想要從這些官員手裏得到證明孟長河貪贓枉法的更多證據,也想留幾個人證下來。


    對於人證的選擇,他還需要斟酌一二。


    等到蘇衡玉一行人迴來後,她直接將自己調查到的東西告訴了李威。


    “那許家父子如今已經在府衙的監牢裏被關了許久,要是再拖下去,恐怕兩人都撐不住了。”蘇衡玉是想救下這兩人的,畢竟是和木青相熟的人,還是被無辜牽連進來的。


    蘇衡玉不想讓人無辜葬送了性命,尤其是在孟長河已經被抓起來的情況下。


    李威的態度也是一樣,他捏著胡子沉吟片刻後道:“我已經找到了幾個可以作為切入口的官員,隻是將他們現在就放出去恐怕不行,但讓他們在裏麵過得稍微好些,卻是可以的。”


    得到李威的迴答,蘇衡玉便放心地任由對方帶著人出去行動。


    等到李威重新迴到客棧的時候,他便對蘇衡玉道:“行了,你現在可以帶著人去衙門中打點一番,見一見那許家父子了。”


    他這話說得幹脆,蘇衡玉也沒多問便立刻去行動了。


    人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李威雖然已經將此地的知縣搞定,但底下的衙役們還需要蘇衡玉去打點。


    她行動起來十分小心,借口自己是許家的遠房親戚,這次前來越州做生意,便想要拜訪一下這位在當地還算有名望的親戚。


    誰料得知了他們一家的不幸遭遇,所以想來見一見人。


    因為這幾日知縣明顯對許家父子放鬆了許多,這些衙役平日裏也沒什麽油水可撈,好不容易有個人主動上門送銀子,他們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接過銀子的那人掂了掂手裏的荷包,感受著裏麵銀子的重量,這才道:“讓你進去見人可以,但那兩人都是重犯,你隻有一炷香的時間,有什麽話快些說,若是壞了規矩,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蘇衡玉連連點頭應是。


    越州的縣衙許久沒有修繕過,牢房裏陰冷潮濕,時不時還有老鼠從腳邊躥過。


    這些老鼠也不知是吃什麽長大的,竟然又大又肥,還半點兒不怕人。


    蘇衡玉看著忍不住皺緊了眉頭,若是讓這裏的老鼠咬到了,也不知會不會染上什麽疾病。


    希望許家父子的運氣能好些吧。


    等她見到許家父子的時候,這兩人正因為缺少食物而昏昏欲睡。


    衙役剛想上前將人叫醒,卻被蘇衡玉攔住了:“不用勞煩這位差大哥了,我自己將表舅叫醒即可。”


    她又給人手裏塞了個荷包,表示想要和許家父子單獨說幾句話,求對方通融一二。


    那衙役也沒想太多,反正知縣大人現如今都不怎麽理會許家那兩人。


    估計就是將人困在牢中等死呢。


    他利索地接了荷包,又叮囑了蘇衡玉幾句,這才離開了。


    兩人說話之間,許長治已經聽到了動靜,猛地驚醒過來。


    這些一個月時間裏,縣衙的人時不時就要提審他們父子,惹得許長治現如今聽到一點兒小動靜,便會第一時間驚醒。


    他剛一睜開眼,便正好對上蘇衡玉的臉。


    許長治微微一愣,繼而越發緊張起來,下意識將父親護在了身後:“你是誰,又是那個狗官派來提審我們的?我告訴你,你們別想在我們身上得到任何木哥的消息,我們一個字都不會告訴你們的!”


    蘇衡玉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又往四周瞧了一圈,確定沒有衙役會忽然出現後,才將袖子裏的墜子拿了出來。


    “兩位別怕,我並非越州人士,而是得到一人的請托,從京城來此。”蘇衡玉小聲道。


    剛剛許長治激動叫喊起來的時候,他爹許誌文就被吵醒了。


    父子倆一瞧見這條墜子,都忍不住激動起來。


    這墜子是許家和木家當初一起給孩子們做的,上麵還刻著各自孩子的生肖,圖案都是兩家的大人一起選定的,許誌文自然不會認錯。


    等聽完了蘇衡玉的話,他們立刻反應過來,木青定然已經去到了京城,還找到了大官前來幫忙!


    現如今他們的處境不堪,兩人餓了這麽久,又受了刑,自覺堅持不了多久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前來幫忙的人,對方還拿著木青的墜子。他們顧不得多想,當即道:“這位公子,我們父子不知您的來曆,但如今也唯有相信你了。我家東邊院子裏那棵大桂樹下埋著東西,還請您將那東西帶走,不要讓旁人發現!”


    許誌文一雙眼睛灼灼地盯著蘇衡玉,無比嚴肅地說完了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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